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的声音,陆何深感绝望。见死不救狼心狗肺新郎官。难不成这是一个阴谋?!想到景奕的隐忍干练和景凌的邪魅狂狷……
温和腹黑攻步步紧逼把某受压在墙上:“凌,你知道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第三个人插足。”
霸道邪魅受面若桃花眼含秋波:“哥~这有什么难办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就去解决了她……窒息而死如何?让那女人的肺部慢慢的容不下半点空气,逐渐萎缩,让她在痛苦之间苦苦挣扎却的不到解脱……这般,你可解气?”
腹黑霸道攻把手轻轻抚上某受的脸颊,温和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邪魅的笑。
“如此,甚好。我的好弟弟,记住,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欧巴~~”景凌娇柔的躺在了景奕的怀中……
艾玛,鼻血都快喷出来了有木有?!
正当她转移注意力天马行空时,身上的重物被陡然拉到了地上。陆何的肺就像最强力的泵,大力的喘着气。半晌从床上爬了起来。
景奕正站在床边,那俊美温润的面容在室内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总是舒缓的嘴角此时倒显得冷硬了很多,平添的几分俊酷与平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竟使他比平日里更加引人注目,惹人沉醉。他的目光正冷冷的落在地上那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男子身上,其中的酷寒让陆何都不禁胆寒。
地上的男子微微转醒,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本来松散的红衣经过这么一折腾彻底散了架,衣襟散落,露出了男子颈部肩部的肌肤。
陆何默默吞了一口口水。
只是很快,景凌就把滑落的衣衫草草的的拽了回去。双眼迷离,身形摇晃,似倒非倒,眸光流转,扫过冷着脸的大哥,扫过一片狼藉的床榻,却视若无物。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陆何的脸上。
“好一个俊俏的小妞。”景凌咧嘴笑了,伸手就去够。
陆何嘴角抽搐,这沾花惹草的放浪登徒子,醉成这样也只看的见女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景凌被景奕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这一拳结结实实,听得陆何也是心中一惊。只见景奕收回拳头,冷漠的嘴角噬着丝丝笑意,虽是笑,倒更像披着羊皮的狼在敌人面前露出了獠牙。
“现在你可清醒了?”呵呵,你别装,我知道你没醉。
“嘶,”景凌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抚上流血的嘴角,“哥,你真下的去手。”
他不满的扫过景奕的冷脸。
他知道今天的事是他不对,故意放了新娘的鸽子不说,礼堂行礼迎宾时都不见人影。他固然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讨厌这空降的婚礼,倒也不至于拿自己和家族的性命开玩笑。抗旨不尊,便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曾被太子抓住过把柄,在宴席上当众吐槽对婚事的不满。一旦被发现大婚之日醉宿青楼……咦~那后果想想就酸爽。
“看来是时候整治整治京城风气了。”景奕依旧冷笑着,并没有丝毫的缓和。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景凌不满的回应,声音却很轻,底气很是不足,不似争辩倒像是服软了。
“你也知道回来?这迎亲之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行了,你比那个老不死的还烦人……”
——听这话,景奕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陆何在一旁看着这对模样相同气质相去甚远的高颜值双胞胎,不禁眼花缭乱。只是她一人坐在床上看着两帅哥眼里只有彼此相爱相杀斗嘴不断着实尴尬。
这也太不把本公主本新娘放在眼里好吗?这又不是他们俩的洞房?更何况景凌压倒她的事还没算账,虽然是她占了便宜,但是……她还是喜欢在上头的好不……呸呸呸,她快被压没气了好不?
最最重要的是……陆何闭上双眼,脑海中便浮现了那双如大海般澄澈而幽邃的蓝色眸子。必须得说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政治联姻。
于是,当两男争吵即将恶化之时,一道清冽的女声插了进来。
“够了,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你们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嘛?”
此话一出,房间里登时安静了。
嗯嗯??她的本意是商讨婚内契约问题,怎么话一说出来成了这番滋味?不过这缓解争吵吸引注意力的效果着实拔群。这不,景家二公子双双向她投来了“爱慕”得目光?呵呵…
“咳咳,”陆何连忙假咳了两下,“我的意思是……”
“哥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竟因为这点小事,冷落了我们的新娘子。”景凌笑了,打断了陆何的话,还故意把“我们”两字咬的很重,语调轻佻异常。此时他才第一次看清了这荒唐婚姻中空降的南朝公主,当今皇后的庶出妹妹,他和哥哥两个人的新娘。
既是派来和亲的皇后娘娘的妹妹,又画了新娘妆,姿容秀丽,明艳动人自不必说。肤白胜雪,落霞红唇,一身红衣更衬得她光彩照人。据那南朝信使所说,这公主左不过16岁生辰,身材纤瘦,倒也有几分身段,那气质更是常人不可得的。无惊无惧,如火烈焰下是如水的沉静,倒是和皇后娘娘神似。莫不是这南朝皇室之人都是如此这般?
景凌这般想着,竟也是没发觉自己第一次对初次见面的女子做出这般评价。即便是目前他心尖尖上的女人,也是三五次缘见,五六月相处后,才有了大致的深入了解,才有了私定终身,海誓山盟。只可惜……想到这里,陆何在景凌眼中又变成了白额吊睛拦路虎,再一想这荒唐喜事,这南朝女子放荡言辞,厌恶之情登时溢于言表。
同样看着她的景奕已然恢复了温和,仿佛之前的冷酷只是一时的错觉,眼中又带上了几分调笑,只默默听着景凌的嘲讽,一言不发。
陆何怎会不注意到景凌表情的变化?看到他眼中那显而易见的不耐和厌恶,内心反而更加坦然了。再看看景奕那温和外表下一身坐看热闹得狼皮……
她也不急着答话,默默地起身把被景凌撞倒的雕花木椅摆好在桌前。
“两位坐下说,”陆何微笑着看着两美男一优雅一狂放,一好奇一惊异的入了坐,理理思路,方才正式开口。
“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可以稍后自行处理。今天难得洞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些与三人利益相关的事。你我三人初次见面就是夫妻,还是三人夫妻,虽是圣意却也实在荒唐。毕竟这是北国,不比我南朝。”陆何装模做样的举起面前的小酒杯装模做样的轻啜一口,哪想这酒出乎意料的辣,可再辣她也只得面无表情的硬生生咽下——这么严肃的时刻当着两个帅哥的面喷出酒来不是很丢脸嘛?接着,她又装模做样道,“更何况,据我所知,两位公子早已有了心上,而本公主……也心有所属。既如此,我们大可以婚内合作,在外恩爱,不坏各自名声维护婚约,在内则互不相扰各求所爱……联姻一事,不过尔尔,不知两位公子意下如何?”
不出意料,迎接陆何的首先是一阵沉默。而这正和她意。迎亲路上和行礼时周边人的闲言碎语想必绝非空穴来风,即便是七分假三分真,有私情就是有私情,这绝对是逃不掉,而两人的沉默更印证了这一点。这也不辜负她入洞房前费尽耳力听取八卦了。
端的有了更大的自信,陆何趁着这不长不短的空隙,偷偷在桌下倒了杯中的酒,又默默然换了清水漱口。这酒带劲,改日倒可以试着痛饮大醉一番。
景奕听完陆何的话依旧不动神色。景凌倒是眼前一亮,但仅仅是一亮便又黯淡了下来。陆何说的不错,这联姻之事的潜规则在这偌大皇城也不在少数,只是半推半就假戏真做的更为普遍。毕竟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非是跟这女子有着深仇大恨或是这女子当真惨不忍睹,多看一眼就会双眼流脓,也就相互培养感情过此一生,幸运的话还可以把心爱之人一并娶进家门坐享齐人之美。更何况女人们往往温婉随和,男子爱则从之,厌则避之,不爱不厌,时间一长也就半推半就之。哪有陆何这样一上来就划清界限还坦坦然说明在外面有了野汉子?
本意外来听到这百利而无以害的契约心头一亮,但考虑到公主的身份地位,他景凌不管有多大的能耐都无法将心爱之人明媒正娶,心情又骤然沉重。再一想这事是由他的新婚妻子提出,口口声声说不要俊美如斯的夫君——还是二人,并且企图去府外勾搭,他男儿的自尊心莫名的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考虑过很多方式来羞辱这南朝公主。但是这些情况都是在女子谨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甘寂寞主动勾引逢迎讨好的前提下的…….怎的这女子不按剧本走?听这女子的口气,这皇城内难不成还有比他景家公子还优秀的男儿?还是说他竟高估了自己和哥哥对南朝女子的吸引力?景凌扭头看看景奕一如既往沉寂温和的俊脸,又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
明明帅的一如既往啊。
若让陆何知道景凌的头脑风暴,她只怕会尴尬的挠挠头:若不是见到了那个看一眼就不想忘得人,你们景家公子还怎么可能仅仅是纯洁的和她陆何在洞房里喝酒聊天呢?
短暂而漫长的沉寂后,三人各怀心思,景奕最先打破了这寂静。
“公主果然非同寻常。公主既然如此急不可耐,舍弟和我,应了公主便是了。”
嘿,这狐狸,占了便宜还要把责任都推给她。看着景奕依旧那一副温润,陆何不禁好奇,这样的人真真动起情来是个什么模样,一时间对景奕的情人也生了几分好奇。
但不论如何,这结局正和她意。
“那么我们以酒成约,一口饮尽,如何。”陆何举杯相约。
景凌脸色固然像吃了一万只草泥马般难看,却也还是举起了酒杯。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着实不很好受。
只是,景奕迟迟没有举杯。
“公主,以水代酒蒙混过关,非南朝女子所为。”
陆何可是被景奕幽了一默。谁人不知南朝女子管家,这“非南朝女子所为”和北国的“非大丈夫所为”一般无二。
见被揭穿,陆何讪讪一笑,许是穿越后隐形带了二层脸皮,倒也不甚尴尬,信手泼了那杯白水,又满满斟上一杯酒举杯。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