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庄子独立在村外的东边,楚家的地也在东边,一个多月前,第一次连翘兴致勃勃的想要巡视自己庄园时,踏上这坑坑洼洼的,尘飞土扬的路当时只走了不到百米连自家的地头还没看到就缩了回来,偶尔飞碰到身上的虫子,会让她的浑身痒,很不舒服、精致的绣花鞋子,鞋底太饱走起来不仅咯的脚生生的疼,鞋面还会弄的很脏、当连翘看到路上一排排的羊粪后,再也无法忍受,果断的转身回来了,半点兴致也没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在这古代不算大家闺秀也算小家碧玉,还是好好享受当个米虫吧。果然,老天是敲当头棒的高手,米虫的愿望今天早晨,瞬间被敲了个分身碎骨了,在自己眼中的家大业大,竟然是绣花枕头。
连翘是个即矫情又很现实的人,对她来说钱匣子里没有后备资金绝对不行,那会让她很不安,现在不仅有包子弟弟要养,而且这楚家三十年前从外地搬来的,在这可算举目无亲,天榻了可就得自己顶着,还是顶不住也要顶的那种,没得逃的,这对她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要摆脱噩梦总得攒点厚厚家底才心不慌不是,那驸马连翘自动排出了。
用过朝食连翘再次下决心去看看自己生活的本钱,并特意穿了双木屐出来:“翠妮啊,咱家的地还没到吗?这都拐了几个弯了?”在走下去,腰都断了好伐。
翠妮费尽的扶着走一步歪三歪连翘,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想穿这劳什子:“姑娘,这才几步路,按您这走法,且走到天黑呢。”
“谁能想到这木屐这么难穿,踩到一粒小石头,就能掀的人乱晃,姐当年穿恨天高都如履平地,没想到栽这儿。”归根结底路不好不是,连翘自己都觉得自己越发矫情了。
不到两刻钟的路,主仆两个走了快半个时辰,这要有辆车,一踩油门就到,等有空了,汽车造不出来,自行车一定要弄辆,要以后出门都这么走,绝对能练出传说中的铁脚板,想想满脚底板的厚茧,连翘表示接受无能:“翠妮,不是说咱家的是良田吗,这地是咱家的吗?我看这麦子跟别家的没区别,你家小姐我再不事生产,也没有良田的麦穗不到两指节长的。”这点常识连翘还是有的,华夏老家的麦穗差十公分,这不到五公分的麦穗是什么鬼,平均起来能超三公分吗,连翘忍不住心中哀嚎:“还有这还没灌浆吧,叶子怎么黄黄的。”
“这雨水少,今年到现在一滴雨都没下,穗子能不短吗?叶子能不黄吗?要是甘霖县也能风调雨顺,咱家地都能长成这么长的麦穗,也能大丰收。”翠妮折下一穗麦子比划着,一脸的憧憬。
看到翠妮举到眼前差不多只有六公分的麦穗,再看到这一大片麦地零星几穗所谓的长麦穗,连翘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怎么就忘了现代的麦子可是各种培养出来的:“这么说,一个弄不好连绝产都有可能,那为什么不种别的,这一路走来,怎么都是麦子。”
“良田不中麦子,种什么,姑娘的问题好奇怪,谁会用良田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全种粮食,不管种啥,不都得看老天的脸。”翠妮转身向指了指到:“那座山叫流泪山,山上只长一些荒草和一种流泪树,除了这种树栽不活别的树。那流泪山周遍的田地就不大长东西,就这地不也得种,那白沙村日子过的可苦呢。”
“噢”懂了,民以食为天,这古人认为土地不种粮食,就是糟蹋土地,更何况这良田。连翘指着不远处,担着水浇水的佃户:“他们就这么一担一担的挑吗?这有用吗?简直是杯水车薪!”
翠妮点了点头:“农人不都这么伺候庄稼的吗?天不下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是,能浇多是是多少,总不至于颗粒无收,甘霖县雨水少但是井水却没干过。”
是地下河水丰富吧,连翘走到井边看了看,还真是,水位还挺高,可这又没有抽水设备,地下河就是汹涌澎湃有不会飞上来,想要指望百亩良田更进一步,困难还真是重了又重,连翘无奈的叹了口气:“钱途茫茫,钱途茫茫啊,翠妮,咱家钱途茫茫。怪不得你们古人常说:‘上天难、****难、求人难、赚钱难’此时此刻本小姐身临其境,体会相当的深刻啊。”
翠妮笑了笑,抬手给连翘擦了擦汗:“这以后少爷长大了,有了功名撑起门户就好了,这楚家的地您也看了大半,都出来半天了,奴婢看您也累了,要不回吧,反正地都一样的,要是又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女婢的爹和钱伯就是了。”
连翘算是明白了,翠妮压根就是觉得自己心血来潮,瞎折腾“咦,翠妮那是个村子?看着不像啊。”
“那儿阿,听说是京里贵人的庄子,好大的。有上千亩良田的呢,看到后面那座山了吗,也是人家的产业呢。”
这么有钱干吗在这买地:“贵人吗,也是就算绝收,也亏的起。”
翠妮知道连翘误会拉:“那座山叫小泉山,山不大但是上面有温泉,贵人在上面建了温泉庄子,这地是顺带的。”
连翘忍不住扶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山有多远,看这不近啊,难道他家的地是和山连一起的?”
扶着连翘转身,翠妮回到:“那是自然,俗话是望山跑死马,大概得三五十里路吧。”
“回去,回去,打道回府,我这是什么命啊!”连翘跟树袋熊似向翠妮身上挂去。
“哎呀,姑娘您不能这样,您可是大家闺秀,如此仪容会遭人非议的。”
连翘反了个白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村里的人怎么议论我的,说我活回以后就疯疯癫癫的。”
“呵呵,许是姑娘听差了。”翠妮干笑两声,无力辩解到。
连翘心里门清这流言怎么来的,当时自己刚明白身处古代能不好奇吗,尤其那些在现代来说的古董,她不就是摸了半天泡菜坛子,不就是围着村口的大石磨转半天,不就是抱着一对瓷瓶不肯撒手吗~~~~~~
回到楚家后,连翘侧歪在榻上,计划着开源之计。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多面手在古代居然没有多少生存空间。所为士农工商,士跟自己没关系。
农,不管自己有多少抱负,首先要水分充足不是,连翘本来像种点抗旱的玉米,红薯,粗粮可以用来发展养殖业,后来才知到大歆不存玉米和红薯。
工,本来是连翘的强项,前世经常用弟弟高端机械工作室里用剩下的下脚料,制作玩具捐给福利院,慢慢的的成了自己的兴趣,从简到难,着实下了一段苦功夫。但在这不行啊,没有工作室那些高端精密的设备,她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商,不行,她会把自己陪进去。
这货在计划无果后就躺在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