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吃着希望号种出的黄瓜,吧唧吧唧嘴,感觉哪儿的黄瓜都一样,就是小了一点,不到三口就把剩下的黄瓜根儿丢进垃圾桶的入口,走进舱门里,坐上电梯,等电梯打开门,并不是希望号上某处,而是与希望号交接补充能量的星-011飞船的中舱大厅。
星-011飞船是星联盟共有财产,是目前唯一一艘进入星空跨系的宇航交通工具,从开发到打造,每一项研究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凝聚着地球十一个航空大国无限度物资供应,耗时二十三年成功起航,到为今已经具备成熟的空间跳跃,初具虫洞穿梭等星空航行技术。
它与330年前,由中,俄,美共同交接的三大空间站,组成的“流浪者的希望之星”简称“希望号”的空中堡垒,不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自组成重心与引力装置为止,它便如同流浪者一样,在星空里漫游,永远不可能回到地球,像是缩小了无数倍的星体一样,为各国在星空里搜集物资的探险飞船充当中转站。而星-011飞船之所以是唯一,是因为它能脱离系际航程的速度,能在无尽光年的旅程里跳跃,不至于在旅途中岁月催人老。
做为地球人类真正意义上的征途,星-011飞船已经有过一次远赴--利瓦法生命星球。不同于第一次的探险,这次是载着一百四十名精兵中的精兵,和几名权威科学家,做着万全的准备而开动的征途。回顾三十年前,载着众多地球权威学家的旅途,带着希望登陆利瓦法,然而在归途,除了少数宇航员与一位生物学家笔记本以外,全部殒丧在利瓦法,彻底惊醒了地球人类,智慧生物并不是只有地球人类。
然而身为第一艘跨系的星-011飞船,它并不是万能的,在容量上非常有限,尤其是反能量的物质运载上,限制极其苛刻。活动空间与营养舱的使用也是研发团队费劲了心思,既要耐得住空间跳跃时产生的时空挤压,又要在寄养上真空,每一项研究所得的成就,都是几代科学狂人在失败中积攒的经验与心血所成。
而中舱大厅,就是集休闲,餐厅,娱乐为一体的活动区域,为缓解漫长旅途的疲劳,甚至死亡,设立的不可缺少的一个交流场所。
像此时这里就汇率了不同肤色不同国际的人,有黑色作战服的军人,银灰色的宇航员,着装随意的权威博士,在勾勒出不同人不同的交流方式。宇航员会拿出星导图,以航图为话题,相互讨论着;军人最多,大约占了空间的百分之九十,粗狂的爆笑,玩牌打骂的也不在少数,让一心科研用难得的时间放松一下自己,喝一口葡萄酒的寥寥几位科学博士也是怒目相视,会喝斥一声比军人还要高的声贝,粗鲁的漫骂一句。只是见效不大,还会得到“耶~”的一声极其藐视的回应。让科学家愤怒的离去。
看到这一幕,莫言轻笑了一下,眼神便扫向整个中舱大厅,末了摇摇头,心里很失望。按理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战场搭配生死无畏,这些难道没有人懂?七八十人的中舱只有三个女人。
好在未婚妻不在此间,让他想到一种可能,也许是漂亮的女人都躲在营养舱里,不愿意出现在乱哄哄的这里,跟这些毫无风度的野蛮人谈天说地。
“东方小兵!”
一道醇厚的嗓音打断了莫言的遐想,他转身望了过去,是一位能把作战服穿成体型服的一位外国大兵,额头刻着一道醒目的疤痕,但并没有影响他的面容,反而增添野性的危险信号。
从他说出东方俩字,能傲慢整个东方的声音,莫言就知道是美国人。他面色平常的走到离他一步的距离,疑惑说:“长官,有事?”
两人身材比例完全失衡,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注意到他,也能想起的一句话,娇气的东方人,更是在地球登陆太阳系内飞船的时候,曾有一位号称最有魅力的英国军人调侃道,这是列兵的荣耀!
其实一米八的身高,在如今来说,算是中上等身高。只是莫言身影偏瘦,肤色红润,又站在这一群如野兽般的人群里,自然在感官上,有些贴近一只小绵羊被狼围住的怪诞感觉。
“我不管你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到这里,但是到了利瓦法,请你站在我身后,做为美国人,我有义务保护弱小,”美国大兵先是把美国俩字咬的特真切,最后说到弱小的时候,声音又很轻,但很清晰。
莫言心里冷笑了一下,玩嘴上功夫自己自认第一,身前的美国佬绝对得百名开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不加思索的点了一下头,说:“嗯,非常感谢长官的一番肺腑之言。只是我观察长官鼻梁不太突出,应该不是俄方的战友,是西方的美国友人吗?哦,非常厚爱的一种。但对于您先招呼东方小兵,能用这样的称谓?本人还想着先保留意见。但是您接下来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建议,既然您说美国人有保护弱小的义务,不得不让我联想到您说的,即有东方?又有弱小?哦,请原谅,我这人思维太单纯了,无法理解长官的真正意图,像长官这种四肢充满爆炸性的威武之躯,确实有着您所能讲出的道理含义,只是本人头脑愚钝,还请长官明示?”
美国大兵一直听着,在缓缓的声音里,莫言的腔调多变多化,但声音恭敬,只是最后那一声问,让他莫名奇妙,撇见很多东方兵嘴角挂着的冷笑,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对方是一个语言犀利的可恶东方人,他是在挑拨东西方的友谊,更是在说自己四肢发达,他微皱眉头,但看到对方的肩上时,微皱眉毛松弛了,带动着额头的刀疤蠕动了一下,蔑视说:“列兵,难道你的教官只教会了你说话,而忘了怎么跟长官行礼。”
“列兵莫言向长官敬礼,”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敬礼,是中国特色,礼毕以后,莫言看着惊讶的他,说:“不知道,长官听过一句中国的谚语没有?”
回以美国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位美国大兵也说出了他的名字---詹姆斯·鲁尼。没等他问,莫言便回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就是我想说的,而事实也确实很贴切,就像你刚才的藐视,看着我的肩膀,用你的肩膀两杠一星,在藐视一个赖鸟,新兵,是吗?”
鲁尼耸耸肩,没有否认,坦言道:“我没有明白你要说的意思,但不否认我确实对于你~这样的家伙,很不喜欢。”
莫言笑了一下,郑重的说,是看着鲁尼,再看所有人以后,才说:
“刚才我敬礼,是敬重你的过去,是你肩上代表着荣誉的勋章。但是,那终将是你的过去。现在我们在这遥远的希望号上,除了队伍的职权长官,在我眼里都是战友,一起吹着冲锋号去利瓦法维护生命与自然,消灭那些试图破坏自然的凶手,为第二星球迎来新的主人,人类!”
莫言说完,看着肃静的有些低沉的军人们,还有那些宇航员,心里有些愧疚,用自己都质疑的话去征服一帮铮铮铁骨,确实得意不起来。不过说完,自己的心里仿佛触动了一丝从未有过的东西,至于什么,他还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对于这些来自不同国度的兵,每个心都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为人类第二家园,生死无谓!心里确实蒙上一股战斗意识。
“你说的非常好,”这是一声金属质感的回答,哪怕是夸人也是如此,是出自一个将军的口中。
费力是一个十二岁便能提刀杀人的主,十六岁加入雇佣军,二十三岁就已经是一位传奇佣兵。到三十岁的他,摇身一变站在了世界的特种兵舞台,成为一名传奇教官,等到四十岁的费力,每天会数着自己身上的刀疤伤痕去入睡,醒来时漫骂一声,能把弹道痕迹看清楚的自己,却总是遗忘自己身上的伤痕;有时也会诅咒一声,已经下地狱的,又能把子弹与刀痕留在他身体上的以亡人,应该再死一次。这就是--汉约翰·维拉·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