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了晚膳,虞长扇便瘫软地坐在坐榻上,抚着鼓鼓的肚子,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娘娘,你在看什么啊?”明珠诧异地问道。
“呃,这萧青怎么还不回来啊!”虞长扇抱怨道。
“娘娘找萧侍卫什么事?”
虞长扇眼睛一亮,突然将那晚怪味的药膏推到明珠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明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笑容异常诡异,骇得明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娘娘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照做,娘娘这样求奴婢真是折煞奴婢了。”
“嘿嘿,”虞长扇觉得做嫔妃还是有这么一点儿好处的,“你去给皇上抹药吧,记着全身哈!”
“娘娘,这,这使不得啊!”明珠惶然一惊,立刻趔趄身子后退。
“有何使不得的?”虞长扇嬉笑道,她又怎会不明白明珠所想!
“娘娘,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况且那是皇上,若是发现奴婢大不敬,一定会要了奴婢的小命的!”她正值碧玉年华,怎可轻易丢掉性命呢!
虞长扇嘟着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宫还有话想问你们两人呢!”想起李思思本宫本宫叫的不亦乐乎,她也用来尝尝鲜。
明珠和冬雪神色一黯,恭敬地站着等待主子开口。
“话说我,呃,本宫昨晚叫你们两人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她可不能将听到诡异歌声的事情说出来,那样岂不丢尽了做主子的脸?
冬雪双腿一颤,惶然地和明珠两人面面相觑。
“快说!”虞长扇佯装怒声道。
“娘娘,昨个儿奴婢忽然,听,听到歌声,然后,然后就……”冬雪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仿若那歌声再一次响起似的,不断颤抖着。
“然后就怎样?”虞长扇眼睛一亮,惊喜异常,原来并非她一人听到,这么说的话就不是幻听,而是真有其声?越来越诡异了……
“然后奴婢就和明珠一起昏过去了,还望娘娘饶命!”冬雪和明珠“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脸都骇得煞白。
“原来是这样……”虞长扇沉吟着,怪不得她昨晚怎么叫都没有人呢!脑筋一转,接着说道,“好吧,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们两人一起去给皇上抹药吧。”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发现自己脑筋儿转得还是挺快嘛,聪明!
“娘娘使不得啊!”
谁料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拒绝了,虞长扇刚想开口,明珠便赶忙站了起来,突然一脸着急地说道:“娘娘,奴婢差点忘了,还在给皇上熬药呢!奴婢这就去看看!”说着,便迅速向门外走去。
“娘娘,奴婢也去帮忙!”冬雪也连忙追了过去。
“诶?”望着两人逃也似的背影,虞长扇一脸颓然,“这两个丫头,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气愤归气愤,但是这药膏还得抹,虞长扇望着碗里乌七八黑的药膏就头疼,再加上那怪异的难闻气味,不禁皱紧了眉头,难道真要她亲自动手吗?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想到平阳染上风寒完全是自己害的,心里便异常愧疚,于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不就是抹个药嘛!医生不还看遍病人的全身吗!罢了,豁出去了,就当自己是医生好了!”自言自语着,虞长扇便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端起药膏跨步走到床边。
然而,一看到平阳那张清雅却又异常苍白的面颊,虞长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便一扫而空了,想到昨晚一夜的裸呈相对,脸颊突地红了,“呃……”该继续吗?心里有些不确定。但是细细想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
“喂,我说,这完全是为了给你治病哈,事后千万不要让我对你负责!”虞长扇凑近平阳的耳朵说道,好似他正在听着。
于是,她硬着头皮扯开了被褥,即使穿着亵衣亵裤,但仍旧可以显现出平阳消瘦的身体,蓦地联想到他赤条的上身,鼻间不由得一热,差点喷出鼻血来,虞长扇发现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鼻血就把持不住了。
这么磨磨叽叽也不是办法,虞长扇决定速战速决,迅速为平阳退去亵衣亵裤,白皙精致的胸膛立刻呈现在眼前,早晨的时候太过惊讶和仓促,根本未来得及看清,如今看来,莹白如玉的皮肤,虽然因为风寒染上一抹病态,却仍旧让人呼吸紧窒,血液沸腾,这皮肤简直比自己的还好!虞长扇禁不住顺势揩了把油,这才心满意足地端起药膏。
但是,问题又来了,“要抹哪些地方呢?”虞长扇嘟着嘴努力回忆药方上的记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算了,既然是驱寒去热,干脆都抹上好了!”
说着,虞长扇便开始动手了,从头开始抹起,首先便戳了一些均匀地抹在了平阳的额头上,还怕弄醒了他,因而手下的动作异常温柔,好像情人的摩挲似的,即使平阳深陷睡梦中,也隐约察觉到这么一双手温柔的手,从额头到脸颊,从脸颊到脖颈,从脖颈又到前胸,轻柔地揉着,凡手触及之处,均清凉舒爽,却也引起一阵阵颤栗,因而不安地动了动。
虞长扇赶忙停了下来,待平阳没反应了才继续为其抹药。只是这样趴在床边太不方便,干脆小心地爬上床,叉开腿跪在了平阳身上,尽量用膝盖施力,又戳了些药膏,抹在了平阳的胸膛上,缓缓揉搓着,希望药力尽快沁入皮肤发挥其应有的效果,抹到平阳平坦的小腹的时候,虞长扇的脸颊又是一红。
这样极尽缠绵的抚摸,以及这稀奇古怪的味道,将平阳从长久的沉睡之中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其猛然一颤,却又立刻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虞长扇忙碌的模样,心里顿时一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或许是太过专注,虞长扇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双紧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睛,只是一味地为平阳抹药,满心希望赶紧结束这暧昧的动作。
然而,虚弱却带着几许空灵的声音蓦然传来,“我能认为你在勾引我吗?”
虞长扇顿时一惊,慌忙抬起了头,便对上平阳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骇得一个哆嗦,双腿一瘫,直接坐在了平阳的身上。
“咝……”平阳倒吸了一口气,本就虚弱,却不想被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压在了身上,脸色不由得又惨白了几分。
“啊啊,我不是故意的!”虞长扇惶然地起身,却不想双腿发毛,早已站不起来了,因而只能用双手撑住身体。
“呵呵,”平阳反而轻笑,“看你在我身上又是抹蒜又是抹姜的,莫非想要先放点作料,然后把我吃干抹净?”
没想到这皇上竟然喜欢开玩笑,虞长扇又是窘迫又是无奈,急忙解释道:“谁想吃你啊,这是药膏,是药膏!驱寒去热的药膏,知道了吗?”男人果然没一个正经儿的!
“哦?是嘛,我还以为……”平阳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和落寞。
你失望个嘛劲儿啊?难道还真想让我煮了吃了啊!虞长扇暗自忖道,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道,“对了,这个药方是华妃送来的。”
平阳顿时一怔,神色一黯,是她……
突然察觉到平阳的异样,虞长扇不禁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平阳转而轻笑道,却难掩清雅眸子间的失落。
虞长扇不明白,他们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想到华妃,虞长扇再一次想起容妃惨死之事,不禁诧异地问道:“话说,容妃真的是七孔流血而亡的吗?”
好似说到了平阳的痛处,身子再次猛然一颤,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容妃之死却是蹊跷无比,却怎么也查不出死因。”或许真的是自己的不祥,才害死了容妃。
得到平阳的证实,虞长扇只觉头皮发麻,那么昨晚听到的歌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到过某些奇怪的声音吗?”虞长扇突然神秘地问道。
不知为何,平阳心底一颤,眼里闪过一抹一国之主不该有的恐惧,“你是指歌声?”
“呃,是啊……”虞长扇点了点头,却更诧异了,这么说的话平阳也听到了歌声了,再加上明珠和冬雪也听到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心里猛然一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平阳一听,猛然坐起了身子,突然骇得止不住咳嗽起来,“咳咳,怎么会……咳咳,咳咳……”
“怎么了?没事吧?”哪里晓得平阳会有如此的反应,虞长扇赶紧扶着他,手拍了拍他的裸背,却立刻窘迫地缩了回去。
“咳咳,咳咳……”急速的心跳让他快要窒息了,没想到悲剧就要重演了……这一次,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更不允许虞长扇出现任何意外!
“你忍耐一下,我去倒点水来!”说着,虞长扇便要翻身下床去倒茶,却不想平阳猛地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她咳嗽,骇得虞长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尤其让虞长扇震惊的是,刚刚才给平阳抹的药现在可是如数蹭到她的衣服上来了!
“啊,你你……”虞长扇张口结舌,已不知在说些什么了。
“咳咳,不要怕,有我在……”夹杂着“咳嗽”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虞长扇却是一脸无奈,正是有你在我才怕好吧……却也不好直接推开他,就让他抱一会儿得了,唉,她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