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的时候,荼永松发动车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韩欣,再次问道:“欣欣,你确定不在家里休息?家里可比我办公室舒服多了,我可以帮你预定午饭送过来,我保证今天按时下班,马上回家。”
韩欣泪汪汪地看着荼永松,答非所问地说:“小松哥,你不要我了?”
荼永松马上投降:“好好好,跟我走跟我走。唉,真要命,带着女朋友上班。。。”
韩欣眼泪一收,突然俏皮地笑道:“头一遭是不是?这么近的距离,还开车上班,也很少很少如此是不是?”
“是,是,是!都是你!”荼永松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能克制我,我一点原则和主见都没有了。”
走入世宇大厦的正门,韩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伸手去牵荼永松的衣角。他原本想拒绝,转而一想,已经这么明摆着的事了,做作地推拒还不如落落大方地承认,保持适当的亲密就好,于是他自然地牵起韩欣的小手,微笑着带她走向电梯。大厅里的接待和其他人员都傻了,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他们,连问好都忘记了。直到电梯门合上,他们才慢慢地回过神来,随即开锅一样喧闹起来。
荼永松的办公室很大,还带了一个小套间,里面有书籍、酒柜和一张沙发床,他把韩欣安顿在这里,从酒柜下面的小冰箱里取出来一杯凝冻奶酪,说:“欣欣,你休息吧,先吃随便吃点东西,我去给几个部门负责人开个会布置一下任务。”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11点,我半个小时把工作布置完,过来带你去吃饭,下午我要和厦门广州的负责人去会议室继续谈事,可能要谈到六点以后,这中间我都不能过来陪你,你照顾好你自己。”
韩欣已经滑脱到沙发床里了,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懒懒地说:“快去快去,不用你陪我,我在你办公室就好,看你这回还能跑到哪里去!”
荼永松好笑地看着她:“这个脑袋蹭枕头的动作,已经成了你的招牌动作了,小猫似的!”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一小片纱布:“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刚站起来,韩欣就想起什么似得一跃而起:“等下!”把荼永松吓了一跳,她伸手一捞,抓住荼永松的手包就要打开。荼永松吃惊地问她干嘛,韩欣狡黠地笑:“把钥匙给我押到这儿!别你又有了什么所谓的‘不得已’的事儿站起来走了把我落下来了。”
荼永松好笑又好气地去推韩欣:“别闹别闹,欣欣,这是在办公室,我得赶快出去了。”
“不行!”韩欣声音大起来了:“你给我!如果你不会站起来就走不管我,那么我就在这里,你需要钥匙随时进来找我拿,有什么不可以?分明是要给自己留一条说走就走的后路!”她说着,眼里又开始泛起雾气。
荼永松心想,完了,留下心理障碍了,这一时半会也别想说清楚,算了,她要就给她吧。他翻出钥匙交给她,看她露出小心思得逞的笑容,忍不住又爱又气,低头在她嘴角飞快地吻了一下,就匆忙出去了。打开门,那几个被召唤的部门经理,已经端正地坐在办公室的会客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和韩欣的吵闹,荼永松总觉得他们都在憋着笑意。他收敛心神,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清晰地说道:现在开会,说一下各部门的任务。
这次荼永松倒是很信守承诺,不过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对部门经理们的分派任务会,打开小套间的门,看到韩欣已经窝在沙发床上睡着了,旁边的那个凝冻奶酪有一个勺子挖掉一块的缺口。他轻手轻脚地坐下来,忍不住去撩拨散落在她脸上的乱发,韩欣睡得很沉,没有丝毫的反应,手心中却紧紧地握着那串钥匙。
荼永松看着她,又是温暖又是辛酸,早前的那点怒气早就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爱怜,居然有一点对女儿的感觉,他自言自语地说:忙过了这一阵子,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子,好好地陪陪你,宠宠你。说完他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已是二十多分钟以后,手里拿着两份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