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欣只管自己说个痛快,那四个人可完全傻了眼了,齐刷刷地随着韩欣的每一句话都脸色惨白一点,她说完了,那四个人也都石化在那里了。荼永松还只是慢慢地张开了惊愕的嘴巴,但是凌肃醒悟得快,想起自己之前着落的圈套,那些误信了韩欣所采用的数据,正在组成核心资料不断地充扩到他的产业里,他一拉陈晓优:“赶快走!救局!”三个人风一样地消失了。
屋子里留下荼永松和韩欣两人,沉默地互相凝视对方,不多久,一滴热泪从荼永松的眼睛里滑落,他缓缓地说道:“欣欣,我是真心爱你的。”
韩欣滚烫的眼泪如山洪般地爆发:“小松哥,你可是在和我道别?”
荼永松点点头,眼泪成串地滑下来:“欣欣,这是我成人以后除了妈妈的葬礼第三次落泪,那两次,也是因为你。欣欣,我们完了。你走吧。”
过了刚才不顾死活地说出口时的痛快,韩欣已经开始懊悔,对荼永松的绝情感到心惊,她不死心地说:“小松哥,你不要我了,也不要我们的宝宝了吗?”
荼永松不为所动。
韩欣狠狠心:没办法了,人人都自私,我也不得不为了自己再拼一把。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小松哥,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格格,你没发现吗?她和凌肃长得非常相似,她,她根本就是凌肃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荼永松背影摇晃了一下,转过身来,脸色煞白地看着韩欣。韩欣说的,正是他心里所疑惑的!虽然他早在女儿六岁的时候就和凌肃走了个对面,但是那时女儿幼小,眉眼间还看不出来什么,之后女儿慢慢长大,陈晓优对他防备得极严实,根本就不让他见女儿,要不是小昱文还能传个相片给他,他连女儿是大眼小眼,长脸方脸都不知道,但是相片和真人又有一定的差别,兼之他又好多年没有再见过凌肃,也就没有往这方面疑心。今天陡然同时得见凌肃和格格,两人极为酷似的鹅蛋长脸,细长柳叶眉,让人顿生疑窦。
格格自己也许并不知道实情,她一直叫凌肃为“叔叔”,可是陈晓优和凌肃呢?怎么会让格格和凌肃同事出现?恐怕是狗急跳墙,为了最后这一击,豁出去了,想用“女儿”来增加自己这边的砝码重量,侥幸荼永松不要发现个中蹊跷。
韩欣说道:“要不是当年陈晓优不能嫁给凌肃,她不会想办法找个人当挡箭牌的!你以为当年陈晓优为什么会突然选中你,在所有的留学生里,你最穷,你真的天真的以为她看中了你的才华和外形?错了!因为你最没有势力,就算发现被人给奔驰安了宝马的车标,也只能无可奈何吧,最多给你一笔封口费。小松哥,千真万确的!格格不是你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这些?以年龄推算,你比格格整整大上10岁,凌肃勾搭陈晓优的时候,你应该早已经和你妈妈退出了凌肃的生活。”
韩欣轻轻地摇头,说道:“小松哥,你可有查过你前妻?”
荼永松被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韩欣接着说道:“我和妈妈被凌肃诱D/D骗到兰州的第一年,我就知道了,兰州的冬天真的好冷啊,又荒凉。”韩欣暂时忘却了眼前的悲伤,思绪晃悠悠飞到了多年前的兰州:“快过年的时候,已经连着好几天都大雪纷飞,一天我和妈妈在屋子里冷得没有办法,互相抱着取暖,凌肃在床上躺着,唯一的被子盖着,还不住口地骂我妈妈是假闺秀,穷光蛋,说这个年要被我们俩给拖累得不能过了,实在没有办法就要把我妈妈给卖了,正说着门就被突然地推开了,一个人披着满身的寒气和风雪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冷死我了,还不快给我暖暖!’一听声音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凌肃呼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接着那个女孩子,又惊又喜,两人卿卿我我,压根儿就没有把我们母女俩看在眼里,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那就是陈晓优。陈晓优当晚就在那里住下来了,和凌肃毫不避嫌地在床上鬼D/D混,妈妈倍感屈辱却无可奈何又无处可去,一夜就搂着我在角落里哭泣。听那俩人断断续续的谈话,得知两人应该从小就认识,可能还有点亲戚关系,凌肃也没有个正经事儿做,就靠到处骗女人,偏偏陈晓优对他迷恋的不得了,陈晓优的父亲一早就知道女儿的事儿,对她看管得极严,一早就让凌肃死心不要打他女儿的主意。凌肃在广州呆不下去了,跑到杭州正好得遇我妈妈,下了一番功夫骗到手带到兰州,而陈晓优也得到了凌肃的下落就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找他。第二天两人起床后,凌肃拿着一沓钞票刷刷地扇我妈妈的脸,吼叫着说,要不是小优妹妹带了钱来能过了年,就把你给卖了!陈晓优在那里住了好几天,也不敢待太久,就回广州去了,可是那几天,我和妈妈受到的侮辱让人不堪回首,我。。。我。。。如果是现在,我能豁出去和他们同归于尽!也就是从那儿开始我妈妈落下了病根,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万念俱灰没有了求生的欲望,才会想要去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