来至和子潺约好的河边,发现早有人在那等候,原以为只有子潺一人,却不想有好些人隐藏着。因为我和马匹的到来而使他们剑拔弩张。
我摘下帽兜和面纱,笑脸轻唤子潺,他疾步而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朦胧却泛着光华。
他开始安排身下的将士,原以为我想到了故布疑阵带了马匹,却没想到他想的更精密,如今,我又带了两匹马过来,共有四匹,他安排手下两人,朝两个方向分头出发最终目的还是往轩辕,没人的马匹上装上石头,使得两个马蹄印差不多深浅。最后关嘱他们万事小心,如若遇上追兵,逃命要紧。
我看着他指挥若定,没来由的安心。
他携手拉起我,跟我说,“这些山峦中,无人生活,杂草丛生,没有道路,不能骑马,只能步行,记住,跟着我,如若累了,跟我说。”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头。
就这样我和他,连同他手下的八名将士一同进入了深山。
正如他所说,山里荆棘丛生,根本没有路可言,而最要命的就是只要我们经过就会留下行走的痕迹。如若歌舒朗调转头来往山里追,我们的行踪太容易被发现,所以,他又分了两组分头而行,等到了山的那一边再会合。
夜晚草木旺盛,月光几乎照不到树林,又害怕追兵,不得生火,因此在这里行走极其困难,如若子孱没有拉着我,跟本就是寸步难行。
时至寅时,山路更加不好走了,子潺命令暂时休整。他脱下他的外衣铺在草地上,让我和他一起坐在上面,我们依偎而靠。
他说,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你先休息一会,等天亮了,我们再出发。
有他在我的身边,我从来都不觉得害怕,他的沉稳和睿智,我也从没有怀疑过。就这样我安然的睡了过去。
卯时时分,天开始蒙蒙亮,我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我揉了揉眼睛,快速整理,分发了些身上的馒头给他们。他们接过馒头却又都收了起来,我问子潺,怎么他们都不吃吗?
他说,赶路要紧,你若饿了,你先吃着。
我朝他挤兑了一下眉眼,收起了馒头,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前行。白天路却是比夜晚好走很多,我们也加快了脚程。
天渐渐亮起,我想歌舒朗也该醒转了吧,暹罗香的药效持久,可是昨夜涂抹的量却小,昏迷半夜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如今,我们已走了很远,应该不会被追上吧。希望他能往草原上追,这样就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时间。
路上我们不敢停歇,至晌午,我的身体已动弹不得,先前已经休整过一次,大家也都吃了粮食,可对于我来说已是身体的极限。
我苦苦硬撑着,却终是瞒不过子潺,他弯下腰,背起我。我靠在他的肩头,问他:“我是不是很重?”他笑的腼腆说:“是啊。”我嘟起嘴,不满地说,“那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却没有松手,走得更急了,温柔诉说,你胖一点,好看。
我的眉眼笑的欢快,边上的士兵也都笑了。
我问子潺,为何会来找我,是父亲跟你讲的吗?
他没有实说,我却隐隐知道不会是父亲,难道是太后,那也决不可能。我的直觉告诉我,子潺瞒着我什么事。
我没有接着问这件事,却也隐晦的问他,我们去东蛮还有多少路程,若是东蛮不错,我们在那里多呆些时间吧。
他的心情显得愉悦,说,好。我暗暗明白了一些事,却也不可说。
因为我的缘故,路上多有耽搁,走走停停,我讨厌此时的我较弱不堪,眼看天色又要暗淡下去,却发现走了没有多少路,我的内心也开始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