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与他们一群人相交而过时,程子仪抓住了默默的手腕,默默抬头假装现在才看到道他,然后说“呦,程子仪?好久不见啊,近来如何?”
“我很好,倒是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好像不大好啊!”程子仪温润的声音为他更曾魅力。程子仪俊眸中透着一股墨色,重逢的喜悦被担忧与愠怒掩盖。
“哈哈,你小子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过的不好了?”默默痞子般的攥着程子仪的领口,让他不得不俯身靠近默默。
默默因贪杯,也确实是有些高了。只见默默平时一向淡漠薄凉的眼眸中泛起丝丝雾气,眨巴眨巴,平填几分无辜迷惘。向来白净到似乎泛着病态的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红霞。
程子仪看着眼前眼神茫茫然,双颊微红的默默,心中荡起一抹涟漪,却又被他强制按压下去。自嘲一想“她从不曾看见过自己。”
“默默,我送你回去,你上来。”程子仪蹲在地上,扭头注视着默默。
“我高了多少次,不都自己回去了嘛!不必劳你大驾。”默默无所谓的一笑,略带揶揄的说。
程子仪缓缓起身,垂眸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默默。心中思绪万千。
“人不是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的吗?我只是让自己比别人多了一点孤独而已。我享受醉酒后头晕目眩的感觉,喜欢独自走着白天嘈杂喧闹,黑夜漆黑冷清的街道。因为从来都是独自一人,于是我习惯了独自一人。所以我害怕有一天身旁有了人,害怕再有一天我又成了一个人,不如一直都是一人。默默用略带沧桑的语气说完这番话便愉悦的笑起来,似乎她觉得自己说了个很有趣的笑话似的。
程子仪默然,眼神晦暗复杂。默默总是抗拒着别人善意的靠近她,她总是全副武装,坚守着自己的心门。但是,真的不曾有人走入过她的心吗?
看着不远处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蹒跚行走在路上的人儿,程子仪默默跟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看着她进入画室,有灯亮起又熄灭。许久,方才离去。
现下正是冬季,早晨六点天还不大亮。
默默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洗漱。而后离开画室。
悠然自在的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看着电线杆上三三两两排列的麻雀,再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鸣啼声,默默只觉心旷神怡,她喜欢这样看似冷清,却自觉幽静美好的氛围。默默一路嘴角轻扬,一派轻松的到了她平常日日报道的广场。
广场上风雨无阻的大妈们早已经开始了她们的广场舞,她们有的唇角微扬甚是优雅,动作也是翩翩宜人,甚有风采。有的眉角飞扬,动作大气而不娇柔造作,亦是别有一帆风采。
另一边,或是身着一席白衣,或是一席黑衣的叔叔爷爷们或打太极或舞剑。在默默看来这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实在是情操高雅,风度翩翩的美丽人儿。
照常先先慢跑了两圈,然后慢走一圈。默默一边走着又一边频频探视着广场门口。广场是张航浩每日上学的必经之地。所以我们就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一向懒懒的的默默会风雨无阻,日日晨练。
她只是为了“意外”的邂逅一个他罢了。
一抹灰白色运动装的人儿骑着一辆帅气的蓝色摩托出现在默默视线中,默默连忙加速向广场出口跑去。调整好急促的呼吸,默默若无其事的朝着画室的方向行走着。
刹车声传来,接着又是一道磁性声环绕耳际“早上好啊,默默姐。”张航浩一脸阳光的露齿微笑。
早上好,张航浩。接着默默展颜一笑,我晨跑累了,你载我回去吧。这就是默默晨跑的目的,不过默默有时候会提这个请求,有时候仅仅打个招呼。两人似乎很有默契,每天都是这个点在此邂逅,张航浩从未迟到过太久。这不禁令人瞎想,“这仅仅是默默独自塑造的偶遇吗”?
能载默默姐,是小弟的荣幸。张航浩搞笑夸张的说。
默默一个帅气的翻身,骑乘在张航浩的摩托上。张航浩稳稳的骑着摩托。
你不是最爱飙车了吗?怎么我坐你这么多回车就没体验过飞一般的感觉呢?默默疑惑的问到。
张航浩佯装咳嗽,须臾才道“这不是因为您老人家在我车上呢吗,我可怕吓着你或者摔着你。你想快一点的话,那我加速了啊”。
嘿,别。你都说我是老人家了,我还怕我真来个心脏病,高血压或者脑溢血。一下子死翘翘了呢!拉倒拉倒!默默也幽默的回答张航浩。
两人都不禁发笑。太阳终于升上山头,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默默伸手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中感叹,多希望此刻定格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路终究有个头。默默又带上了那副表情默然的面具,淡淡的对张航浩道“谢了,快去上课吧!”
张航浩神色微僵,他不理解默默因为什么而又这么冷漠的对自己。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呀!为什么?为什么呢?张航浩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呐喊。
“恩,不客气。默默姐快去吃饭吧,你刚晨练完,应该还没吃饭。我去教室了,一会见。”
“一会见”!默默淡淡的道。默默心底是心虚的,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别人看见她和张航浩接触,怕别人知道她喜欢他。默默是一个自卑的人,她在别人眼中经常会展现出一种病态的沉默状态。虽然在别人看来她那样奇异的沉默感很是神秘,让人好奇。
吃完早餐后也就马上要上课了,迟来的同学们都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赶,默默缓缓的行走在这些神色焦灼的人群中,淡然如风,翩翩宜人。上课铃声响起,默默恰恰落座。
大课间,教室里三五成群的人在聊天谈地,个个面色轻松愉悦。默默坐在墙角带着耳机一派悠然的晒太阳。她深色淡然,似乎没有什么会惊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