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宫当是哪个疯子在乱叫呢,没想到竟然是妹妹啊!”甜腻尖细的声音让虞长扇突然想到了楼以晴,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了李思思一副看好戏的上挑眉眼,不由得心生厌恶起来。
但是,虞长扇最不喜欢和别人计较,除了上次楼以晴确实触及到她的底线了,她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虽然不喜欢李思思,总觉得她太过高傲和目中无人,而且第一次见面便刻意将容妃惨死之事告诉她,却也不至于和她一般见识。
于是,虞长扇倒也真诚地喊了句“姐姐”,“没想到长扇入狱,姐姐屈尊纡贵来地牢看长扇,长扇好感动。”没想到这坏脾气丫头只是嘴硬心软而已。
“嘻嘻……”春香突然掩面嬉笑,没想到这虞妃还真蠢!
“呃?”虞长扇不解地歪了歪头。
“呵呵,妹妹,本宫看你是会错意了,本宫今日前来,可是——”嬉笑的表情突然一转,目光狠戾地接着说道,“来提审你的!来人啊,将虞妃带到审讯房来!”
“什么?”虞长扇猛然大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狱卒却不顾虞长扇的错愕,直接上前,“娘娘,得罪了!”说着,便架着虞长扇向审讯房拖去。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虞长扇挣扎着,试图挣脱狱卒的禁锢,却不想怎么也无法逃脱。虽然对于审讯毫不知情,但是只是想想,也觉得异常惶恐,早已骇得唇瓣惨白了。
而隔壁的老头听了,不禁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但是其中纠葛却已了解了一二。
无论虞长扇怎样挣扎,还是被拖进了审讯房。虞长扇这才发现原来审讯房就是一间黢黑的小屋,里面异常简陋,只是多了一些鞭子、手铐、拶夹、铁针钉等铁制用具,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虞长扇连名字也叫不出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只稍一眼,并不需要了解它们的用途,便已让人胆颤心惊,手脚发凉,虞长扇只觉额头冷汗直冒。
“呵呵,怎么了,妹妹这就怕了?这刑还没用呢,这怎么是好?”
待虞长扇被铁链锁在架子上后,李思思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了,一想到皇上对仅进宫几日的虞长扇倍加宠爱,还临幸了她,怒意便不打一处出,自己可是苦苦守了皇上数年,而且自己本身就身份尊贵,却连皇上的正眼都换不来,而眼前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而且行为举止异常怪异的可恶女人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她望眼欲穿的期盼。她实在是恨,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恨不得扒了虞长扇的皮抽了她的筋,这回总算让自己逮到机会了,她一定会好好“伺候”她的!
“你到底想怎样?”心从未这么害怕过,即使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即使知道自己要进宫为妃,即使听到了那诡异骇人的歌声……只是,她的表情依旧这么坚定,因为她是清白的,她什么也没做。
“本宫不想怎么样,本宫只想了解事实而已。”李思思随手拿起一把铁叉,细细打量着,满脸都是得意。
“娘娘,这……”狱卒头子看到李思思似乎想要来真的,不禁有些心虚了,虽说丽妃声称自己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提审虞妃,但终究只是口谕,而且看这阵势,丽妃娘娘和虞妃娘娘之间肯定有什么过节,若是还未结案便已闹出什么事端,那么就是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本宫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些话想要问问虞妃娘娘,你们还是回避得好。”没想到这李思思倒是有几分心思,而且说话倒也讲究。
“是,娘娘。”即使狱卒头子有异议,此刻也不敢说出来了,只能老实地和狱卒一起退了下去。
这审讯房一旦关上门,便更像个封闭的箱子,一点儿透风的缝隙也没有,再加上审讯房现在只剩下李思思、春香和自己,一时间只觉得胸口闷窒,虞长扇只觉再过不久,房间的氧气便会被用尽,她们便会喘不过气来了。
然而,铁门一关上,李思思便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原本在外人面前刻意保持的勉强笑意也一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一副憎恨和狠戾的表情,虞长扇只觉心底一冷,浑身发寒。
李思思拿着铁叉缓缓走到虞长扇,轻轻比过虞长扇白皙的脸颊,眼里却闪烁着的莫名的光芒,却转而又一朗声笑了,“有些事情,本宫想亲自从妹妹口中听到答案,若是答案让本宫满意的话,本宫或许会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那里为妹妹求情。”
虞长扇突然有点糊涂了,这李思思到底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呢?还有求情?求什么情?莫非所有人都认为是她下毒害了华妃吗?这个时代的人到底都是什么逻辑啊?
“你想知道什么?”话刚出口,虞长扇蓦地意识到她们如今的身份与地位,也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只见李思思缓缓将铁叉移开,却凑近虞长扇的小脸,尖细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染上风寒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果然是误会了……
虞长扇倍感苦涩,决定不再隐瞒,她想知道什么告诉她得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解释道:“那晚我突然掉进水池了,皇上为了救我所以才染上风寒的。”
李思思柳眉紧蹙,突然觉得虞长扇的理由太过跛脚,大半夜的不在房里睡觉跑水池边做什么!不由得怒声道:“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竟然编故事骗我,春香,拿银针来!”
什么什么?银针?
虞长扇顿时骇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这李思思是故意来折磨她的吗?为何偏偏选了银针,她生平可是最怕扎针的!想当初为了克服对缝衣针和别针的恐惧,她几乎耗尽了半条命,作为一名设计师,若是对缝衣针或者别针恐惧的话直接就被这个行业淘汰了,好在后来适应了。但是对于打针或者中医针灸还是保持着最高警惕,无意中碰到的话就直接逃跑,实在逃不过就直接晕倒。
而且,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我说,你等等,我说的都是实话!”虞长扇慌忙说道,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扎一针。
“实话?哼,那么你说大半夜的你为何会掉进水池里去了?”李思思厉声喝道。
若是双手双脚没被铁链锁上,虞长扇真想上前给李思思一个爆栗,这能怨我吗?还不都是你害的!
但是表面上却勉强笑道:“姐姐忘了吗?容妃惨死的事情,这可是姐姐告诉我,就因为听了这个,晚上突然听到某些奇怪的声音,所以就……就莫名其妙来到水池边了,呵呵……”虞长扇笑的一脸无奈,除了掉进水池的原因是因为她想游泳外,其他的可都是事实。
奇怪的声音?李思思浑身一个激灵,铁叉猛地掉落于地,砸得地面“砰”的一声响。
但是,转而想到,这么说,原来竟然是自己为这女人和皇上制造了机会?李思思越想越气,即便如此,这女人若不是勾引皇上在先,皇上又怎会对其宠爱有加呢?而且,若是皇上真跳入水中救了她,两人赤条相对时又怎会什么事情也没做?
这个女人显然是在说谎!
“春香,用刑!”李思思愤怒地说道。
“是,娘娘!”得到了丽妃娘娘的许可,早已按捺不住的春香拔出了一根最粗的银针便向虞长扇走去,她早就看不惯虞长扇了,非但长相平平,而且还一副神神颠颠的模样,就这样的女人也能做皇上的枕边人吗?哼,一定要让她尝尝苦头,不然一定会仗着皇上的宠爱有恃无恐的。
“你你你,你别过来——”瞥见春香手里尖利的针尖,虞长扇只觉两腿发麻,就要瘫倒,然而双手却被铁链紧紧地束缚着,拉扯着,硬是提着身体不让她倒下。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简直不可理喻!”虞长扇想不到这个时代的女人还真是成熟,小小年纪就满心妒忌,还这么狠毒!虞长扇的恐惧和怒意也是可想而知了。
“哼,你敢辱没本宫,那本宫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不可理喻!春香,快用刑!”她冷眼一横,两眼却是紧紧盯着虞长扇,其实虞长扇的理由不是没有道理,况且水月宫经常有歌声传来这件事也是有所听闻,然而,她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惩罚她而已。没想到上天还真是眷顾她,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哼,只要……让她剩一口气就好吧……李思思暗自琢磨,眼神里满是恶毒,简直心如蛇蝎。
眼看着春香手里的闪烁着锋利且诡异的光芒的银针就要刺来,虞长扇头脑一蒙顿时晕了过去。
李思思和春香均是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还未用刑这虞长扇就昏过去了。李思思不禁冷笑:“还以为有多坚定呢,没想到不过是个窝囊废,哈哈……”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