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啊!这都两个时辰了。你怎么知道圣驾会经过此地啊?”心悦饿得前心贴后背。
“亲,再等等!应该快了。”锦池在焕和殿与景和殿之间,梵黎夕每次回景和殿必来锦池玩赏片刻——这也是碧儿从喜子那边打听出来的消息。
“心悦,方才咱们演练的可别忘了。”许洁叮嘱道。
“不能啊,这都练了两个时辰了。”心悦略带哭腔道。
“好妹妹,等回殿我们大吃一顿……哎?那边好像是……过来了。”许洁瞭望到远处的人儿正是梵黎夕。二人马上躲进锦池边的假山里装作谈天。
——主子,你想得太简单了。皇上赏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好转赠给婉良人。好似有所轻慢啊!
——不会吧!我可是好心!那手串有如此神奇功效,我看婉良人一直盯着它看,又赞不绝口的说是上品。心想着她安胎要紧,手串如能助她身体康健,何不赠予良人?!唉!没想到冬梅会翻脸赶我们走。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贡品来自燕国,婉良人也来自燕国。你这么做啊,她好像多想了。
——天啊!我怎么没想到啊!太复杂了,我应该去道歉吧!
——算了吧。如果婉良人真生气,你现在去只能火上浇油。
——唉!如你所说,远嫁异国真是有些心酸啊。旁人的一句话就能引出自卑感,婉良人如此贤良也免不了多心;换做周晟那个性子,还不知道要在燕国生出多少事端来。
——奴婢也觉得不妥。周家千金那脾气出名的辣头儿,她若进入燕国后宫还真不敢多想。连奴婢也替她捏把汗啊!
——只能自求多福吧!本来两国“和亲”以示友好,可千万不能闹得鸡犬不宁,成为他国笑柄事小,如若让燕国国君误会,以为皇上是随便捡个什么人充入他的后宫,生了嫌隙那还了得?!
齐公公早已退下旁人,梵黎夕负手站在假山旁听到最后不由得重重叹息。“谁在外面?”许洁与心悦走出来见是皇上与齐公公,二人面露难色忙行礼。
梵黎夕扶起许洁有些无奈道:“朕赏赐给你的东西就好生保管,不可随意转赠惹出事非!”
许洁委屈道:“是我多事了,还请皇上宽恕。也不知道婉良人气消了没有?正想着给她赔礼去呢!”语落许洁泪锁眼眶,紧咬下唇仰望梵黎夕,似有无尽委屈无处伸冤的眼神勾着梵黎夕。
梵黎夕见她泪眼婆娑竟有些慌神,“我……咳,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必去跟谁赔礼。”身子倾向许洁低声说,“那手串是朕单单赏予你的。”又转过身对齐公公说道,“稍后将那坠子送到隐华殿去。”齐公公愣了一下,立即颌首称是。
皇上一句话可急坏了齐公公,他马上派人去内府说明情况——那吊坠已入内府记录中转天就要呈递到长公主府。
进贡的砗磲分手串与吊坠两件饰品:许洁一份,信佛的长公主一份。如今手串毁在冬梅手里留在了焕和殿,在许洁委屈装萌的攻势下,梵黎夕又将吊坠赏给了她。偏心吗?当然!对于爱你的人,你的眼泪是绕指柔;对于不爱你的人,你的眼泪是无理取闹。
回到隐华殿,许洁、心悦揽着一桌子美食开启饕餮模式。碧儿在旁劝着:“慢些,慢些!噎坏了!”
许洁嘴里塞着鸡腿,竖起拇指比比划划,“心悦,你演技不错啊!佩服,佩服!”
“哪里!都是主子教得好。”
碧儿知道二人的所作所为后无奈的摇摇头,“主子,你可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万一被他人知道,你可是欺君罔上的罪过啊!”
“你知我知心悦知,无妨!估计皇上那边应该想清楚了。”
“不能吧,不过几句话而已。”碧儿有些不明白。
“我看啊,这和亲不过是皇上顺水人情罢了。不嫁不娶也没有什么损失。”
三日后,皇上宣告诏书:在昆燕两国边界建立农贸都会;扩建临海码头,成立远洋司管理并监督海上经贸活动。至于和亲一事只字未提。这一新政加速昆仑国的发展,燕国及周边国家也随之受益良多。
昭和殿内室。欧妃眯着凤眼百思不得其解:外甥女远嫁一事为何作罢?燕国虽已沦为诸侯国,但能搭上这门亲事,欧家的外戚势力也多几分底气。没成想这大好的和亲机会竟化为虚无。
宫人来报:“启禀娘娘,欧将军到。”
大殿上,欧妃危襟正坐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远离许洁。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欧禄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臣弟自从园林一别后与她再无交际。不知娘娘从何听来的流言?”
“哦?这么说来周晟远嫁的事不是你告诉许洁的?”欧妃见禄山一脸茫然,凤眼转动哼笑道,“呵,他还真是不闲着啊!”这时夏花从殿外回来,走近欧妃耳语几句。待夏花禀报完毕,欧妃粉拳紧握柳眉高挑,“送手串安胎?呵呵,亏她能想的出来!皇上竟然……”欧妃戛然而止,冲禄山摆手道,“没事了,你暂且回去。好生当你的将军,记得不要参与后宫是非!”禄山行礼告退,出了皇宫直奔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