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推门进来,我有些慌张的问。
我想,他定会说出各种合乎情理的理由,路过,恰巧碰见等等。然而,却惟独不想他的理由是那般理直气壮,“上次偷听,我听见的。”
上次?我突然意识到,他说的‘上次’,指的就是我找小丫到我家给我建议的那个早晨。
“诶?王哥,今天没上班啊?”几天前,我跟小丫说完关于我要追李晋生的事,小丫刚推开门,就撞见了他。
“没有,没有,今天有别的事。”我哥冲着小丫笑呵呵的说。
“哥,你刚刚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讲话?”我了解他的,他的话总是假话,而这一次,不过是毫无修饰可言的假话罢了。
“没有,没有,路过。。。。。。而已。”说着,我哥咳了起来,说的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这一切,我一看便知,也不想追根问底,瞪了他一眼,然后便拉着小丫走了。
这一切,之所以我不想追根问底,那是因为这些事在我看来还是秘密,现在过份的追究,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暂且,这一次,我更愿意相信他没说谎。然而,却不曾想,他突然出现的一句话,将我一切的期许都撕了个粉碎。
此时此刻,面对他的出现,面对他的话,我又能说什么呢?留给我的似乎也只有沉默。
“怎么?不想问问我来干嘛?”就在我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老哥进门,绕过我,顺势便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上坐下,渐渐的,稍稍的,他拿出了那些在工作上常用的霸气道。
“你能来干嘛?无非是来捣乱的。”看管了他在工作上的霸道态度,我想也没想,果断回答说。但是,当我的话刚说完,又不免心里泛起了嘀咕,那些不想想的,不想面对的问题又冒了出来。既然之前我和小丫说的话,他都偷听到了,他也认为我这样的行为实在荒唐可笑,在过去的几天,他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加以干涉,可是,在现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的出现又是为什么呢?
“错了,错了。”老哥看着满桌的菜,叹着气,摇着手,回答着我想也没想说出的话,“我啊!是来证实一件事的。”
“什么?”
“先前你还说和李晋生不太熟,你还别说,我真信了,现在看来吧。。。。。。”他看着眼下我布置的一切,说着说着,没了下文。
我听着,只觉得一股奇怪的空气突然笼罩了整个房间。
。。。。。。。
“哥,你到底想说啥?”这样的奇怪,这种感觉实在难受,所以,在很短的世界内,我就忍不住问。
“我想说,那作品本来是你的,而你却为了那个叫李晋生小子,和起伙来骗你哥,是吗?”很快,他便接过了话。
“。。。。。。”
刹那间,一种哭笑不得的感受冒了出来。我想,全天下,再也没有这么精明的哥了,全天下,也再没这么傻的哥了。(是该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对吗?)
是,改编李晋生小说的作品的事,是我做的。算是一份私心的礼物没错,不过,我很清楚,那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发掘一些不错的小说,改编,然后向你介绍,不是吗?不得不佩服,他尽然将两件事的前因后果,完全颠倒了过来。
我真的想笑。
这些事,因为“认识”二字,又因为前些天我筹划的事,突然间,不可不说,因为他的偷听,悄悄的变得顺理成章。这一切,老哥不这样说我真的不觉的,现在回过头,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有因果关系。怎么就在不知不觉间,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呢?一切的关键,是因为老哥太聪明?还是因为偷听?
我真的想哭。
然而,虽然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但我却突然变得能理解,我也必须理解,他的出现,只不过是又在履行他作为“保姆”的职责,又是那该死的出于亲情的保护。
身在福中不知福。
突然间,这几个硕大的字出现在了我的脑门儿上。这应该算是心中那所谓的“正义感”给的最真挚的提醒吧,可是,我不买账。毕竟,这样的感受,此刻的我感受到的只有煎熬。
这种煎熬究竟要何时才会结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天,我没跟李晋生在网上联系,他也没联系我,直到今天上午的时候,突然来的那条信息。
“白露,我有事找你,你有空出来吗?”
有事找我?他和我在现实里,本就陌生,又有什么事找我呢?这样的话,我从来没他听说过。
“这么多好吃的,还不吃吗?”就在我哭笑不得,就在我再次认真思索李晋生早上发过来的信息是否有什么异样的时候,老哥若无其事的说。
。。。。。。
明明知道了我的一切计划,现在事没说明白,就想着先动筷子,还说不是来捣乱的?
我想,我的分析是有理的,也就不想搭理他。然而,也就在这时,他突然说的话,让我的刚刚思索的变的有迹可循。
“他不会来了,点这么多,别浪费。”
他不会来了?我不免紧张起来,慌张的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看时间吧!”
时间?我顺势看了看表。显然,早已过了我和李晋生约好的时间。真的没想到,他尽然把我的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了?说不定,李晋生只是有事耽误了,说不定。。。。。。
我越想越怀疑自己想的不对。和李晋生认识不是一天的两天的事了,关于时间的概念,李晋生一项比我还注重。(我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哥,你是不是跟李晋生说什么了?”与其相信李晋生会不守时,还不如让我相信老哥在从中了捣鬼。
他没有回答,闷头喝了口烧酒。
或许,再也没有更加明显的‘此处无声胜有声’了。几天前,他就知道了我的一切秘密,就在刚才,我还以为,他没有大加干涉,现在看来,这几天里,只不过是他没在我这里大加干涉罢了。(他的“保姆”工作,还真是高明呢,事干涉了,在这几天里,也让我兴奋高兴的度过了。)
“哥,爸妈失踪多么久?”明白一切的我也坐下了,但却是猛了喝了一杯烧酒,然后显得若无其事的问。
“九年了!”他没看我,低着头回答说。
我知道,他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起父母的事,而我,不管是在谁面前,我都不想提起,因为我们彼此都是真的怕,怕大家,怕心里难受,但现在,有些事,有些话总归是要说的,否则,结局终难改变。
“我知道,父母不在了,里一个人把出版社办的有声有色不容易。”
“我知道,里在乎我超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我都这么大了,里真的还有必要还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看着吗?”
。。。。。。
关于那篇作品的,关于我和李晋生之间的,关于我们兄妹之间的,我的话不断的说着,烧酒也一杯一杯的边敬着边喝着,而他,悄无声息的变成了先前无话可说的我。
或许,并不是时间将我们改变了,而是我们之间的话变少了,逐渐的,也使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变少了。或许,就是这个恶性循环使我总是不愿跟他说太多的话,也使得他越来越不放心我,以致现在发生的。
我想,他是太怕自己做错什么了。就在他静静的喝着酒,听着我说的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
虽然在老哥的干涉下,李晋生不会来了,但却不得不感谢李晋生,他的出现,给了我和我哥一个在一起谈话的理由。
但也不得说,李晋生,你真的太笨了,我哥的三言两语尽然就将你变得畏手畏脚。
我的话说完,老哥因为酒量不济,醉睡过去了,世间的一切又安静了下来。然而,这之后,我却有些难以自拔了,一杯杯的烧酒仍不停的喝着,此时的我,在酒精的促使下,变得越来越难过。
毕竟我知道,这一次,在我哥的干涉下,不管是误会,还是闹剧,一切都结束了,这其中,似乎也推远了李晋生。
“小丫,我哥喝醉了,你过来接一下我们吧!”迷迷糊糊中,我拨通了小丫的电话。
。。。。。。
小丫没有多说,很快就赶了过来。
“白露,你行了,少喝点。”
“没事,没事。”
“我说,王哥这么做不也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个屁。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还管我的事?”
小丫刚到,就开始劝我不要再喝了。也就在这时,李晋生来了,我真的没想到,然而,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还带着樊妮。
或许,换做平时,我定会尴尬的毫无行动的能力,但现在,或许是‘酒壮怂人胆’的原因,我说起话来,尽然振振有词,而且更令我没想到是,关于那些告白的话,我尽然还是说了出来,只不过,换了另一种形式,填了几分霸道。
或许,在之前,我之所以伤心,是对我哥不满,但不得不说,也是对李晋生的失望,经不起考验,也毫无原则可言。而现在,他来了,显然,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死灰复燃了,所以,我打算把我的追逐进行下去,哪怕我知道,以后可能会发生更多的让人觉得难熬的阻碍。
十二月二十五日夜
其实,我没醉,当我被李晋生和樊妮送回家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也将这些记录下来。不过,我还是得承认,我是最大限度的利用了酒。
“白露,明天如果清醒了的话,请到xx地来。不见不散。”就在我读着我写下的东西时,我的微信突然响起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