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看着诺大的院子,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内心瞬间少了什么。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想了很久很久,给红衣人进行了吩咐——七天以后启程。然后紫荆就前往夫子住所、私塾。
紫荆恭恭敬敬三拜首:“夫子,请跟从学生一同前往京都吧!”
夫子看着黑蒙蒙的天空,眼睛里透漏着精芒,神情中闪烁着暗淡的,更透漏着坚毅。
紫荆又是恭恭敬敬三拜首:“夫子,您如若不去,学生如何报答您呢?”
夫子依然看着蒙蒙天空,依然沉默,只是眼睛里多了无尽的欣慰。
紫荆踌躇良久,又棘手三拜:“夫子,您是学生的唯一牵挂。您如若不去,学生的生命真的失去了所有意义。”。
夫子回头,再没有看向黑蒙蒙的天空,神情炯炯盯着紫荆,还是没有多言语什么。
炯炯的眼神盯的紫荆内心很是发毛,可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良久,紫荆干脆的跪在地上,没有言语,磕了三个响头。
夫子上前扶起紫荆,抚摸了下额头,淡淡开口:“你懂得就好,那你就回吧!”。
紫荆没有离去,待在了私塾。而且一待就是整整七天,整整七天给夫子端茶、倒水、盛饭、洗脚。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私塾生活,自己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尽善尽意七天的日子,一天也没有拉下,直到离开。
夫子看着远去的身影再没有挽留;离去的身影再没有鞠躬行礼。因为两个人都明白——他离去,就要步入官场,性随景变,或许以后的他将不为他,师生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而他也明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没有牵挂,就要带着夫子去往京都,历经险恶,此何尝不是给夫子一个枷锁。他也有自己的牵挂,离开书院,他活的又是什么?
所以,夫子久久注视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而离去的身影也再没有做过多强迫,只是身影多了孤单、消沉。
——
京都,大明大雄宝殿。文武百官站立两旁,紫荆等新进进士站立中间。大明皇帝朱永文高居宝座。
朱永文:“新科状元是你?”说着话手还指着紫荆。
紫荆战战兢兢:“是的,陛下!”
朱永文:“我记得,你是紫荆是吧?”
紫荆心惊:“是的,陛下。”
突然朱永文陷入狂笑之中:“本为乞丐破鸳鸯,踏入情场贫诗歌。笑得白银脱然去,留得佳人他人娶。踏破草鞋无居所,蜗居马棚得状元。本是蝼蚁无知晓,奈何事事犹如故?”
紫荆脑袋隆冬轰响,瞬间下跪:“陛下,草民知错,草民知罪。”。
朱永文慧然一笑:“谁说你是草民?即刻起封你为翰林院撰。”
紫荆顺势磕头:“谢陛下皇恩”
朱永文看着书呆子气的紫荆,又是大笑:“据说你在并州,末时入场海家聘婿,申时踏过十余关卡。此可为真?”。
紫荆勾头:“陛下,没错。”
朱永文:“诗词歌赋赢得各位先生赞不绝口,是否为真?”
紫荆回忆起并州的情景,略有疑惑:“应该是吧,陛下。”
朱永文:“不是应该,是肯定。”
紫荆勾头看着地面没有言语,静静的等待。
朱永文:“是否聘婿未终结,只有你一人主动离去?”
一人,是啊,就是自己一人主动离去。其他人都是想抱得美人赢万贯,可自己只想要进京的盘缠。那离开的一幕,那最后回头的一撇,那记忆力的笑容——海棠!
“陛下在问你话了,还不回答!”感到紫荆的沉默,一个公公走出一步喊道。
紫荆一个机灵,全身惊出一身冷汗:“微臣不敢!”。
朱永文看到此情此景,摆了摆手,继续看着台下:“念你诗词歌赋如此异人,就特封你为正五品。”。
群臣围上:“陛下,不可。翰林院撰是从六品。”
朱永文:“有何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说联说的也不行。”
群臣无奈退后。
朱永文:“就这样,紫荆新科状元任翰林院撰,特提正五品。紫荆你如若无事,可来紫晶城与联吟诗作画。联喜以文治国。”。
┄┄
退朝后,紫荆坐在府邸心魂不定——她是否已选得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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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撅着嘴唇看着海棠,一脸的不欢心:“小姐”。
海棠看着小丫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就是姑爷没有高中状元么!有什么不开心的?”
小丫:“小姐,可是那个乞丐竟然博得状元。”
海棠:“这句话,你都说过100遍了。难道你要我选那个乞丐当佳婿?”
小丫连连捂嘴:“小丫不敢,只是没有想到乞丐也能当状元。”
海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句话你也说了100遍了。你要再说我就把你真的买到窑子里去。让你再恶心我的视野,让你再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离开我是多么庆幸,可你┄┄”
小丫:“小姐,买到窑子这句话我已经听习惯,现如今已免疫了。您能不能换句话?”
海棠顺势伸出手:“你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两人开始嬉笑打闹。
“你们这是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一个严厉的声音传入二人耳朵,
海棠、小丫赶紧站立、同时回了句“爹”、“老爷”。
海员外看着站立的二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时也是你自己定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海棠勾着头:“爹,女儿知道了。”
海棠看了一会儿说了句:“知道就好。连翘没有中榜,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有如此家业也没啥发愁的。”
海棠点了点头。
大朝试半年后
海员外疲倦的看着海棠:“连翘大朝试结束,已经归来,他日就要为你举办婚礼。”
海棠脸色有点潮红:“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海员外安慰般的随了句:“虽然他没有高中,但气质以及出生也可谓是万里挑一!”
海员外看着脸色深红的海棠随口说道:“那就待到大朝试一年后,让连翘调养调养。”
海棠一脸疑问:“为何要调养?”
海员外无奈的摇了摇头:“放榜那天,连翘侄儿因为参与错榜,大起大落,受了不小刺激。所以……”
海棠有点犯痴的哦了声。
——
大朝试一年后并州
紫荆拉着马匹走在路上,显得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风尘仆仆的自己、满是喜庆的街道。
感悟氛围,紫荆驻足,随意拉住一个路人:“可是普天同庆?”。
路人:“您是刚入并州,外来的吧!”
紫荆默默的点了点头。
路人斜眼看了看土土的紫荆,傲气的说道:“不算是普天同庆吧,没那么广范围。只能算是并州界内的。”
紫荆:“是这样?”
路人:“是的,整个并州是大庆三天三夜。所有参加婚礼的都可以领得银子吃饱饭。如果倦了困了就赶紧去吧!今天可是最后一个下午。”
紫荆顺着人流前行、前行,走到朱红大门门前,驻足:原来是这里,聘婿的地方。
很久很久,路人已经从海家大院走出,看着驻足门口的紫荆,上前推了一把,说道:“海家就是这里,赶紧进去吧!”说完,还不忘给海家家仆喊话。
海家家仆看到路人就要拽入,因为海员外对他们吩咐过“虽然不能普天同庆,但家大,可以容下所有路人,必须对每一个人尊重”。
等紫荆反应过来,紫荆已然被拉入前院客堂。紫荆看着红色的绸缎内心深深的被牵动、更是无比疼痛。
本为天涯凌乱人,何必回目一笑惹人愁。久久,紫荆内心更是萌起那日的诗词“燃纸飘落它生伴,三生三世不言弃。今生你我各为人,只为来生得正果!”
想到此,紫荆内心更是疼痛,有种想要蹲下,可是发觉这个地方自己真的不适合再站立于此。多停留一刻,都是内心的拨弄。
看到紫荆就要转身离去,刚带入紫荆的海家家仆赶紧追问道:“先生您还是待着吧,这里家大,容得下每一个人。”。
紫荆有点落魄的抬头看了看海家家仆,苦涩笑道:“可却容不下一个瘦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