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南宫泓墨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意识到对方是个女子,还是默默咬牙,在原地站好,然后稳稳的……两人同时跌在地面上。南宫泓墨默默的在心中咒骂了一声,然后出口轻佻:“姑娘,小爷知道自己好看,不过能先起来再看,成吗?”
“抱歉。”女子慌慌张张的起身,一身单薄的紫色曲裾,青丝散开,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女子的五官精致,红唇浅浅一笑,便是足已倾城的媚意。风华而顽劣,透着一股子的俏皮。
南宫泓墨勾唇不怀好意,完完全全的纨绔子弟的摸样:“既然感到抱歉,就亲小爷一下,以表歉意,怎么样,小美人?”
女子一怔,白皙的脸一瞬间通红,南宫泓墨也不急,撑着腮,笑眯眯的看向慌慌张张起来的女子,红唇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本就生的俊美,天生就是张锦绣风流公子的脸,这样的语气搭配上这样的脸,竟是没有半点违和感。
南宫泓墨也是随口说说,逗逗女子,实在是当年调戏许烟罗的悲痛教训还在,不过看到女子抿唇不说话,歪歪头看向他的脸,似乎在想什么的时候,不禁心里发毛。他随口一说的话,这个女的,该不会当真了吧?
不要啊,虽然说这人长得也怪好看,但是……再好看也比不过许庶墨好看,说实在的,许庶墨长得还真是比女人还好看,白皙的几乎雪色的皮肤,浓密的眼睫,三尺散开的墨发,精致到了极点的五官,那种气质实在是雌雄难辨,总觉得未来他的娘子会很辛苦。南宫泓墨在心里犯嘀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正在往一个越发鬼畜的方向发展,默默的看向女子,内心完全没有半点的……高兴,半点都没有!
女子微微侧头,表情还保持着呆怔,将脚不留痕迹的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剑光寒寒。
南宫泓墨向后退,撇撇嘴,刚刚电光火石间的剑的寒意就这样扑面而来,没有半点的留情,耸耸肩,又有一些不爽的不虞,优雅的笑笑,对上女子有些诧异的眼神,心中微叹,恐怕自己在这个女子的心目中,只是个纨绔贵公子形象。说来倒是要谢谢许庶墨,要不是和他从小玩到大,他恐怕真的要成为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绣花枕头一肚子草包的典型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到底在这人间还没活够呢。
南宫泓墨侧头,突然间丧失了兴趣,慵懒的大了个哈欠,眯起的眼流转间是浓浓的笑起:“姑娘,很抱歉小爷不是个废物公子。”
女子一怔,无奈的将剑放回,笑起的天真可爱:“公子若是无事,我道歉也道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南宫泓墨怔怔的看向女子,没有说话,眼底荡漾起的竟是一抹深究,女子浅浅笑起的眼角,唇下一个甜甜的梨涡,一派憨娇,五官隐隐与那日的憔悴皇妃重合起来,竟让他脱口而出:“皇姑姑。”
“什么?”女子嘴角一抽,拔剑抑制不住想砍了南宫泓墨的冲动,貌似我比你还小吧!南宫泓墨迅速反应过来,轻轻咳了一声,眸底却是抑制不住的失望,到底年龄差了太多,微微弯眸,有些尴尬:“不知姑娘何人,姑娘生的与在下的姑姑甚是相像。”
这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女子紧紧的攥紧剑把,大脑一片空白,勾起一个极淡极不易察觉的苦涩,低声呢喃轻叹: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呢。却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失忆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青涩俊美的五官,一身尊贵的不知名的衣服,挑眉间是浓浓的局促:“在下正是锦衣卫指挥使。”
女子只是淡淡的看了南宫泓墨一眼,隐隐带着些鄙视的意味,刚想离开,突然歪头问:“请问,锦衣卫指挥使是谁?”
南宫泓墨一怔,乖乖回答:“指挥使吗,于家二少爷于兼轩。”南宫泓墨以为女子会说自己的身份,那料女子却是一转身,毫不留情的扬长而去。动作极快,南宫泓墨正好神情恍惚,再定睛望去,枫林没有一人。只有那一树树的红叶,如火般绚烂,仿佛抓住了秋季最后的时机,燃尽悲哀至极的灿烂。花开时,相聚;花落时,我们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