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这样一件事,或这样一个人,你们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却又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在下一个瞬间一切又重回原点。
我告诉自己,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替身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年,哪怕这是用多卑劣的手段得到的,哪怕将来他知道……我这样农村出身一身匪气的女人,能靠近他本来就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我不怪你,你只是不爱我,我却爱惨了。
但是,当我自以为为了他鲜血如注时,他却抱着他心爱的女人转身离开。我不怪他,毕竟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只觉得自己傻,逼,小丑作态。倘若当时我慢一拍,估计就不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所以当温文季得知我受伤,表现他的关怀时,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在没见过想见的人,没做过想做的事之前,不会那么容易死。”说完我马上后悔,何必呢?吃醋?赌气还是嫉妒?在意的不过只有我自己罢了。我想见的人是你,想做的事无非是和你在一起。
我从小在潮东村长大,无父无母靠舅舅拉拔长大。至于为啥叫潮东村,听说是这里每年都能看到的汹涌而至的潮水。我不屑嗤之以鼻,哪里的水不是往东流,哪里的太阳不是从东升起。那时的我,真是个可笑又粗鄙的井底之蛙。“最远不过是去过县城的小丫头,能有啥出息?”舅妈总是个话里带刺的女人,心却是好的。
“老子说话轮得到你女人家插嘴!”舅舅是个混社会的,最近加的帮会,他很是受重用,打算搬过去,再托关系让我在那里上个大学,他总是说这个社会是需要文化的,自己没文化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我想了想就应下了。但是当我提出要去帮会里帮他时,几乎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女孩子家家的,瞎掺和啥,好好读书嫁个好人家就是对你舅舅我最好的报答了。”我却有我的考量,我能帮他的,他想一展宏图大志,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伯乐,无论怎样我都想试一试,毕竟,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这几天我们一直冷战,见我倔强不肯低头他怎么软硬都没用她急地,却又舍不得打我,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舍不得我苦痛的人,真好。舅舅把我拽到会馆,他想让我知难而退,“上去”他指着会馆中央的训练台。来办事的,路过的,原本吵吵嚷嚷的会馆一下子安静下来,台上原本打斗的人也停下来看着我们。
“杜哥,这咋的了?“一个矮壮的男人走出来,笑着打量我。
“让这丫头吃吃苦头,不知天高地厚!”舅舅还气氛地拽着我。“让她上去,看她到时候还犟不犟,个小丫头片子。”
“杜哥,丫头闹会儿就闹会儿,怎么还动真格的好?”他焦急的劝又看向我”丫头,快服个软,别真……“
“舅,我去。”我扯开舅舅拽着我袖子的手,大步走上台。
舅舅在台下又急又气“大头,打,不用客气,死了我也不会心疼!”我无语。
台上的男人,块头很大。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过来这一关就可以了,其实因为我没爹没妈,舅舅怕我受欺负从小就教我打架,招式不多,最是够狠就可以,我却也是从来没用上过。虽然没爹没妈,但是我在学校老师同学喜欢,连舅妈这个村里出了名的泼妇都只是嘴上叨叨,见舅舅真把我拉出去,拼命来拽。村里哪怕是不喜我舅舅是个社会份子的老人,见着我也是乐呵呵的,舅舅也总是得意地人前人后夸我,说我有颗六窍玲珑心,是个通透的。
我哪里受得起,最自私的就是我了,为了让自己好过,乖巧懂事,适时憨傻搞怪,帮助别人总是先从自己利益出发,抓住别人的弱点就开始据为己有,靠一点小聪明戏弄别人只为娱乐自己无聊的人生。我从来没真正为谁做过什么,我却又想着离开,而在离开之前,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为这个养育了我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