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何佳梅打不过自己,就会自动放弃,不料何佳梅却越战越勇,而且荼恬悦在脚下哇啦哇啦大哭着抱着自己的腿,荼永松束手束脚又非常烦躁,手上一使劲儿,将何佳梅推到在地,弯下腰来不顾荼恬悦的挣扎哭闹,将她扛起来。他想把女儿先隔离到书房,收拾了何佳梅再说。
然而何佳梅惊叫一声:“荼永松你要干什么!”便从后面扑了过来,她的姿势非常奇怪,不是要去把女儿抢过来,而是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直接用头撞过去,这一头就狠狠地撞到了荼永松的腰间。原本凭着何佳梅的力道,并不能把强健的荼永松怎样,但是常年的工作使得荼永松早就落下了腰肌劳损的毛病,以前韩欣在的时候,每晚睡前都给他按摩,使得他缓解了不少,可自从韩欣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他的毛病,何佳梅家务就极为懒惰,对他也从来只知道要求他照顾她,自己呢,也懒得去找个按摩院去按摩,慢慢地,老毛病就又加重了,现在突然被何佳梅用爆发力撞了一下,只疼得他哎呦一声,一个踉跄向前栽倒,全身都趴在了地上,紧接着咚得一声闷响,荼永松傻眼了,女儿在自己的怀抱里也一起跌到不说,而且就那么巧,她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门框上,很快,鲜血从一个巨大的裂口中汩汩涌出。
身后的何佳梅在荼永松倒下后,也失重倒下,但她并没有看到女儿的惨况,反而觉得逮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她立刻爬起来骑在荼永松的身上,闷着头抡圆了拳头打鼓一样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打了那么十几下,她也觉得奇怪了,荼永松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怎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任凭自己打?伸头往前一看,几秒钟之后,何佳梅咕咚一声翻身倒地,晕死过去。
5月底,公开审判的刑事法庭上,林咩咩和凌肃坐在听众席的第一排,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很快,在当庭审判员的宣读下,审判庭的侧门打开,原告与被告分别走了进来,各自站在自己的席位上。
林咩咩看向被告席,不由得心里一酸,半个多月以前,从荼永松的小茶室走的时候,荼永松因为接二连三地得知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深受打击,原本乌黑锃亮的头发,已起了银丝,而现在,居然花白了一半,他才45岁啊!刚刚步入男人的黄金年龄啊!
荼永松居然没有聘请律师,只有他自己站在被告席上,是他对自己太有把握?再看原告席上,站立着苦大仇深的何佳梅和她的法律辩护人。何佳梅也没有聘请律师,而是请了同校法律系的一位老师充当辩护人。她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变化,脸上的坚毅与仇恨的表情,不知怎么,总有那么几分伪装的感觉。
审判长宣布开庭后,先让原告与原告进行陈述,原告的辩护人毫不客气,将失手导致女儿死亡的责任,全部推到荼永松头上,何佳梅之后的补充,甚至直指荼永松故意杀人。
轮到被告荼永松答辩的时候,他淡淡地说道:“我接到起诉书以后,连答辩状都没有提交,我不想辩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听众席上一片哗然。林咩咩更是急得手心冒汗,心想荼永松这是干什么,要承认故意杀人么?他不想活了?她抓住凌肃的手不由自主地就使上了力气,凌肃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林咩咩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哎呦一下连忙松开手,看到凌肃手背上已经两个血指甲印儿。
荼永松的反应,不止法官,连原告都愣住了,这可是刑事案件,如果败诉,有可能坐牢的!他怎么会不辩解!
审判长开始进行法庭调查:原告,你说4月24日,你和被告,你的丈夫荼永松在家中发生争吵,继而发展成动手。是否属实?
何佳梅:是,属实。
审判长:被告,是否属实?
荼永松:一半吧!
审判长:请解释‘一半’的含义。
荼永松:是发生争吵,也动手了,但是身份错误,我和何佳梅没有结婚,只能算同D/居,不是夫妻关系。
听众席上立刻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