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盘。秋琦曈优雅的坐在厅中央,对站在面前的四个女子,说道:“本郡主请大家来赴宴,坐。”
听到主人这么说,四人齐坐下,神情没有初见时的飞扬跋扈,话语间却还隐带着尖酸刻薄。
“如今郡主深得王爷宠爱,难得还有空闲宴请咱们,郡主有心了。”
“可不是,郡主是想喘口气吧。讨好王爷之余还要和侍卫们打好关系是很累的。”
秋琦曈听凭她们的疯言疯语,适当时机,拍案而起,双泠立马递上一根马鞭。她拿起马鞭走到四人身后摇晃着,“姐姐们,开始用膳吧。瞧这英俊的鞭子,与你们白皙的身子是不是绝配。”
说完,挥手一甩,鞭子打在地上,一声巨响。四人惊慌失色,连忙跪下求饶,“郡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您能放过丽芙那贱人,求您也放过我们。郡主,其实当年鞭打您的主意也是丽芙提出来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呀。”
秋琦曈轻蔑的笑了,收起马鞭,很无奈的说:“本郡主也想啊,可是手里的鞭子不听使唤呀。”目光扫了一下桌上的食物,又笑着提议,“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桌上的菜看谁吃得多,吃得快,最先吃完的本郡主不仅不罚还有重赏。相反的,吃得少的或者不吃的,那就尝尝本郡主的鞭子,它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喝过人血了。”
“吃吃,我们吃,我们一定吃。”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最好不要图口舌之快。”看着她们的表情,秋琦曈迫不及待的揭开了盘盖。
四道大补精品展现出来,四人面容顿时惨淡。晒干的蝉蛹,水煮的白蛆,油炸的水蛭,清蒸的蚂蚁,无不恶心至极。
这些都是让侍卫们扑捉回来的,连一向胆大的双泠第一次见都花容失色,别提眼前四人了。看着战战兢兢的她们,秋琦曈越来越期待后面的发展。她拿起筷子,将其中一物分别夹往四人的餐具里,“姐姐们不必惊喜成这样,这些虽都是上乘补品,但也不算名贵。”
见她们不敢动,立马脸色一沉,“本郡主数三下,不动筷子就吃鞭子。
“一、二、三”
“啪”
“一、二、三”
“啪”
四人终忍不住大嚎,听得秋琦曈别提心里有多痛快。四年前她受的种种痛楚也该让她们几个尝一尝。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才放走了四人。接着吩咐双泠:“好双泠,去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烧了吧。”
见双泠有些迟疑,她起了捉弄的心,“慢,烧了怪浪费,要不,你都吃了吧,也好让你大补特补下。”
双泠连退几步,“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
秋琦曈笑了笑,找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粉末倒入菜里,一股刺鼻的臭味飘过,再看,盘里的东西已化成了一滩脓水。
“这是什么味?”正当要处理最后一道菜时,赫连臣和凌叔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的东西,厌恶的皱皱眉头。
“皇叔和凌叔来的正好,这是琦曈的心意,大补品,你们尝尝。”
凌叔连忙挥手:“郡主可别拿我这老头的命开玩笑了,郡主美意,老奴谢过了。”
念在凌叔待她不错,放过凌叔,转向赫连臣接着说:“皇叔来尝尝,此等补品,滋阴补阳,到老还能猛如虎!”
说到这儿双泠害羞的低着头,而凌叔的脸色也变了。赫连臣又瞥了一眼剩下的水蛭,道:“这是梁琅王府,岂容郡主胡闹。”
“胡闹?”秋琦曈咬着这两个字,“可是皇叔您既然答应给琦曈跟您一样的权力,就不应该干涉琦曈。”说完,她盯着赫连臣的脸。然而这个男人的脸并没有因为她的一番言辞放松下来。看来来硬的,不行。
于是,紧接着“咚”的一下,她跌坐在地上,环抱住赫连臣的小腿,撅嘴道:“都怪皇叔,我说要回京城,您都不搭理我。现在我既回不了京城,您又不陪我去玩,那我就自己找乐子呗。这下可好,您又说我胡闹。我要回京城,要回去,我要告诉皇上干爹,说您虐待我,还打我。”
这一举动赫连臣哭笑不得,他动动身子,欲摆脱掉腿上的一双玉手。哪知地上的人儿抱得更紧了,还露出皎洁的眼神冲他笑。小家伙,以为治不了她么?随之,弯下腰直接抱起秋琦曈,走出房间。剩下屋里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走出锦湖楼秋琦曈就恢复了平时模样,在赫连臣的怀里挣脱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赫连臣竟用这样的方式应对她的耍赖。
“你可以再大声点,引来附近的人瞧一瞧我们俩。”赫连臣的话让她不敢出声了。光天化日下,一个叔辈,一个晚辈,看似很亲密的行为,又是往兰苑走去,谁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羞羞人的事。想到这,她感觉自己的脸好烫,接着跟心虚似的,赶紧把头埋进赫连臣的怀里。
就这样一直被横抱着来到赫连臣的书房。这个男人不紧不慢的,来到案桌前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皇叔,您这样不好吧!”秋琦曈动了动,还是挣不开他用力的双臂。“琦曈是皇上册封的郡主,如果传出去,让皇上脸面何存。”
赫连臣饶有意味的看着她,“这里没有外人。”言外之意,让她不用装了?
“好,先不说叫您一跟声皇叔。平常这样,你一个大男人如此对待一个姑娘,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还想再嫁?”赫连臣反问道。
他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被他弃如敝履后伤心欲绝终身不嫁了。或者他不要的还不能让别人要了,又或者只许他三妻四妾,不准她再觅情郎。管他几个意思,秋琦曈接着道:“我又不是三贞九烈的寡妇,难道要我立个牌坊守着过一辈子。”果然,说完赫连臣的脸都绿了。
安静的氛围又让她记起四年前相处的场景。这个男人发起怒来,必定会掀起狂风暴雨。他嗜血的眼神,寒气逼人的面孔,还有毫不留情的惩罚,都历历在目。
她有些害怕,立马换上温和的笑容,解释:“琦曈才双十年华,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当然会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向往未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再说了,郡主的身份即使自个不想嫁,皇上也会安排。”
“你怕我?”赫连臣盯着她。能说实话吗,当然不能。
“怎么会呢?皇叔又不是吃人的野兽。。。。。。”话说到一半,秋琦曈的嘴被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赫连臣正含着她的唇,让她一动不动。
“说真话。”赫连臣边咬着边命令着。见秋琦曈仍不打算回答,索性撬开她的唇,舌尖极其温柔的游走于她的贝齿间。
好柔软啊!秋琦曈被这种感觉迷住了,她试着给出回应,却笨拙的不知从哪里开始。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
“说真话。”赫连臣再一次温柔的说。秋琦曈哪里还听得清楚他说什么,一个劲儿的点头,双手不知不觉的从他的腰间移动了脖子。
突然,唇间的热度撤离,她惊醒了,抬起头,看见赫连臣得意的笑了。有种被耍的感觉,她气恼的跳出他的怀里向门口走去,听见背后说:“这是对本王耍赖的后果。”
秋琦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朝西厢房走去。是在赫连臣那里受了挫,想找人发泄?不是的,她告诉自己只是路过而已。
站在院门口就看见那几个女人又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突然有个人喊住大家,轻声道来:“我总觉得丽芙那贱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那房的丫头前几日跟我说,有次撞见一个男人偷偷摸摸的给丽芙的婢女塞银子。”
“男人?什么样的男人?”另一个问。
“那丫头说没瞧清楚是什么长相,不过穿的是王府家奴的衣服。”
“家奴?说不定是丽芙那婢女找的相好。”
“怎么可能是?如果是相好的,一见面还不得扑上去。”说完,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是在什么地方撞见的?找准时机,我得告诉王爷去。那个贱人,害得我们沦落至此,有机会看不整死她。”其中一人愤然的说着。
“听丫头说,在锦湖楼附近。”
“锦湖楼?那不是禁地。”
“你笨啊,就是禁地,平时才没有多少人敢去。看来,他们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说郡主和那个野种住在锦湖楼,他们也。。。。。。”
“那又怎么样?锦湖楼那么大,他们俩才在王府里待过多长时间。”
“诶诶诶,我听说,郡主不止找过我们几个人,也找过丽芙那贱人。我看不如,找个人向郡主告发丽芙婢女私会的事。若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郡主肯定不会放过她。若不是,闹的再大,她是郡主,王爷不会拿她怎么办。”
“你这个主意好!当年,丽芙那贱人也没少害过郡主,你说我们这样帮郡主,郡主是不是还得感谢我们呢!嘻嘻。。。。。。”
“今天受的罪,你马上就忘了?如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别说咱们沦落到这地步,即使仍在服侍王爷,咱们也惹不起。”
“是啊,当初若不是想,留在王府还有一丝机会可以回到王爷身边,我们也不会甘愿来到这地方。我们不能让之前做的都功亏一篑。”
里面的女子毫无避讳的聊着,想来西厢房一般不会有人至此,才如此放肆。秋琦曈笑了笑,转身离去。很快,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