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司徒冰馨的脸上,她没有立刻醒来,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一直藏在内心深处那柔柔的声音,想的心就好像痉挛了一般有些抽搐。如果说相恋三年的班长让她感到心痛,而那柔柔的声音就好像心里的种子,在一点点生根发芽。没有相处,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相互的拥抱,可是,就这样让心一点点沉沦,而且是那么无法控制的沉沦。这个秘密司徒冰馨打算一辈子藏在心底,让那个并不精彩的相遇变成自己的唯一的回忆。
司徒冰馨闭着眼睛,把和那个柔柔的声音相见,通话的过程一点点回忆,一点点继续在心里生长。
“咚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有点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司徒冰馨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她相信,一定是隔壁,在这个时间点,谁来这里。
“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没有停止。司徒冰馨穿着白色的家居服终于从床上下地,光着脚站在门前,有点没有好气地问:“谁呀?”
“赶紧开门,我,金文。”
“啊!金文?”
“啊什么啊,你赶紧给我开门,快点。”
“啊哦。”一边应着声,一边打开了宾馆房间的门。
还没有等司徒冰馨缓过神来,金文把她往边上一推,一头就钻进了卫生间。稍事片刻,金文从里面慢悠悠的出来,看着司徒冰馨说:“你在不开门,我就就真的要尿裤子了,我堂堂一淑女的形象就彻底完了,司徒如果是那样,我可就赖上你了,这样一切都是因为你。”
看着眼前的金文,司徒冰馨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可是,不是说的就算到了,也到下午了吗?这时间点也太早了吧?
还没有等到司徒冰馨问话,金文直接插话说:“你别问,我今天一早5点钟就出辽城出发了,一个朋友被我逼着来的,人现在已经回去了,对了,你也别问是谁,只是普通朋友,对了,是男的。”
“你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了。”金文坐在床边看着对面藤椅上的司徒冰馨问道。
司徒冰馨张嘴想问。“你让我问什么呀?你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两人看了对方半天,突然莫名其妙的狂笑起来,没完没了,笑的两人腮帮子都开始发酸,才止住了笑。
随即换来的是沉默。
金文这才环顾了整个房间,然后看着司徒冰馨问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金文突然的到来,让司徒冰馨感受到了信任和友情,今后,她不会再有任何事情隐瞒这个朋友。想到这里,她讲诉了自己和蓝海翔之间的所有的故事,包括他们为了许红军医疗纠纷的争吵。
金文没有插话,听完了这一切后,她开口说:“我相信你,可是对于蓝海翔你要小心那敏。”
“为什么?”
金文简单的讲诉了报社在这段时间的改变。水月俱乐部对于那敏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她只承认自己安排工作不到位,而郑军先不知何故,也没有指认那敏在其中有炒作和私欲的嫌疑,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最终报社的处理决定,让郑军先自己提出辞职,然后算是给了各方面一个交代。
之后,报社为了整顿这种不正之风,开始进行部门之间的调整,专刊部被合并到副刊部,部分记者全部转入新闻部从事新闻一线采访工作,而那敏被安排到总编办当主任。就在那敏刚刚上任不就,蓝海翔就几次去报社找那敏,那敏送蓝海翔出门的那种语调,眼神,表情,就算傻子也可以看出她已经爱这个男人爱到的不行。这也是金文提醒司徒冰馨的的缘故。
“不过你放心,你我现在都是新闻部记者。那敏管不了了。”金文说完,也不征求司徒冰馨的同意,拿起床头柜上的半瓶矿泉水就喝了起来。
司徒冰馨刚想要制止,金文眯着眼睛看着司徒冰馨说:“难道你有传染病?”看着金文戏谑的表情,司徒冰馨心里不由得一暖,她真的很满足也很庆幸,每当自己要失望或者绝望的时候,总有人会出现在身边陪伴自己,这种状况,让司徒冰馨的内心一直保存着感恩的心态。
嬉闹完毕,金文让司徒冰馨把关于许红军的事情详细的说一遍。听完司徒冰馨的讲诉,而且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医院有误诊或者是错误诊断的行为。就算蓝海翔当着司徒冰馨的面说了其中不为人知的背后的私密,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成空。
“你有蓝海翔说话的录音吗?”
司徒冰馨摇摇头。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和许红军取得联系,他手里起码有看病的遗嘱和医疗症断书吧。”
“可是,我没有许红军的电话,我问过和他们熟悉的护士,但是对方现在对我很冷淡,连电话都不愿意接。”司徒冰馨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截止到目前,她没有给金文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金文似乎并不在意,她低着头想了半天,然后说:“有护士的电话也可以,既然这个叫舒兰的护士这么有正义感,我们可以从她这里入手,只要有了许红军的电话,第一步就成功了。”
再次给舒兰打电话的人是金文,司徒冰馨也想看看,金文是如何从对方的口中套出许红军的电话的。
电话拨通了。
“是舒兰吗?”
“你是那位?”
“你的出差时间似乎快到了吧,孙院长让我问一问,你何时上班,有关许红军的事情,还需要你负责调解。”
“什么?你是谁?”
司徒冰馨听着金文的谎言,眼睛睁的比铜铃都大,嘴巴半张着,金文看着司徒冰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刚刚调入到医务办,许红军的事情医院要相信的了解一下,要么你自己回来处理,要么把对方的联系方法给我,我通知对方明天来医院。”金文态度严肃的说着。
舒兰上当了,她丝毫没有怀疑的就把许红军的手机号和住址告诉了金文。
挂断电话。金文得意洋洋的看着司徒冰馨不说话。
“你在骗人,这样不好吧,对方一旦和医院联系不是全露馅了吗?”
“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至于露馅了再说,反正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搞定这件事情,其他的问题也就不重要了。”
不再拖延时间,司徒冰馨根据舒兰提供的电话立刻拨通了许红军的手机。
“嘀……嘀……”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
“喂。”
“是许红军吗?”
“是我,你哪位?”
“我是《辽城晨报》的司徒冰馨。”
“哦,是司记者。有事吗?”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司徒冰馨的意料,连一直歪着头,贴着手机后背的金文也惊讶的看着司徒冰馨。
“许老师,我直说吧,我想和你见个面,详细了解一下关于你爱人和县医院的医疗纠纷的事情。”
电话那一段突然没有了声响。
“喂,喂,许老师,你再听吗?”司徒冰馨隔着电话喊着。
“我在听,司记者,我很感谢你对我们的关心,可是我不想告了,我只想安稳的过日子,不想告了。”
“为什么?是有人威胁你吗?”司徒冰馨有些急了。
“没有人威胁我,我就是不想告了,你们别去找医院了。谢谢了。”许红军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再拨过去,电话语音提示,已关机。
司徒冰馨和金文两人面面相觑。突然金文笑了,她搂搂着司徒冰馨的肩膀说:“这么突然的决定,我越来越对这件事情有兴趣了。不想见我们,那我们就上门找他。”
两人正在计划着如何上门找许红军,司徒冰馨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短信是钱正南发来的。“县宾馆,18包厢,不见不散!”
“这又是谁?”金文问。
“县办公室主任,昨天约我今天晚上吃饭。晚上和我一起去。”
“司徒,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怎么都和男人扎堆。”
看着金文拷问的样子,司徒冰馨算是知道,当一名记者首要重要的是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有办法,司徒冰馨只好说了自己遭遇泥石流的事情,如何得病被钱正南送到医院。她下意识隐瞒了南宫天晖这个人。
金文饶有兴趣转着手里的油笔,慢悠悠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就不相信就因为他救了你,就要请你吃饭,好像不符合逻辑吧,不用你邀请我,我晚上也要去看看。”
是吗?听金文这样一说,司徒冰馨也开始打鼓,仅仅因为自己是记者,因为南宫天晖说了句“好好照顾她。”就要请吃饭,真的说不过去。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