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看了眼面前的费叔,看他那衣服得意洋洋的样子,也不由得感叹爹的这群暗卫真是聪明。
“就像下面的那些小二,他们每个人都是暗卫的一员,武功是将军手把手教出来的,自是不用说,所以,基本上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那其他的一些暗卫呢?”
“剩下的一些暗卫,分别分两个部分,一个是以左焱为首,负责打探消息的焱部,而另一个是以右淼为首的淼部,负责保护将军负的安全。”
“当初右淼跟随将军出征西塞,半路却被将军赶了回来。”
“而右淼他们的存在,皇帝是知道的,不过他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当初,右焱被赶回来,我想将军是为了迷惑皇帝。”
“那现在可否带我去见他们?我想知道当时爹出征时他都为我们做了什么?”
眼前少年,一袭白衣,本该风华绝代的清俊脸旁,此刻满是悲伤,初见时,浑身那清冷的气质此刻荡然无存,颓废又压抑,那和温天宇几乎一模一
样的狭长凤眼微微垂下,遮住了漆黑眼眸中的种种情绪。
眼前这个少年和将军年轻时太像了,有情有义。绝对能挑的起将军留下的大任,可将军见不到了。
带着满腔的心酸,费启轻轻拍了拍沉浸在悲伤中少年,那尚不宽阔的肩膀,就转身率先离去。
压下再次涌上心头的悲伤,温洛言快速起身跟了上去。
跟着费启穿过无数的民居房,拐过无数个弯,终于在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敲了敲门,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打开了房门。
“费管事,怎么有空来我这了,咦,这位是?”
“哦,这位是温将军的儿子,温洛言,也是我们的少主。”
“快进来。”那青年转身朝门外看了看,见没有可疑的人,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少主,您跟我来。”
温洛言跟着那个青年,走进屋中,就见屋中干干净净,一张不算宽大的雕花木床,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而临着墙边有一个做工粗糙的大衣柜。
这些东西在普通百姓的房子中都很普遍,就在温洛言疑惑不解的时候,但是却见那青年来到那扇大衣柜前,扒开一堆粗布麻衣,对着衣柜的右下角
轻轻敲了三下,就见那扇衣柜的背面缓缓地出现了一扇门,吃力的推开那扇门,那青年首先走进去,接着温洛言就跟着他进去了,而费启最后才进来,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扇门竟然不见了,温洛言回头望去,看到的只有坚硬的墙壁。
拉回自己的注意力,温洛言跟着那青年慢慢走着,最后他们从地洞里出来时,映入眼前的却是高耸不见头的凤临山。
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三人上了山,来到半山腰的地方,温洛言跟着那青年走进了一个山洞,那山洞被无数的荆棘和杂草覆盖,一般人根本就不会
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一个山洞。
只是一进山洞,温洛言再次惊呆了,大概五十多名身穿黑衣的人,一起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目光火热,好似饿久了的狼突然见到肉一样。
搓了搓手臂上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温洛言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但再场的都是眼尖耳聪的练武之人,自是都察觉到了温洛言的异样。
像是为了缓解尴尬,身边的费启讪讪的开口解释。
“那个,洛言,你不要大惊小怪,我刚已经提前通知他们,少主一会就到,额,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没有少主的吩咐,是不能随便出去的,所以
,他们也在这里憋了几年了,自然,见了少主有点激动。”
一听这话,温洛言本来的一点尴尬,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带着对他们的微微心疼,愧疚,他高声开口道。
“辛苦众位了。”
“不辛苦。”
清冷略带痛意的悦耳男声吹走了众人心中这五年多来的委屈,埋怨,振奋精神,众人心中此刻升起了巨大的憧憬。
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两个年轻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身材修长,面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眼看去,温洛言便知这两人是双生子,但两
人面容都颇为普通,好似又刻意的隐藏自己,更是让人下意识的就忽略他们的存在。
只见两人恭恭敬敬的微垂下头,抱拳行礼。
“属下左焱,右淼参见少主。”
“不用如此客气,你们都比我稍年长些,以后就喊我洛言吧,亲切。”
不待他们弯下腰,温洛言就快步上去扶两人起身,清冷的声音此刻也略带一丝暖意。
“走了这么久,少主也累了,有什么事,少主和我们进去,歇息片刻,再谈正事。”
“好,谢谢左大哥了。”
“少主,不敢当,请。”
在左焱的带领下,温洛言跟随他们一起走进了山洞的内部,又拐进了角落里一个隐蔽的小山洞。
小小的山洞里,石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橘色灯光,使这方小天地稍稍明亮了一点。
几个圆圆的石凳,一看就知道,这里常年都有人来,不远处贴着石壁,一方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本。
而几人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上,待温洛言喝了几口热茶,喘了几口气,左焱率先开口询问。
“少主,外边情况怎么样?,你这次来可有什么要吩咐我们做的?”
端起石桌上的茶水小酌一口,温洛言润了润发干的喉咙,垂下精致的眉眼,微微沉思了一下,顿时,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悲痛,哑着声音,
他缓缓开口说道。
“如今爹已不在。”闭了闭狭长的凤眼,压了压自己涌上心头的悲伤,才又开口继续说道。
“皇帝耍阴谋诡计,设计置爹于死地,如今,他的计谋成功,我猜他下一步会把矛头瞄向我娘,所以,此次,我想让几位大哥,派几个武功高强的
人,保护将军府,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我娘。”
“好,保护将军府和夫人使我们的责任,我们自然义不容辞,可是……”
“左大哥可是有什么疑问,尽管开口。”
“我们派人日夜守在将军府周围,时间一长,恐怕会惹人怀疑,更何况,皇帝现在要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会不会对将军府痛下杀手?”
“这样确实不妥,我们再想想有什么好办法没?”
“要不让他们装成小厮,潜在将军府中,秘密保护夫人和小郡主。”
“费叔,你这个建议不错,他们可以假装成西塞的百姓,边疆现在正在打仗,可以自称是从西塞千辛万苦逃难来的普通百姓。”
“可是西塞距凤都有几百里,若是徒步而行,都要大半年,还要跨越几十座城池,谁会白费力气跑那么远来凤都呢?”
“笨,镇国将军已亡,皇帝病重,国之将亡,现在哪里是最安全的?”
一旁做壁上观的左焱实在看不过自家弟弟那副蠢样子,鄙视的瞄了他一眼,顿时,平淡,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响起。
而被鄙视的右淼居然没有任何愤怒的迹象,反而还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见此,不由得,温洛言对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感到好笑,不过,却也看出
了两兄弟的感情非常好。
转而又想起了自己和自己那妹妹洛晴的相处模式,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回过神来,见众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大手一挥,温洛言豪气的下了决定。
“那就这样定了。”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温洛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缓缓落了地,接下来,就是讨论一些小细节了,比如,派哪几个人去,什么时候派人去等。
最后还是由比较熟悉将军府的左焱带五个人伪装成难民,跟随一群城外的乞丐进城,然后去将军府求助,这样温洛言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几人进将
军府了。
估计西塞的难民也快到达凤都了,这样,也不会引起皇帝太大的注意力了。
而右淼他们淼部也不能闲着,他们要下山打探消息,把最新的情报禀告给温洛言。
解决完这一系列的杂事,温洛言在那个青年范礼辉和费启的带领下,走在回凤都的路上。
自然,在下山的途中,温洛言好奇的问起了憋在心中已久的问题。
比如“费叔,这凤临山不是野兽众多吗?我们怎么没见一只野兽啊?”
“这条小路颇为隐蔽,再加上暗卫的兄弟们经常心里憋屈了,来这里杀杀野兽发泄发泄,久而久之,野兽们都被杀怕了,自然不敢出现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怎么会住在凤临山上啊?”
“还不是当时将军…,唉,你也明白将军那性格,结果他就随口一说,我们这群属下就得劳心劳力的干活啊,不过,现在我们现在才明白将军当时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对自家爹那性格颇为熟悉,也颇为无语,对此,温洛言怜悯的瞥了费叔和范礼辉他们一眼,想必这群人这些年在爹的手下过得十分不易吧。
当然,对于自己最好奇,最关心的问题,温洛言怎么也不会放弃。
“费叔,暗卫不都是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来无影去无踪,好像鬼一样吗?我刚才见到的一帮暗卫兄弟们似乎很特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