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的给温洛言使眼色,薄暮然开口打断了温洛言尚未完全出口的话,示意隔墙有耳。
会意的微点下头,温洛言配合的开了口。
“是的,薄太傅,我刚刚上课有点不懂得地方,可是夫子似乎有急事,一下课就急匆匆的走了,我和太子殿下关系还不错,所以也只好来问您了,当然,顺便问一下太子殿下他怎么样?
”
“哦,那好,你跟我来吧,我慢慢给你细说。”
“好。”
而隔壁的国子监司业成峰恨恨的拿下自己紧贴墙壁的耳朵,想起国子监的另一位司业也就是自己的死对头连坤,整天仁义道德挂在嘴上,虚伪的老脸直让他恶心。
扭曲着一张老脸,成峰想起了几天前皇帝召唤自己的情景。
“成峰啊!你也在国子监兢兢业业了十几年吧。”
“是啊,老臣已经在国子监十五年了,从来都是尽忠尽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朕都知道,本来任命国子监祭酒的时候,朕挺中意你的,可无奈当时温党一派权大势大,朕不得不妥协,封了太傅薄暮然。”
“可如今,温将军战死,温党一派群龙无首,太傅薄暮然失了依靠,此刻就是你替代他的大好机会啊!”
“温党一派图谋不轨,朕早已知晓,现在朕命你秘密监视薄暮然,把他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朕。”
“如果,朕找到了温党一派谋反的证据,到时,祭酒一职跑不了你的。”
成峰小心翼翼的的瞥了一眼龙床上,隐在黑暗中的皇帝,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他激动的苍老声音都带了一丝微微的颤抖。
“老臣一定不负皇上的信任,找到温党一派谋反的罪证。”
回过神来,成峰脸色扭曲的盯着薄暮然和温洛言渐渐远去的背影。
这厢,薄暮然带着温洛言,来到他的专用书房。
坐在宽大长桌后的椅子上,薄暮然温温和和的开口说道。
“洛言,这里很安全,有什么事,你可以放心开口。”
“是,薄叔,我确实有一件事要问您。”
“爹他出征前送别时,把这块玉佩偷偷塞到了我手里,我想问一下薄叔,爹可是有什么用意?”
“噢?你拿来我看一下。”
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巴掌大小的雕花木盒,温洛言把他递到了薄暮然手中。
打开盒子,顿时,一块玉色绝佳的龙佩出现在眼前。
瞳孔剧烈收缩,颤着手,薄暮然缓缓的拿出那块玉佩,一时间,泪流满面,他紧紧的盯着那块龙佩,眼中有悲痛,更多的却是了然,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难怪,难怪,留下了龙铁骑,连暗卫也没有带,怎么逃得了皇帝的暗算。”
“天宇你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又怎么不成全你呢!”
收起儒雅俊脸上的悲伤,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在温洛言惊讶的目光中,他缓缓的踱到温洛言的身边,严肃的盯着他,缓缓开了口。
“这是天宇这么多年来积蓄的所有力量。”
“拿着这块龙佩,去凤都城内的天下第一楼找一个叫费启的管事,他会带你去找你爹留下的暗卫。”
“龙铁骑虽是你爹一手所建,却是只认兵符,不认人,而这块玉佩,便是皇家寻找多年的能调动龙铁骑的那枚兵符,当然它也能调动你爹秘密训练的暗卫。”
儒雅俊脸上的漆黑眼眸中,突然,升腾起一层薄雾,遮住了里面那些复杂的情绪,看着微微敞亮的朱色房门,似在恍惚,更似在追忆。
“说起这暗卫,当年天宇也只是为了方便打探敌情,没想到,现在到成了你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龙佩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再多言,你也明白。”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你回去吧。”
“好,薄叔,那我就回去了,您保重。”
深深一抱拳,温洛言由衷的敬佩这个人,想他一介读书人,竟然肯为爹做到如此地步,必是把爹当做了此生的挚交好友。
回去的路上,带着沉重的心情,温洛言细细思考薄暮然的话。
“现在形势如此紧张,我要拥有足够保护将军府的力量,而爹也必定想到了这种情况,才会想到把自己培养的暗卫留下。”
这样一想,温洛言顿时觉得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去凤都第一楼,把爹的暗卫调来,守着将军府。
心里如此,温洛言脚步一转,快步朝凤都第一楼赶去。
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才猛然加快了速度,运起轻功,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原地。
来到凤都第一楼,诧异的瞥了眼前毫不起眼的楼房,就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他以前也只是听晴晴说凤都第一楼的饭菜多么多么美味,自己并没有来此吃过饭,毕竟像他的那群朋友怎么也不会选择外表看起来如此破落的酒楼吃饭。
刚踏进去,温洛言就被里面的精致惊到了,想这么一个豪华的酒楼在凤都城内却并不是多出名,温洛言不由得感到十分奇怪。
来到柜台前,温洛言拿出一大锭银子,豪气地扔到了守柜台的小厮面前。
“哎,小二,快把你们这的管事的叫来,爷有的是钱。”
“好的,好的,这位爷您稍等,管事的马上就来。”双眼放光的柜台小二,小心的捧着那一大锭的银子,摸了又摸,还放到嘴边咬了一下。
“爷,来,来您上二楼的包厢稍等可好,小的马上就去喊我们管事的。”
“那还不赶快带路。”冷冷的瞥了那小二一眼,温洛言一副大爷样的跟着那小二上了二楼的包厢。
坐在豪华舒适的包厢里,那小二一走,温洛言瞬间被打回原形,好奇的左看看右摸摸,“不由得再次感叹凤都第一楼果然不负盛名!”
一会,就听到门咚咚咚的被敲响了,接着走进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长的到是白白胖胖,笑眯眯的,有种弥勒佛的感觉,只是一双绿豆小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却让温洛言刚升
起的怀疑之心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位爷,你找小的,可有什么事?”
“你是这得管事?”
“是的,这位爷怎么称呼?小的正这的管事,费启。”
“哦,那就好,我姓温,正好是来找你的。”
紧紧地盯着那管事,温洛言十分清楚的瞧见了那费管事在听到“温”这个姓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见此,温洛言微微放心,有反应就意味着他就是那个人了,果然,就见下一秒,那管事费启,收起了白胖脸上的笑意,凝重了脸色,上下扫了一遍温洛言,便郑重的开了口。
“你可是温将军的儿子,温洛言?”
“在下正是温洛言。”
“那你可带了东西,拿出来我看一下。”
没有多言,温洛言拿出那枚刚刚被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微微在那管事眼前晃了一下,就见那管事,突然间老泪纵横,哽咽的开口说道。
“少主,你可算来了,将军临走前,告诉我们他把龙佩给了你,你以后就是我们的新主人,一切全听您的吩咐。”
“可小人日日等,夜夜等,就是没见少主您来找小人,如今,将军府形势严峻,小人是心急如焚啊,想去找少主,可是将军临行前曾下令,我们不得主动去寻少主您啊。”
被拉着衣袖的温洛言满头黑线,他实在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男子,是不是真的靠得住,心中这样想,手上还是微微扶起了摊在地上的男子。
“好了,费叔,您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也别少主,少主的叫我了,您是爹的部下,还是喊我洛言好了。”
“如今将军已去,我们也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了,好了,洛言,现在我们来说正事。”
“现在我来说说这风都第一楼。”
此楼是当初将军出钱建的,本来并没有这么豪华,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楼而已,但这些年,我们一众暗卫,一起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凤都第一楼,不过我时刻谨记将军的告诫,不可
太张扬,所以,我们把楼的外边建的如此破落,而且,楼内客人,也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对楼内看到的一切,出去了也不得声张。”
“那当初爹为什么会出钱让你们建这个酒楼呢?”
“哦,这个啊,当初,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开销实在太大了,为了不给将军府增加负担,也是为了不让皇帝对将军府产生什么怀疑,我们才提出了这个建议。”
“那现在暗卫们都在哪里啊?”
“我们这群暗卫,可不是和一般的暗卫一样,什么来无影去无踪,打探消息的,我们自然不再话下,但是我们这部分人中有一部分人,主要的任务就是做生意,为他们提供经济上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