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零点后,刘处长先说,明天因为早上有一个会议,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资料,所以不愿意在继续呆下去了。那敏也不好挽留,大家都准备离开。突然刘处说:“那敏,你不是说找蓝老板谈广告的事情吗?怎么不谈了。”那敏笑着说:“有你刘处长在,我什么时候谈都不是问题,你说呢,蓝老板。”此时的,那敏已经完全恢复了精明、能干的摸样。蓝海翔无所谓看着刘处说:“刘哥,就你前天给说的广告费用的事情吧,没有问题。”他又扭过头对那敏说:“你还缺多少?100万元够不够。如果够,你明天把发票开过来。”
大家全愣住了,没有想到事情简单的就是一顿饭,一句话。还是那敏反应比较快,“那我先谢谢,明天我安排司徒冰馨把发票给您送过去。”那敏接口说。
“好的,明天见!”蓝海翔对那敏说着,然后瞟了一眼司徒冰馨。不过,司徒冰馨没有看到,她此时满脑子就是回家睡觉。上车的瞬间,那敏拉住了司徒冰馨的胳膊说:“应酬在今后的日子会经常出现,这是工作,也是建立关系的手段之一。懂吗?”
司徒冰馨似懂非懂。
司徒冰馨自从毕业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睡的这么香甜。而且一夜无梦。要不是电话响,也许司徒冰馨还继续沉睡中。
“司徒冰馨,你在什么地方?”电话那端传出了那敏性感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冰馨从一开始就认为那敏最动人的地方是声音,而且是那种一听就无法忘记的声音。
一听是自己领导打来的电话,司徒冰馨立刻清醒了,她说:“我在宿舍里。”
那敏停顿了一下说:“你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来报社,有紧急任务。”“知道了。”司徒冰馨从那敏严肃的口语中已经意识到“有事情发生。”本来想问一问什么事情,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那敏已经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情?听着好像很严重似得。”一面起床,司徒冰馨在心里一直嘀咕着。
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报社。大厅里的人并不多,只有郑军先坐在那里不知道再干什么?
“郑老师好!”司徒冰馨很有礼貌的对郑军先打了声招呼。郑军先连头都没有抬,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司徒冰馨有一丝尴尬,正在这时,那敏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郑军先,你和司徒冰馨来我办公室一下。”
郑军先这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拿着采访本走进了那敏的办公室,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司徒冰馨一眼,这种举动让司徒冰馨心里感觉很受伤。就好像自己偷了别人东西被人发现,郑军先举动里写满了鄙视。
“为什么?自己刚来并没有得罪他。”司徒冰馨心里还在揣摩着。
“司徒冰馨,还不进来,你在磨蹭什么?”那敏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出来。
那敏办公室的气氛有些紧张,那敏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郑军先在采访本上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司徒冰馨见没有人理会自己,就在郑军先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保持着沉默。
房间安静的有些可怕,那敏的眼神在文件上已经停留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在看文件,还是在考虑问题。司徒冰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心里有些着急。对于这种情况,郑军先好像已经习惯了,他把手里的笔咬在嘴角,侧着脸看着窗外发呆。
“昨天晚上出了一件事情,你们知道吗?”那敏打破了沉默,而且她的这种问话也让郑军先和司徒冰馨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个人只好还是继续沉默。
那敏没有在意两人的无语,继续说:“一个娱乐中心半夜突然遭到公安部门的夜查,所有在里面消费的客人全部被带回了警局,要求每个人支付5000元保证金后,才能回家,其中还包括一些台湾客人和国外客人,目前事情还没有扩散,所以知道的人只有当事人和警方。”
此时,郑军先抬起头问:“那家娱乐场所?”“水月”。
“看来事情要闹大了。”“为什么?”司徒冰馨有些不合时宜的问出了这句话,自己问完后,她就感觉后悔。没有想到的是,那敏和郑军先两人毫不在意。那敏对郑军先说:“你把水月的情况给司徒介绍一下。”
“水月俱乐部无论从规模上、室内装修、还是从将来的规划都是目前辽城最大、最好的娱乐场所。其投资人是一位台商老板,而负责人是三兄弟,台商是三兄弟的舅舅。据大家传说,台商实际上是一个当兵的,在解放前跑到台湾开始从商,由于在战争年代,自己的孩子和亲人都死去了,所以一等到改革开放后,他就到大陆来寻亲,但是十几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亲人的消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来到了辽城,在民政部门的帮助下,终于见到了阔别几十年姐姐的孩子。”说到这里,郑军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那敏,似乎在犹豫是否继续说下去。
那敏一直低着头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当她感觉到郑军先的话语停止,才抬起头,端着杯子从办公桌旁边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有些阴暗,乌云好像排着队伍,翻滚着挤压了过来,远处山的那边好像已经下雨了,雾蒙蒙的一片,犹如灰色的纱帘把城市和大山强行分开。
那敏双臂抱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兄弟三人本来都是普通的工人,家境很是一般。老大卓远航忠厚老实,老二卓远行是一个老师,只有老三卓远跃尽管学习不好,但是,从小就有做生意的头脑。台商卓老板看到三兄弟状况,就告诉他们,如果有好的项目,他可以给三兄弟进行投资。在经过多方考察后,他们决定在辽城建立一个吃喝玩乐购一体的综合型娱乐场所,一期投资大约在5000余万元,这个资金的投入在当时而言犹如天文,很快项目得到了批准,由于辽城政府的大力支持,手续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审批完成。
司徒冰馨就好像听故事一样,但是心里却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能够得到政府的如此支持,为何还出现了公安部门夜查的事情?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说水月俱乐部真的从事违法活动了吗?
尽管司徒冰馨刚刚从校园出来,但是有关一些娱乐场所为了获得暴利从事黄赌毒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在她的心中,这些绝对是违法的,如果水月俱乐部真的从事这些的事情,被公安部门夜查也就很正常了。更为重要的是,这和媒体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冰馨一个个疑问都蹦了出来,不过这次她聪明了,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那敏,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具体情况,我们今天下午会和三兄弟见面了解的更加清楚。你们准备一下。这篇报道就由你们两人负责。”那敏没有把故事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布置
司徒冰馨本来还想问,可是郑军先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站了起来,没有打任何招呼,直接就走了出去。此时的司徒冰馨感到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此时也许那敏感觉到了司徒冰馨的难堪,她抬头看着司徒冰馨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郑军先请教,这方面他绝对是老师。”
司徒冰馨答应了一声,然后向那敏告辞,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已经很热闹了,有的在打电话联系采访,有的正在翻阅今天的报纸,有的正在闲谈从小渠道获得的一些所谓的内幕,还有的人实在无聊,就开始聊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内容。更为夸张的是,大家聊的热火朝天,一点不耽误女记者们化妆。
“戴玉兰,别画了,回头你把采访对象给吓着了。”摄影记者新童口无遮拦的对着戴玉兰大吼。“新哥,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不然她们化妆你都看不见,老是盯着我”戴玉兰一点不示弱反击道。
本来没有说话的高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娟子,说的好,我早看出来新童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趁热打铁搞定他,看他以后还嚣张不嚣张。”高秀月的加入让大家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开始集体打趣新童和戴玉兰。
“你们要是结婚,我可没有钱,只有饭票,以后单位的食堂就是你们家的后堂。”有同事玩笑地说。
“是啊,我们以后是不是到你们家后堂吃饭,不用给饭票了。”又有其他同事也加入调侃中来。
直到整个办公大厅充满了笑声,那敏才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大家说:“怎么?今天大家都没有工作做吗?”戴玉兰吐了吐舌头,新童嘻皮笑脸地向那敏抱了一下拳,又鞠了一躬,滑稽的样子让本来刚刚安静下来的大厅又笑声四起。
眼前的一切情景让司徒冰馨极度的不适应。经常看的电视里,这些文化单位的人不都是充满了骄傲吗?每个人说话都出口成章,文质彬彬吗?怎么现在的大家有点像市井人一样,在上班的时间里开着如此低俗的玩笑,司徒冰馨认为这种玩笑是低俗的。
玩笑开完的办公大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电脑的键盘声在周围响了起来。司徒冰馨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突然办公桌前面的隔断上探出一个脑袋。“你是新来的吧?我叫张新童,咱们部门的摄影记者”。
司徒冰馨愣了一下,然后赶忙站了起来说:“张老师好!我叫司徒冰馨,请多多关照!”“别这么客气?我最近有几个好的采访题材,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去。”
看着一脸笑容的张新童,司徒冰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为重要的是,她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洋洋得意,这让司徒冰馨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客气地说:“谢谢了,张老师。”
“喂,我说张老师,你给我们新来的美女传授什么经验呀,我们也想听一听,让我们也学学,大家说是不是?”不知何时高秀月出现在张新童的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还准备高谈阔论的张新童。
“高姐,你怎么这么说呀?我这也是帮助新人早点进入工作状态。这不是报社一直倡导的传帮带吗?”张新童嘻皮笑脸的把脸凑到高秀月的脸前。“走开,少在我这里用这一套。你还是省点力气,对付那些新人吧。”
高秀月踩着7寸的高跟鞋扭身走了。司徒冰馨再次陷入尴尬境地,不知道自己是坐下来,还是继续听张新童的继续发言。
“司徒,和我去卫生间,不要听他在那里大放厥词了。”
“戴玉兰你在说谁?你不会吃醋了吧?”张新童有些无赖地说。
“懒得理你”。说完这句话,戴玉兰拉着司徒冰馨走出了办公室。
卫生间里,高秀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洗手池旁边吸烟,烟雾中,她的脸变得更加的模糊,脸上的傲气中又增加了更多的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见司徒冰馨和戴玉兰进来,高秀月没有说话,戴玉兰也没有吭声,直接走到镜子前开始整理自己。
司徒冰馨觉得这样做有些不礼貌,于是没话找话说:“月姐,你吸烟的姿势好漂亮,不过书上说,女人还是少吸点烟,对皮肤不好。”戴玉兰诧异地扭头看了看司徒冰馨,而高秀月在迟疑了片刻,把烟熄灭,扔到垃圾箱里,然后看着司徒冰馨说:“和张新童保持一点距离,不然对你的成长没有任何帮助。”
“为什么”司徒冰馨不假思索的问出了口。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高秀月和戴玉兰基本上异口同声的说。
司徒冰馨还想继续问下去,此时卫生间的门开了,其他同事走了进来,三人的谈话就此被打断。
回到座位上的司徒冰馨还在想三人的谈话,一时间郑军先叫了她两声都没有听见,直到郑军先走到司徒冰馨的面前:“喂,没有听到叫你呢,别忘记我们下午还有事情做,你不会以为人长的漂亮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吧?”“对不起,郑老师……”司徒冰馨被郑军先说的有些张口结舌。
“我怎么得罪他了,怎么说话就好像吃了炮弹一样?”司徒冰馨心里有些懊恼。
“别生气,也许被美女骗了一次,就对长的好看的女人有气吧?”身后的声音让司徒冰馨转过头,看见身后的座位上坐了一位胖胖的,皮肤很白,短发女孩。整个人感觉充满了喜庆。看着司徒冰馨诧异的眼光,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立刻改口说:“和你说着玩的,我叫金文,以后咱们也算是同桌了。”
司徒冰馨笑了笑,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些人和事。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奇怪,有些人热情似火,有些人冷若冰霜,有些人冷嘲热讽,有些人又好言好语。到底他们的表现是真实性情的外漏,还是一张面具的表演。司徒冰馨不但糊涂,还有些迟疑,无法确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些人和同事。
司徒冰馨的走神,金文看的一清二楚,她有些迟疑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司徒冰馨赶忙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还好金文并没有在意。
司徒冰馨座位背后是一扇落地窗户,只要回过头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远处的山黑白分明,被满目郁郁葱葱的绿色掩盖在自己的臂膀之下,可是每当有风吹过,远山总要抓住机会展现伟岸,哪怕只有一瞬间。
司徒冰馨心有所思,窗外的景色,就好像自己现在所在单位的人,每个人的背后总藏着什么,只有等到风吹过的时候,似乎才隐约可见。
“司徒冰馨,你怎么又发呆了,到底去不去采访了?怎么跟一根木头一样!”郑军先狂躁的声音在办公大厅炸开了。
司徒冰馨手忙脚乱的收拾背包就要往外冲。
“司徒冰馨,等一等,我这里有瓶饮料,你带上,今天热,我敢肯定,老郑不会请你吃中午饭。”
还没有来得及道谢,郑军先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司徒冰馨慌不择路的追了出去。
公交车站站满了等车的男女老少,不知道是天气炎热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座城市里公交车习惯性迟到而让大家产生了麻木,来往人的表情犹如橡皮人一样光滑而又平整。只有那些背着书包不知道是上学还是下课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嬉闹。
司徒冰馨看郑军先站在距离自己一人多远,没有一点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这激发了司徒冰馨倔强的脾气,她三两步靠近郑军先身旁也不吭声,郑军先被司徒冰馨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然后不自觉的往旁边移动了半步,司徒冰馨戏谑之心突起,她再次往郑军先跟前移动,这次比上次的距离还要近,两个人的胳膊几乎碰到了一起。郑军先皱了一下眉毛,干脆转身准备离的更远一些。
“哎呦,我的脚,你看着点。”一个刺耳的女人的声音在郑军先的身后响了起来。司徒冰馨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郑军先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冰馨,然后赶紧给后面的大姐赔礼道歉。
发生了这个插曲后,郑军先对司徒冰馨的态度没有刚刚的不相容,虽然也不见得好到什么地方去,最起码他没有再像之前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司徒冰馨。
也许因为是在室外,两人之间的沉默被周围嘈杂声和流动的空气给减弱了不少。
公交车一直没有来,司徒冰馨几次都想问,目的地到什么地方?可是几次准备开口,都被郑军先的麻将脸给打住了。眼看着15分钟过去了,也不见公交车的踪迹,司徒冰馨实在忍不住了:“郑老师,我们这是要到水月俱乐部?”这一次郑军先的态度出奇的好:“是的,我已经和对方的老三联系过了,我们先到他们那里去了解情况,然后和公安部门联系。我看这件事情一天两天是采访完不了的。”
“这么复杂吗?”司徒冰馨毕竟刚刚进入媒体第三天,其中的复杂性对于新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对于这次采访,郑军先心里负担很重。如果这件事情就像那敏猜测的那样,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郑军先突然回头看了看司徒冰馨,这个新人第一次就接这么大的采访,也怪不容易。一瞬间他的恻隐之心突起,就是因为这个恻隐之心,让司徒冰馨在这次采访中快速成长,成为她今后改变的最重要的原因。
2路公交车终于来了,也许因为中午的缘故,车上没有以往的拥挤,空座很多,寥寥无几几位乘车人都眼望窗外。郑军先和司徒冰馨各自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郑军先拿出采访本不知道又开始写着什么。而司徒冰馨和其他陌生人一样望向窗外,看着路两边的树木,楼房,还有广告牌就像流水一样从眼前快速的倒退。在这一瞬间的静寂中,司徒冰馨莫名的伤感由心底慢慢的开始发芽。
是啊,从快要毕业的那一天开始,生活就好像开始向司徒冰馨讨债一样,毕业证的无故消失,男友突然决绝离开,对于刚刚即将离开校门的司徒冰馨而言,这一切不但是考验而且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当找到令人羡慕的工作一瞬间,司徒冰馨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它关闭了一扇门,会给你打开另外一扇窗。可是当经过了第一次应酬的时候,司徒冰馨内心从开始的兴奋变得担忧,从担忧变得有些茫然,又从茫然开始变得有些害怕,短短的72个小时内,内心就好像被煎熬一样,但是却找不到答案。兴奋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担忧自己是否可以胜任,茫然一切似乎都是雾里看花,害怕自己的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在公交车上发呆的那一刻,司徒冰馨眼泪不知为何突然噙满了眼睛,她感到寂寞,感到孤独,面对这个从来没有被融入进来的城市,陌生感好像一双强大的手紧紧的在撕扯本来就已经脆弱的心脏。尤其面对着无法预料的未来,司徒冰馨感到窒息。
“司徒冰馨,一会儿我们到地方,我来问,你负责记录。”郑军先想在采访之前,给这个新人通个气,别回头在采访对象面前丢人。可是,当他看到转过头来的司徒冰馨的一霎那,他愣住。
眼睛里挤满了水,似乎只需要轻轻地一吹,那股水不可阻挡的就要流了出来;为了忍住这股水流出来,她的嘴角是拼命上扬的,眼睛睁大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只要一动,眼泪就会留下来,一切一切的样子,似乎总担心别人不知道她再笑。“这个新人怎么了?”郑军先心里猜测着。
“怎么了,郑老师。”
郑军先突然说话,让正处于伤感中的司徒冰馨都没有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于是强行让笑容挂在脸上。
郑军先稍事调整了口气说:“我说,一会我来提问,你负责记录,毕竟这是你第一次采访。”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然后我把采访内容会整理出来教给你的。”司徒冰馨用调皮地口气回答。
看着司徒冰馨的样子,郑军先突然感到,这个女孩将来在这个行业中一定会做出成绩的,这个突然的定断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两个人心里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他们谁也无法预料到,水月俱乐部事件不但让他们两人遭遇前所未有的磨难,而且那还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双手在背后操纵着、策划者。而最终导致的结果让郑军先离开媒体,让司徒冰馨没有经历实习和适应的过程,被迫快速进入新闻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