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的离去,令本来如街头泼妇骂架一样火热的期末掺进些许了文人相轻的清冷,别别扭扭,没抓没挠,说悲痛不是,说高兴更不是,那感觉仿佛飘在空中的塑料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难受,还不环保。这种怪诞的情绪弥漫了整个假期,弄得乐队的几块料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直到暑热过去,秋高气爽,又一拨新生到乐队报道,他们的白杨后遗症才慢慢好了起来。
尤其是沈涛,他终于在新生中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女友,女孩长得普通,但苹果一样的圆脸和浅笑就会露出的一对小虎牙,让沈涛心神荡漾,从此小人得志,动不动就带着女友到宿舍腻歪,搞得同屋几个男生深恶痛绝又无可奈何,最后集体装了床帘。
沈涛像大叔一样疼爱他的小女朋友,身边的朋友艰难地适应着这个粗声大气,壮实威猛,说一不二的大男人变成了一个轻声慢语,碎嘴唠叨,患得患失的小男生。沈涛从未有过的勤快,洗衣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各种碎花点点的袜子、内衣开始不堪入目地晾在宿舍里,让同寝的各位爷们觉得沈涛的春天就是一场灾难。
爱屋及乌,沈涛对大一的新队员充满了兄长一样的柔情。一天午饭时,沈涛又在饭桌上大肆感叹大一的新队员是多么可爱出色的一群时,袁小秋终于忍不住了:沈涛,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出色了,这届特长生的水平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沈涛呆了一呆,说:至少,都挺顺溜,头是头,脚是脚。。。关悦一边剃牙一边说:废话,头是脚,脚是头那是蚯蚓。沈涛强词夺理:他们都挺乖的,招人喜欢。。。孙波怒道:哪里乖了?刚开学多久啊,吹大管那个叫胡鸣鑫的小屁孩,为了个姑娘跟羽毛球队的打了两架了,还全输了!还有,那个叫苏颀的,仗着自己长了个小白脸,可劲追女生,把我们长笛声部的脸都丢尽了。。。余碧若看了看蔚雨说:就是,那个苏颀,放着那么多历史清白,无人问津的姑娘不追,偏偏喜欢名花有主的,你说这不是贱人一个吗。。。沈涛不耐烦了:人家打架你管,追女生你也管,我告诉你们,苏颀可是今年特长生考试第一,人家业务强,还不许有点小毛病了?正在沈涛义正言辞时,沈涛的女友来叫他上自习了,沈涛立刻换上一副奴颜婢膝的面孔,乖乖被牵走了。
没多久,沈涛对打一新生的偏心眼就得到了命运的纠正。
首先,他心目中阿拉蕾一样清纯的女友,捧在手心的优乐美,被学校的香港留学生勾搭走了。先是他在洗女友的袜子时发现似乎有的袜子买大了几号且颜色灰暗,跟女友提出疑惑时,女友愤怒地收回了他的洗涤权。然后一次沈涛路过留学生宿舍,发现二楼某阳台上晾着的一排袜子如此眼熟,似乎都曾被他温柔地搓洗过,然后他的女友出现在阳台上,在和一个男生的搂抱缠绵中一双双把袜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