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的各位试图憧憬走路间歇性一顺的副校长指挥的样子,所有人在抬头望天了一阵后,大方地承认,这实在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合唱团的队员则在回忆唯一一次副校长唱歌的情景:那是一次新年联欢会,校长应教务主任热情要求高歌一首怀旧歌曲《过把瘾》,等他唱完以后,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还是教导主任反应快,带头鼓掌,底下的同学老师才下意识跟着鼓起掌来,最后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兴奋掌声如潮长达三分钟。从那以后,校园开始流行这首歌,只不过歌词改成了“这就是二,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二,糊里又糊涂…”
周一中午,经管学院又是惯例——连续八小时的地狱课程,余碧若上完课去给蔚雨送饭,蔚雨不习惯拿着东西在路上吃,觉得不雅,两人经过教室准备去楼道拐角解决午饭时,英语老师迎面走来:“哟,逃课啊?”余碧若堂堂正正地答:“对啊。”蔚雨怒而奋力追打余碧若。说出去的话如同放出去的屁,再也咽不回来。蔚雨也不好意思再进教室了,怕老师到时候再问:“哟,浪子回头啊?”于是,两人去食堂吃饭。不想却碰到了袁小秋,沈涛,关悦和萧潇之流。几个人坐在一桌正聊天。萧潇第一个看见他俩,挑起眉毛:“哟,逃课啊?”蔚雨白了余碧若一眼,余碧若装没看见转身去买饭。
周一中午午饭的谈话内容主要围绕着即将到来的演出。关悦充分发挥了她八卦搜索引擎的作用,绘声绘色地讲校长怎样要求指挥手把手教他动作,并说明:“要最帅那几个动作。”指挥很无奈的解释打不同节拍的基础手势是必须要学的,就好比拉小提琴的得先会拉琴再学怎么摇头晃脑。然后校长辩驳说:“你看人家演员也不一定会这会那,不是也照样演这演那,观众也看不出来。”指挥心想:那是你看不出来。“等等”,蔚雨怀疑地问:“指挥想什么你怎么知道?”关悦说:“我脑补的,”然后一斜眼:“你看看,别人问么?你就是太认真…”“停,”袁晓秋打断她:“别跑题。”关悦把话题转了回来:“你知道指挥向我传达了什么精神么?到时候他爱怎么耍怎么耍。咱们低头看谱就行了。”袁小秋坏笑:“合唱团比较惨,得闭眼。”萧潇说:“啊,残疾人艺术团…”
虽然有关悦给打的预防针,见到著名导演余丁,蔚雨还是被恶心到了,他将带有兽性色彩的成语“张牙舞爪”演绎得无以伦比。余大导演在彩排的时候才来,先是嫌弃草坪颜色,然后是合唱队的身材。副校长解释学校为了体现师生同乐,把部分教师编排进了合唱队。余丁哼了一声,又开始作主持人。然后灯光、音响一路说过去,颜色确实不怎么好的灯光从余大导演下巴颏打上去,恰似影视剧里反派的用光方法——角光,于是众人清晰地看见无数唾沫星子从他那对暴牙中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