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内,书籍散落一地,南浔仍埋头翻找,脸色凝成寒霜。
当晚,燕惊风得信前来,见这凌乱无章的景象,讶问:“这才一天不见,丫头,你没事吧?”
南浔闻声放下手上的古籍,匆促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声音、容貌?”
为何突然这么问?
燕惊风神色一凝,坐下说:“相传离族有脱胎换骨之术,可百年来并未有证。”
“这传说是否可行?”南浔追问。
“要承受脱胎换骨之术,须得以剧毒浸蚀皮囊,令肌肤重生,过程十分痛苦。怎么,你看腻了现在这张脸?”燕惊风不懂她的用意,戏谑道。
剧毒浸蚀皮囊……须得多大的决心。
她仍不愿相信,道:“肌肤可以改变,那声音呢?”
见她脸色煞白,燕惊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颜道:“不少习武之人都能以内力驱使声音变化,据我所知,有些药物也能使声音骤变。到底出什么事了?”
南浔闻言一怔。其实单凭那个眼神她就笃定了。
“也许我不该离京。”
燕惊风隐约从她脸色看出自责之色,心间一软,轻慰道:“傻丫头,你做得很好了。”
穆铮追查宝藏未果,又在朝会上走神,遭了一通训斥。从皇后宫里出来,穆铮与丽妃迎头碰上。
“太子殿下。”丽妃微微欠身,语出如莺。
穆铮点头致意,惊觉粉面红妆惹得心神激荡,冷意袭来,又很快意识到不该心生邪念,慌忙移目。
穆铮打算直接出宫,却被丽妃娇声唤住:“殿下身负经天纬地之才,一时失意又有何妨?若能遵时养晦,必定前途无量。“
显然是恭维之语,可入耳亲顺无比,穆铮眼角忽扬。
任他见惯风月,在这容颜绝世的妩媚女子面前也绝无招架之力。
丽妃浅笑回应,吩咐宫婢继续向前。
又一年除夕,宫里举办宴会,一众官眷受邀。
宴席之上,丽妃突然晕倒,太医诊断出喜脉,穆天旸大喜过望。
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皇后李氏散席后回到寝宫将新进贡的一套白玉瓷摔得粉碎。后宫中多年无人有孕,便有一二也被她扼于胎中。如今丽妃独获恩宠,若是诞下皇子,岂非算计她儿子的储位。
她唤来心腹女官,目光森冷,道:“怎么做,不需要本宫教你吧?”
那女官惊慌下跪,胆寒不止。
门外传来内侍宣旨的呼喝声,李氏讶然。
圣谕:丽妃孕期一应饮食由皇后全权照料。
原来她的心思、手段,那人全都清清楚楚。从前他可以装作不知,这一次为何偏偏对丽妃上了心。
纱幔重叠的寝殿里,穆天旸醉酒已经歇下,丽妃小心翼翼地起身,悄悄燃了火折子绕至后殿。
一番探寻,颤抖的火苗前出现一张沉肃的脸,心头一震。
穆铮自从宴会过后一直在宫里徘徊,尤其当他得知丽妃有孕之事。
“你越发胆大了。”丽妃一下扑进他怀里,轻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