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扇回到水月宫以后才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明珠和冬雪慌忙迎了来,均是热泪盈眶、一脸激动的模样,“娘娘,娘娘你还好吗?”其实看到虞长扇此刻神色黯然、面黄肌瘦的狼狈模样便知道这些日子来虞长扇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呵呵,见到你们真好。”虞长扇双腿一软,直接跌入两人的怀里,但是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她们两人。
“娘娘!”明珠满心惶恐,不禁感慨,娘娘这到底是糟了些什么罪啊……
担心归担心,她们必须按照溯月的吩咐去做,否则的话……她们深知违抗溯月的下场,她们也很清楚自己是因为虞长扇才得以留下一条命。
“娘娘,该沐浴了。”冬雪说道。
“以后不要这么叫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你们叫我长扇便是。”想到虞家灭门,虞长扇不免神色黯然。
明珠和冬雪自知虞长扇的遭遇便也不再说什么,默默搀扶着虞长扇向后殿浴池走去。
氤氲的水汽缭绕,虞长扇突然想起第一次沐浴时,平阳竟闯了进来,害他紧张羞愧了半天。一切恍如昨日,却又如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她已没有气力动作了,因而死气沉沉地浸泡在温暖的水流里,任凭明珠和冬雪两人为她撩水,搓洗。那早已被冰冷的地下水冻得麻木的双腿才渐渐有了知觉,可以感觉到肌肤触及之处,温暖徐徐漾开,暖意也缓缓钻进皮肤渗进血液里。
“明珠,你们知道娥儿在哪儿吗?”她缓缓开口,终究还是想要知道她的下落,内心始终放不下她。
“娘娘,奴婢不知,”明珠摇了摇头,“自从那件事以后,奴婢便再也没见娥儿了。”
她去哪儿了?虞长扇沉思片刻,接着问道:“那么皇上呢?”
明珠再一次摇头,“奴婢也不知。”溯月进宫皇城那日,她和冬雪因为恐惧始终躲在水月宫,后来当那个邪魅的男人走进水月宫以后,才决定留她们活口,但必须寸步不离,并且让水月宫保持原貌,仿若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虞长扇会回到水月宫似的。
“那么,其他人呢?太后娘娘呢?”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有人来解答,因为曾经的疑案还摆在那里,真相还未浮出水面。
“娘娘,这个奴婢知道,”冬雪突然接道,“奴婢听说当日太后娘娘和苏嬷嬷等一众人想从密道逃走,无奈王爷先他们一步,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王爷便将太后娘娘抓了起来,至于关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奴婢听闻王爷篡夺王位是为了给青妃娘娘报仇,不过奴婢也只是听说而已。”
“青妃,报仇……”虞长扇沉吟,却始终一头雾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终究是没有打听到平阳的消息。
沐浴后,发现不知何时准备了满满一桌子可口的饭菜,虽然没有胃口,却也勉强吃了点儿,便躺在了床榻上,这样一来,恢复了些许精神和体力,只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好不容易回暖的四肢又禁不住发寒起来。
“娘娘,奴婢先退下了。”
她们还清楚地记得溯月的吩咐,虽舍不得,却也只能遵从。
“嗯。”虞长扇又何尝不懂得她们的意思,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待这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笑容旋而消失不见,自从孩子没了后,她便再也无法自然地笑了,笑容里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愁,幽幽的伤。
就这样僵硬地躺在床榻上,望着头顶的帘幔,摇曳的烛火下显得几分凄然。曾几何时,平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一旁,轻轻拥她入眠,除了被下药的那两次外,他从未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温柔且顺从地尊重她的决定。
而且,他既早已知道孩子是溯月的,却依旧温柔相待,体贴入微,真真令人心疼,他的心里一定异常难过吧,原来自己已不知不觉伤他这么深了……
就在沉思之际,便听到房门被推了开来,旋而便传来轻浅的脚步声,有那么一刻,虞长扇感觉初见时那个温文尔雅却被自己坚持叫做“妖孽”的男人回来了,然而当他走近,虞长扇便彻底抛弃了这种想法,因为他周身所散发的阴鹜之气让他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她所不熟悉的冷漠无情的男子。于是,她慌忙转过身去,不想看到那张陌生的脸。
看到虞长扇早已乖乖躺在床上,溯月露出了邪肆而满意的笑容,刻意掩饰眼里拂过的炙热光芒,轻轻俯身嗅了嗅,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他又笑了,今天的心情竟是格外好。
“怎么,你打算就这样背对着我?”
清冷的声音入耳,虞长扇只觉浑身发寒,但是溯月话里的意思已足够明显——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不用信守承诺了。
于是,虞长扇深呼了一口气,勉强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那张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绝美的面庞,只是此刻,澄澈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了倾慕,只有彻骨的恨意和厌恶,是他一步一步将她逼入绝境。
溯月却深深迷恋上她眼眸深处的颜色,不禁伸出素白如玉的纤纤细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虞长扇消瘦的模样竟让他有些疼惜,触手所及的温度让他内心长久以来的不安渐渐消散。他原本以为她不过是助她完成大业的一枚棋子而已,但是此刻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已深深爱上了她,或许是从初见时的亲吻,又或许井底的暧昧,又或许只是瞧见了她眼底的清澈……总之,他已欲罢不能,再也不愿放手了。
只是,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溯月不禁微微蹙眉,他们早已回不到过去了……
“你恨我吗?”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虞长扇神色微乱,却依旧没有躲避那紧盯着自己不放的妖冶眸子,肯定地说道:“恨。”我恨你,恨你的无情,恨你的冷漠,恨你毁了这美好的一切,我恨你的全部……可是挤出来的就只有这一个字。
但是,仅仅这一个字已足够刺痛溯月的心脏,他还以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不会痛了。既然恨,那么就让这恨更深刻更猛烈吧,因为这样也算爱的一种方式。
所以,他的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却邪肆地说道:“取悦我。”
他明明知道自己恨他,却依旧让自己来取悦他,这个男人果然太无情而且邪恶了。可是,为了平阳,她只能忍了。若论心里年纪,她已二十三虽了,并非是羞涩的小姑娘,对于情事也是有所耳闻和了解的,更何况他们早已有过亲密接触了。
于是,虞长扇突然撑起身体,仰起头直接印上了溯月性感的薄唇,冰冷柔软的感觉顿时袭来,溯月只觉浑身燥热不堪。但是虞长扇有些自以为是了,她本以为自己会接吻,却只是一味地轻轻碰触,如蜻蜓点水,殊不知这样浅尝而止的动作只会让溯月欲火焚烧、欲罢不能。
不过,溯月却强忍着一口将虞长扇吞下去的冲动,就这样任凭她青涩的吻若有若无地落在唇上,别有一番美妙滋味。良久,他黯哑着声音道:“用舌头。”
虞长扇陡然一颤,却毫不退缩地伸出舌头描绘他唇瓣的形状,游离在他的唇齿间,好似在品尝他唇瓣特有的味道,实际上却是因为不知如何下手。
溯月只觉血液翻涌,燥热难耐,再也忍不住,便被动为主动,猛然攫住了她的唇,纠缠住那磨人的小舌,狂烈地吸吮,辗转反侧。这样擎着身子太别扭,他干脆欺身而来,直接将虞长扇瘦弱的身体压进柔软的床榻里,根本不给虞长扇反抗和喘息的机会,直接扯开她的前襟,大手伸进衣服里,覆上胸前的柔软,肆虐地蹂躏……
虽说并非第一次,但是虞长扇还是有些惶恐的,她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却顿时淹没在溯月所带来的颤栗中了,她就这样在他身下承欢,只是屈辱以及绝望一股脑儿袭来,这样陌生而恐惧的感觉让她几近崩溃,但是为了平阳,她面无表情地默默承受着,直到身上的他发泄完毕翻身躺在身上,埋入阴影中的她才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不等他睡着,虞长扇便缓缓开口道:“别忘了你的承诺,放过平阳。”
溯月本来心情大好,谁知虞长扇竟然这个时候提起平阳,不禁怒意四起,再一次翻身压住了虞长扇,绝美而阴鹜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寒的光芒,仿若可以刺穿人的心脏。
虞长扇惊恐地望着他,知道自己彻底惹火了他,因而慌乱地想要抽身而去,谁知却被溯月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她惶然地提醒道:“这是你答应,莫要忘了!”
“哦?”他冷冷地勾起唇角,“本王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什么?虞长扇大惊失色,明明是他亲口答应,他怎么可以耍赖!于是,她愤然迎击,“别忘了你是当今的皇上,本该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你想让天下人耻笑吗?”
“呵呵,你以为本王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吗?况且本王哪里食言了,本王说过了在那以后,可没说过这一次以后,是你误解了吧!”
他冷冷一笑,笑得邪恶,笑得阴鹜,笑得虞长扇心里发寒,没想到她竟然误信了他,竟然掉进了他早就挖好的陷阱里了。
“你无耻!”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恨恨地说道。
“呵呵,是嘛,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更无耻!”话音一落,他又挺身而入,根本未给虞长扇任何准备。
下身撕裂的疼痛让她猛然想到了假山后的那一次,他愣是强硬地占有了自己,虞长扇的心说不出的痛,是她又错了,再一次轻信了他,以为他至少还会信守承诺,却没想到他早已变成这般可耻而令人憎恶的模样了。
这一夜,他无度地索取着,一次又一次贯穿她的身体。虞长扇只觉神魂出窍,身体早已麻木,仿若再也不是自己的了,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个男人的桎梏,她就要承受不住了。
但是,想到平阳,她还是挺了下来,不过最后一次晕过去的时候她便没有气力醒来了,她睡着了,并不代表她已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