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离开越王府后绕路去了懋园,扶风见他黯然失神,问:“世子到这地方做什么,这一处是卫侯爷的宅院吧。”
“你二人先行回府,禀告父亲,我晚些去见他。”容璟抚了抚袖中的祥云佩,她早已不在这里,却鬼使神差地绕到此处。
扶风不过十五六岁,还是贪玩的年纪,瞧着容璟的小动作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世子想见拾到玉佩的人,怎么不随方世子去卫侯府呢?”
覃浅清咳了一声,扶风立刻会意。容璟的心思,覃浅岂会不知,可惜云泥之别,只怔怔地说:“南浔姑娘好福气。”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南浔被外面的喧闹声闹醒,便问:“碧儿,外头什么声音?”
碧儿轻推开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姐,是宫里头来人了。太后娘娘知道您搭救侯爷有功,命内侍监送来不少宝贝。”
“宫里来人,你怎么不喊我起来,这可是大不敬。”南浔听罢便要起来。
碧儿忙说:“小姐不必惊慌,太后娘娘怜见您伤重,这才命人趁着天黑送来,为的就是不惊着您,不承想府上的仆婢都涌了来瞧热闹,扰了小姐。”
“无妨,一直躺着也不是滋味,给我梳妆。”南浔悠悠说道。方太后这么快就施恩,是真看重方自量的安危,可对她有几分好感就不得而知了。
等南浔梳洗穿戴完毕,内侍监的人也都离去了,冯管事着人清点太后的赏赐,夏侯氏也在场,笑脸下的妒忌可没逃过南浔的眼睛。
“给夫人请安。”南浔弓身行礼,却被夏侯氏扶了起来。
“你身上有伤,不必给我行礼,快起来。”
南浔倒是有些享受同夏侯氏这样虚伪的对话,看到夏侯氏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总是高兴。
她认为最行之有效的报复手段不是施以肉体上的折磨,而是杀人诛心。
冯管事捧着册子向南浔回禀:“太后赏赐的一应物件都已经登记入册,请大小姐过目。”
“不必了,冯管事做事南浔信得过。”南浔示意碧儿拿出一锭雪花银赏给了冯管事。
冯管事欢欢喜喜地接过打赏,又说:“这其中不乏屏风、玉匣之类的大件儿,小人见梧桐院里没有库房,这些东西如何安置还请大小姐示下。”
“摆到公中的库房去吧。”南浔还未开口便被夏侯氏截住。
碧儿心中不忿,便说:“太后娘娘赏赐给小姐的东西,只怕不合适。”
“你这丫头是想说我贪图浔儿的东西?”夏侯氏心里有鬼,恼羞成怒。
“碧儿是怕给夫人添麻烦,夫人系出名门,又是卫侯府的女主人,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还能短了咱们的?况且这些东西都记录在册,夫人愿替浔儿打理,那是再好不过。”
打的真是如意算盘,可惜她才不是任人欺辱的软脚虾。左右方自量出手大方,南浔攒了不少体己,还用不着这些东西,夏侯氏愿意掺和,她院子里倒落个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