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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恩底弥翁攻防战的开始

格利马尔迪战线的战斗是扎夫特自维多利亚攻防战以来打得最艰难的一仗,其战力被削弱的主要因素即为战斗环境的不适应,但随着部队对月面战斗的适应性逐渐提高,扎夫特的指挥官们开始对己方的战法进行反思。事实证明,以MS为全部主战兵器的扎夫特军并不适合套用联合的传统月面战法,于是以克鲁泽为首的扎夫特精英们,根据连日来得到的月面作战经验,为适应扎夫特的作战风格而研究出了新的月面战法。

扎夫特的这套新型月面战法与联合截然不同。在使用MS对联合月面防线实施攻坚战失败后,扎夫特的指挥官们充分领教了联合陆战部队的顽强与阵地防御体系的坚实,他们明白如果再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一线平推”的策略上只能是自取灭亡,于是决定改变策略,使月面上的军事行动全面转为守势,将进攻重点转入轨道上的机动舰队。

“联合的小型舰队无法对抗扎夫特的机动舰队,然而如果要集结大规模舰队实施决战又会极大地拖延联合的进军速度。”这是多次作战以来扎夫特对联合舰队的评价。

于是扎夫特指挥官们充分利用了联合的这个特点,避免同联合主力舰队遭遇,而是采用“蛙跳战术”,将扎夫特的机动舰队化整为零,突出扎夫特的精兵优势,让数支分散的分舰队快速突破联合阵线的防空网,然后再将地面攻击部队空降到联合防线上的各个弱点、要点实施攻坚。

事实证明,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总是最有效的策略之一,扬长避短的扎夫特军取得了巨大的战果。由于联合的轨道舰队应对不及,失去制空权的联合防御据点无法有效抵御扎夫特的空降袭击,特别是当作战进入面对面的近距离战斗时,扎夫特MS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结果除了少数顽强抵抗且及时得到支援的防御据点外,绝大多数联合守军都被扎夫特歼灭并夺走了阵地,随后扎夫特地面部队迅速跟进,巩固了刚夺取的阵地的防御,最终形成了对联合军重要资源生产基地恩底弥翁的合围态势。

为了解围恩底弥翁的局势,期间联合也有过试图以同样的战术突袭因扩大战线而导致空虚的扎夫特后方的打算,但扎夫特在规划蛙跳策略时就对此早有准备,联合小规模的渗透舰队会被扎夫特专门组建的猎杀舰队歼灭,而大规模舰队又在集中力量的扎夫特机动舰队面前受到重创而撤离,至此联合在格利马尔迪战线全体失去主动权,防御力量以恩底弥翁基地为中心展开,拱手将防御圈外还在坚守的少数据点送入了扎夫特的虎口。

最后的围城战即将打响。

C.E.70年6月6日,月面托勒密基地。

坐在指挥官特等席上喝咖啡,这是联旗部队指挥官奥古斯特·冯·里希特上校在其特遣舰队的旗舰,蒙哥马利号舰桥上正在做的事情,不过因为某些意料之外的状况,特遣舰队的出航已被推迟。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总之奥古斯特期望中那支或许能够决定恩底弥翁全部联合官兵命运的陆战队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就连特遣舰队出航所需的一些必备物资也是今天早上才刚被送到,而当奥古斯特下舰去基地里面考察情况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延迟都是因为要准备第三舰队的出航。

第三舰队这个时候出航,奥古斯特用咖啡杯想都知道肯定是扎夫特开始动作了,也许此刻扎夫特军就正在进攻恩底弥翁基地也说不定。

“但还是得等啊……”奥古斯特看着舰桥外面第三舰队出航的轨迹,小声地哼道。

“里希特上校?您说什么了?”CIC伊丽莎白问道。

“没什么,帕迪斯小姐,陆战队到了吗?”

“还没有。”伊丽莎白刚回答完,耳机里立刻传来呼叫声,她马上又返回到工作中:“收到,这里是蒙哥马利号舰桥,请讲……嗯,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给里希特上校的。”伊丽莎白转头向奥古斯特道:“上校,陆战队到了。”

“太好了,舰队的出航准备呢?”

“再有三十分钟就可以完成了。”

“那好,命令陆战队登上拉斐尔号;再传达给舰队全体出航命令,所有人员开始到位,出航准备完成后立即出航。”奥古斯特下令道。

拉斐尔号的格纳库里,两艘突击登陆艇被玛多克上士指挥着运入固定机位,同时一队排着整齐队列的陆战队士兵在一个上尉指挥官的带领下进入拉斐尔号,一旁等待着交接的莱特和绫子立刻迎了上去。

“欢迎登舰,上尉。”那上尉立正对着莱特敬礼,而莱特也立刻回礼。

“嗯?你是……”莱特猛然觉得那上尉有些面熟,而当上尉看向他也是立刻就怔住了,莱特仔细搜索着记忆的各个角落,然后才从某段最黑暗的记忆中提取出一个光辉的形象。

“你是,雷米·卡利中校!”莱特有些激动地叫出声来。

“您还记得我吗?”雷米·卡利中校,现在应该称为雷米·卡利上尉回答道。

“怎么可能忘记呢。”莱特转向绫子道:“绫子,来认识一下雷米·卡利中校,黑色情人节时救下我的那位调整者指挥官。”

“冬木绫子中尉,谢谢您救下了莱特,中校。”绫子立刻对卡利上尉敬礼。

“现在只是上尉了。”卡利上尉对绫子回礼,然后转向莱特道:“我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我这样一个没用的陆战队员,明明如果若早点儿赶到的话,就能救下赛提柯上将的……”

“我知道那不是您的错……”莱特的眼神有些黯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但是卡利中……”莱特刚一提到中校,卡利的眼神就表露出痛苦,他赶紧改了口:“卡利上尉,您为什么降级了?我记得十年前您就已经是中校了。”

“呵呵……”卡利上尉苦笑道:“这是对我的惩罚。因为我没能保护好赛提柯上将,本来应该上军事法庭的,但是我的手下和一些老上级尽力保住了我,所以我被降级回到一线部队。”卡利上尉打量着莱特的驾驶服:“不过我没想到您会上战场,看来基地里传言的黑色救世主真的是您……那个,我想问一句,您上战场,果然还是因为仇恨调整者吗?”

“也许,曾经是有一些吧……但是现在,不是。”莱特很确定地摇了摇头:“现在我是为了结束战争才在这里的,我不会因为是调整者杀了我的父母就将所有的调整者都视作仇敌,因为一些人让我想明白了,那些真正犯下错误的人才应该为所有的罪行负责。”

“您真是……成长了。”卡利上尉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话说回来,这位冬木中尉似乎跟您关系不一般,她是……调整者吗?”

“是的,她是调整者,至于我跟她……”果然在别人面前公开说出与绫子的关系还是让莱特有些羞涩:“我们现在是恋人的关系。”

“恋人?”卡利上尉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又释然了。“那我就祝福您和冬木中尉。”

“谢谢您。”

莱特和卡利上尉交接完所有的工作,然后陆战队开始往舰内的待命室行进,卡利上尉也跟随着离开了格纳库。

“莱特,卡利上尉他……怎么说呢?好像跟你讲的形象不大一样。”待卡利上尉和陆战队员们离开,绫子问莱特道。

“或许是因为自责吧……”莱特回答道:“我听乔治叔叔说,卡利上尉最尊敬的人就是我父亲,而他当时是维特尔会场的安保负责人;看他的样子,也许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为没能保护好我父亲而感到愧疚。”

“但是,当他听你说不是因为仇恨调整者才上战场的时候,他似乎很高兴呢。”绫子有些脸红地道:“特别是听到我们的关系时,他好像更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似乎是这样的。”莱特露出微笑:“我现在很庆幸卡利上尉是陆战队的指挥官,不仅仅因为他是最好的陆战队员,更因为我能帮他解除这么多年来困扰他的负面情感。”

“莱特老大!”杰纳跑过来:“你在干什么呢?要出航了,我们也得做好准备才行。”

“我知道了,通知所有人,换好驾驶服到休息室集合。”

特遣舰队迅速完成一切准备工作,然后在托勒密基地管制室的引导下开始出航,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恩底弥翁支援那里的联合守军。

虽然对恩底弥翁面临的危局有所预料,但是当特遣舰队实际赶到的时候,奥古斯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以恩底弥翁为中心,联合几乎可以说是是构筑了如同铁桶般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地,然而这在扎夫特机动舰队的“蛙跳战术”面前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集结起来的扎夫特机动舰队发挥了其恐怖的战斗力,全数歼灭了留守在恩底弥翁轨道上空的联合驻留舰队,并在联合的支援舰队赶到之前,将绝大多数的扎夫特攻击部队从轨道上降落下去。降落的攻击部队中的一部分与恩底弥翁基地中飞出迎击的莫比乌斯部队交战,而剩下的就直接降落了月面上,与出动的线性坦克部队和固定阵地战成了一团。

而在恩底弥翁上空的轨道上,随后赶到的第三舰队与扎夫特的机动舰队激烈地纠缠在一起,阻止了扎夫特把剩余的攻击部队再投送到月面上去。但扎夫特此战乃是全力相搏,所有月球攻击军配属的战舰都被投入到对恩底弥翁的进攻中来,超过三十艘的罗拉西亚级与纳斯卡级战舰配合着MS部队猛烈轰击着第三舰队的阵列。第三舰队本就在世界树一战中被扎夫特击败,此时部队中又有着许多新兵,联合舰队唯一赖以对抗扎夫特的优良传统“协同作战”此时反倒成了最大的弱点,士气与战斗力的双重低落所导致的结局可想而知!于是当扎夫特数轮猛烈的攻击造成可观的伤害后,第三舰队里的某些新兵开始发懵,而某些老兵则开始恐惧,整个舰队阵列的某些部分居然自己就开始逐渐崩溃,这更让在对攻中本就处于劣势的第三舰队处境更加岌岌可危。

对于在恩底弥翁坚守的联合军来说,此战已经成为生死之战!

“这就算说成是完全的劣势也毫不为过吧?”奥古斯特盯着战况示意图自言自语道。

虽然说法上可能会有点儿对不起同为联合军的恩底弥翁基地官兵们,但是特遣舰队可不是随便可以消耗的炮灰,况且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于是在奥古斯特的命令下,特遣舰队全体停留在了离恩底弥翁月面战团和轨道战团都有一段距离的安全位置上。

“第三舰队的阵型就要崩溃了!”科普曼中校看着已经到了危机临界点的第三舰队阵列,心中有些焦急地对奥古斯特道:“里希特上校!我们应该做点儿什么!”

“他们不会崩溃的。”奥古斯特只是相当严肃地盯着所有显示出来的情报:“而且第四舰队正在赶过来!但是我们的数量太少了,如果就这么盲目地冲进去,不但救不了第三舰队,反而会把我们自己也给搭进去!况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如果独眼巨人系统被启动了,下面的联合军和扎夫特谁都逃不了!”

对于奥古斯特而言,有些事情远比恩底弥翁是否沦陷要重要得多。只要地球联合还是团结一致的,那么即使丢了恩底弥翁,日后也必定能再次夺回来,但如果独眼巨人系统一旦启动,葬送了月面部队的欧亚联邦与东亚共和国必会与大西洋联邦分道扬镳,这将会使本就不团结的联合更进一步地分裂,那干掉扎夫特舰队三成兵力的结果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好在奥古斯特多少还做了些准备。

“给我接通赛提柯少校。”

“是。”伊丽莎白接通了休息室里的莱特。

莱特对奥古斯特敬礼:“里希特上校,风暴部队随时可以出击。”

“那可真是令人安心。”奥古斯特对莱特回礼:“但是情况仍然很危急,莱特,看来我们是抽中了下下签。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扎夫特已经对恩底弥翁展开了全面进攻,现在无论是轨道上还是月面都打得一塌糊涂,就算说是乱成一锅粥都不为过。”

“那么,果然还是要执行那个作战吗?”

“没错。”奥古斯特把装着咖啡的饮料瓶固定在座位的一侧:“我需要你的风暴骑士们把卡利上尉的陆战队安全送到恩底弥翁基地,只有他们确保了独眼巨人系统的安全,那么这一战的结果才有意义,空战部队的使用就由你来调配。”

“我明白了。”莱特看着通讯器上奥古斯特的画面消失,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无比艰巨。

“莱特老大,我们准备好了。”风暴部队的各位驾驶员早就围在了莱特的身后,莱特能够感觉到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热地聚集在他的身上。

莱特转过身,说出了风暴部队的信条:“化作风暴席卷战场!化作微风守护和平!”他对着所有的风暴骑士大声说道:“现在正是我们发挥作用的时刻!安全地把卡利上尉的陆战队送到恩底弥翁,这一战我们非赢不可!”

“尽管下令吧!莱特老大!”杰纳露出自信得意的笑容,双手拳掌互握。

“那好,我们分成两队,一队下降护送卡利上尉的登陆艇,然后支援在恩底弥翁的友军;另一队跟随特遣舰队前进,支援第三舰队的作战。下降分队由我率领,穆、伯尼、普雷亚、卡纳德……”莱特的目光移到了绫子的身上,他注意到绫子也在看他,眼神中分明透露出想要跟随他加入下降分队的意思,但莱特知道那有多危险,如果独眼巨人系统真的暴走,下降分队的成员多半都无法幸免,他最终还是把目光从绫子身上移开:“蕾娜,还有装备零式的第一小队是下降分队,其余人在让·凯利上尉的指挥下作为护航分队保护特遣舰队前进,明白了吗?”

“明白!”尽管有些失望,但绫子并没有提出任何抗议。

特遣舰队四艘舰船开始加速,靠近恩底弥翁基地上空的舰队战团,以让·凯利、冬木绫子和索西斯为首的风暴骑士们首先出动,在舰队四周组成护卫队形,然后才是下降分队与陆战队的突击登陆艇。

“莫比乌斯-零式,赛提柯机,已经进入出击位置。”

拉斐尔号和蒙哥马利号舷侧的密闭闸门开启,莱特的眼前出现月球上空充满战火的宇宙,他深吸一口气,将激荡的心情平复下去,握紧了操纵杆。

“以后对我有点儿信心,好吗?”绫子出现在通讯屏幕上。“我想让你知道,无论是什么危险,我都能和你一起面对。”

“我下次会注意的。”莱特微笑着回答道,心中被注入一股新的力量。

随着战火的激荡越来越密集,特遣舰队逐渐接近了恩底弥翁基地的上空。

“这就是极限了,少校,你们现在可以出击。”达利达呼叫道。

“明白。”莱特接通所有下降分队的通讯频道:“风暴队长呼叫各机,注意保护好卡利上尉的突击登陆艇,全体出击!”

拉斐尔号和蒙哥马利号两侧划出数道轨迹,以莱特为首的下降分队首先出动,紧接着两艘突击登陆艇被拉斐尔号放出,下降分队散开以两艘突击登陆艇为中心展开防卫阵型,然后迅速朝着下方的恩底弥翁基地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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