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盯着一个人看,尤其是一个男人,不然你会喜欢上他的。”容言闭着眼睛缓缓道。
闻言李若锦耳根爬上一抹不自然的红,面容窘迫,忙偏过头去,愤愤道:
“谁会喜欢你啊!你除了一张脸能看外,就只剩一颗黑心一张毒嘴了,别人仰慕你,那是因为他们都被你的表象骗了,像我这种聪明人怎么会上你的当!”这人不是闭着眼睛在睡觉吗,怎么知道自己偷看他的,莫非他有三只眼?
“你解释什么?”容言突然睁开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对啊,她解释什么?李若锦觉得自己刚刚是脑子短路了才解释。
“你不是连人身自由权都不知道吗,我这不是怕你太笨才好心好意给你解释的。”
“最好是这样!”容言语气不改,嘴角却微微上扬。
“当然是这样!”李若锦白了他一眼,又道:
“看样子我如今住去德王府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也懒得挣扎了。可我的芽儿还帮我守着房间等我回来呢,怎么说你也让我回去告诉她一声啊。”
容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得极其认真,突然回过身从车厢的暗格里拿出笔墨:
“回去就不必了,你要说什么话,传个信就是。”
这人,还真是将她防的死死的,片刻不放松啊!李若锦道也懒得再计较,想了一会儿道:
“就写,别担心我,等我回来。”
李若锦偷偷地看了一眼容言写的字,不由呆了,容言的字,字如其人,没有什么明显的风格,确一眼就看进人心里去。好在这回他倒是没做什么手脚。
容言看了一眼不放心的李若锦,吹响了一个挂在他皓腕边的精致玉哨。
他一放下哨,一只黑色的精致小鸟就从马车外飞了进来,身手极快地落在了容言如玉般的手掌中。奇怪的是,李若锦并没有听见那玉哨有发出什么声音,而且她敢确定自己并没有聋!
“这是什么鸟?这么古怪?”李若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容言手中的黑色小东西,看着他将纸条放入了它中空的脚内。这鸟的脚怎么是空的?
“这不是鸟,是天机兽。”容言淡淡答道。
那小东西闻言得意地仰起头,鄙视地看着李若锦,本大爷可是机关神兽,小小丫头竟敢说我是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嘴巴臭。
李若锦不理它,继续追问道:“是活物?”
“天机兽是天机国的至宝,是以乌木为材料构造的极其精巧的机关兽,也是传闻中天机公子匿世前的最后一项杰作!”容言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顺手放飞了那黑色小家伙,抬眸审视地看着李若锦。
“是机械?!”李若锦“腾”地站了起来,差点大叫出来,一双水眸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欣喜,定定地怔在那里。
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极有可能是千寻那个机械人,如今这只机械鸟是否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一只机械鸟出现在古代实在太过奇怪。若真有联系,说不定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回去的办法!
李若锦激动得全然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在,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个发现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大了,就好比是黑暗中希望的火光。
容言将她的出神尽数收在眼底,低垂的凤眸里闪过一丝讶然。
“在想什么?”
半晌,似乎感受到了他两道灼灼的视线,李若锦惊醒了过来,瞬间收起脸上的欣喜与讶异,垂眸看着马车车板,不自然道:
“没想什么,只是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有点惊讶。”
她不想多说,容言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看向她的眸光中有些不悦,几不可察。
两人均不言语,车子里就这样静了一阵子。
“我发现,天下稀奇的宝贝似乎都落在了你的手上,你可真有本事。”李若锦抬眸看着容言,眸中只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感情。
容言抬起精致的下巴,线条唯美得令人呼吸一窒,专注地看着她的一双眸子,似要望进她的心里去,微微一笑道:
“你说的不错,我就喜欢独一无二的,尤其是人。”
李若锦微微一愕,任何一个正常少女被一个美男这么认真地盯着,说出这样的话,多少都会有些心跳失常。
容言对她呆怔脸红的模样十分满意,凤眸一弯,再添了一句:
“这样的话,无聊的日子就能找到些事情来打发。比如,看着你未来给我洗衣服,想想也是蛮有趣的。”
李若锦还停在上一秒的氛围里,接着就被下一秒的话给泼了个透心凉,果然绝对不能对这个人有所正常的期待。
她狠狠地挖了容言一眼,希望能用凶恶的眼神杀死他。
“你说,那只鸟是天机国的至宝,为何如今在你手上?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容言审视地看着她,慢悠悠道:“你似乎对小井很有兴趣?”
“小井?”这不是她的小名么!
“不错,就是天机兽。”容言解释道。
好吧,小井就小井吧…李若锦言归正传: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何?”
“因为是我先问你的!”李若锦咬牙。
“所以也应该你先回答。”容言不紧不慢道。
李若锦气结,心知争辩不过他,也不想再作挣扎:
“对,我对小井很有兴趣,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为何?”
“容言!你一个大男人不要太不讲理,明明说好了的,既然我已经回答了,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李若锦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在他面前根本不管用。
“你若是不想说,我也就不说了,反正你看着办吧。”此时的李若锦在容言眼底就是一只炸毛了的小猫,他不介意再惹怒她一点。
“你…”李若锦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忍住,忍住,一切都为了回去,千万别和一个古人计较。
“因为我这个人就是对稀奇的东西情有独钟。”
闻言,容言轻笑了一声,饶有趣味地对着李若锦:
“你不如直接说对我情有独钟好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先是说我身边都是稀奇的东西,后又说对稀奇的东西情有独钟。”
嘁,谁对你情有独钟了,李若锦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果然这个人的自恋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了,自己不应该跟这种偏执狂一般见识:
“随便你怎么认为,你到底回不回答我的问题!”
“那好,我就当你是对我情有独钟了,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以后可不能红杏出墙。”容言墨玉般的眸子里清澈地倒映着李若锦的脸,小扇子似的睫毛盖住了眼神里的意味幽深,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十分愉悦。
红杏出墙?你一个古人的墙能拦到现代么!等她回了现代,爱怎么出墙就怎么出墙。
“行了,你到底说不说!”李若锦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透支了。
见她不反对,容言的嘴角更是上扬了些,慢悠悠道:
“小井是自己来我身边的。”
“容言,你虽然聪明但也不能骗人都不打草稿啊。你刚刚还说那是一只机械鸟,既然是机械,又怎么会自己来你身边?”李若锦挑了挑眉,表示不屑。
“它不是一般的机械,它有灵识。”容言道。
“我不信!我刚刚可是看到你吹了下那个哨子,它才过来的。”李若锦用手指着容言左手腕上的玉哨,目光里满是探查。
她一张因赌气而鼓起的笑脸看得容言心神一晃,这样的她,还是蛮可爱的。
“这个哨子也是小井自己给我系上的。”
李若锦想着一只机械鸟会认主和系哨子?真是好笑。还不如直接说它是神鸟算了。
“我不信,除非你让也我吹吹,若它不来,我才信你!”
“不是我不想让你吹,是这个哨子从我五岁系上时就再也解不下来了。”容言苦笑,一脸无奈。
“那我就更不能不信了,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李若锦冷笑,这家伙估计是怕自己将他的鸟拐走吧!
“何况,这是一个内力哨,你虽有内力,却不知如何调动,是吹不了的。”容言补充道。
“那我也不管,我就要将它拿下来!”李若锦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