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何乐呵呵的看着唐玉瑶仓皇离去,又转身坐回了那街边的小板*******子,”一直没开口的挑云此时才又开口提醒,“这队,甚长。”只怕要等到夜里了。
“那就等着。”陆何闭眼小憩。
这点队都排不起,怎么追上心爱的男人?
见状,挑云也就跟着坐下,身为下人没再说些什么。
她本身一南朝女子,倒不是担心她家公主的行为太过夸张,而是担心她的智商
——这追男人的段位,总归还是低了些。
天色渐暗,日落西山。
景奕接景凌时方得知陆何不知去了何处,表现的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马车里多了几分沉寂,少了几分上心。
归府,洗尽一身风尘,景奕在常轩的伺候下穿衣用膳。
常轩总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他家公子面对一桌丰盛的晚膳发了会呆,虽然只是转瞬,但总还是有的。
他家公子什么时候会把时间浪费在两目无神的发呆上而不是思考上?
“常轩,”景奕开了口,“今夜公主前来过夜,记得在桌上摆好纸和砚,今日……”
“主子,你忘了?公主今日有事出门,现在还没回来。”常轩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哦,是这样的。景奕表情自然,也不再说话,慢慢吃了起来。
这态度,他常轩到底是布不布置笔砚?
“对了,公子,还有,”常轩突然想了起来,“老爷说让您用完晚膳后必得前去书房一叙。”常轩把“必得”两字咬的很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景奕抬头,温润随和,温柔如玉。
今日的晚膳,总觉得的比平时要快了些。
膳后,景奕直接去了景相办公的书房……
恢弘宫门,已然将近落锁。
一面带冷酷沈寒且身份尊贵的男子方踏出宫门,后脚就被另一个男子赶了上来。
“皇兄!”那后来的容貌端正平淡,正是当朝三皇子--北宫锜稷。而他的皇兄,正是当时搅景家婚宴闹洞房的北国太子北宫灏泫。
“三弟,”见来人是自己的嫡亲的三弟,北宫灏泫万年不变的冷峻的面容总算是有了些许缓和,“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北宫灏泫客套应和着,眼角的余光却是在不断地洒扫着周围,像是在等什么人。
北宫锜稷只当是没看到皇兄话里的客套和眼中的不专心。
“今日臣弟……去崇圣寺拜见了……敬惜师傅。”三皇子只是垂眉徐徐陈述,却成功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
那敬惜师傅出家前,正是先皇后—即太子生母,身边的侍婢,后因先皇后推举又天生貌美而的皇上宠爱,品阶高至妃正三品位,被皇帝亲封为珍妃。而自当今皇后联姻,即顺应皇帝旨意带领众位皇妃共请出家如国寺崇圣寺出家为尼,不顾一己之荣辱期求南北两朝百年之好和。这在当时也是一大盛况,一时间崇圣寺人满为患,尤其不缺的就是年龄各异风姿不同但都肤白貌美的尼姑。
此事震动南北两朝朝中内外。
南朝女王很是感动于北国皇帝的真心诚意,认为皇帝为了南北交好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坊中则纷纷认为此事最大便宜了崇圣寺那一票吃斋念佛的和尚,崇圣寺平日里的香火钱都添了不止一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先皇后生前为北国诞下两名皇子,正是如今的太子和三皇子。珍妃虽受荣宠却迟迟无后,皇后心善,就把自家老三过继了去。如此两人虽为同母所生,身份却是高低不同待遇有别。
太子心性孤傲凉薄,总归也不至于忽视自家亲兄弟。
“哦?”太子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不知敬惜师傅康健否?本宫也长久未去拜见了。”
“敬惜师傅静心修禅,一心向佛,承蒙上天恩泽庇佑。”
“哦……”太子这般答话,很明显对这一话题失了兴趣,目光又转向那宫门口。
一位紫冠黑袍白发而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宫门内走了出来,望见两位皇子,就直直的冲这边走了过来,那份坦泰威仪,丝毫没有为人下者的卑微,只有为人臣者的恭敬。
来人正是北国开国元老级功臣唐越城。
“臣见过太子,三皇子。”唐越城一礼一拜,声音中气十足。
“快快免礼!”太子见到唐将军眼睛一亮,那眉眼的冷冽又遮掩了些许,“三弟,你先回去罢,本宫与唐将军又要事相商。”
北宫锜稷顺从一礼,又专门向唐将军行一礼,这才退下了。
这三皇子倒是温驯谦和的紧。唐将军多看了他一眼,那眼光蕴满了久经沙场历经人事的老辣。
三皇子一如常态,没有展现出半点不妥,带着身边的侍卫退了下去。
“殿下,看来,这传言……”等回到了自己的宫中,三皇子身边的侍卫琮煜耐不住性子开口了,“倘若唐家当真站在太子一方……”
看到三皇子投过来的眼神,琮煜知趣的住了嘴。
“……不会。”三皇子沉思许久,笃定的回了话。
琮煜不再多问多话。他家皇子说不会,那就一定是不会了。
“那尚家今日参奏皇后娘娘的事……”
“自作主张!”三皇子平淡中带着冷硬,“如此,也就怨不得我,留不得他。”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琮煜低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