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并州对于紫荆确实没有任何留居的意义。虽然是后半夜了,但是他依然决然的牵着马匹走在街道、正在离开。
空阔没有解释,路过只是身影。紫荆看着马匹、走过街道、走出并州城门,运气好的没有一点疑惑,竟然连一个打更人也没碰到。或许面对并州自己就该灰溜溜的离开吧,那样不枉自己来过。就连身上的灰尘、脚印也是依然存在,也好做一个见证,证明自己的身影、证明这次相遇也是真的。
“你们要干什┅┅”紫荆很是诧异,说着、扫视着,原来想心事时间过的是这么快,天边的鱼肚白都快出来了,而自己牵着马也走出了很远很远。
对,后面的话紫荆再也说不出,因为他被一块湿布堵住了嘴巴;再也发觉不了什么,因为他被一个黑色麻袋装了进去。剩给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自由的瞎想、无尽的颠簸以及外界的只言片语。
“老大,这荒郊野外的,您是从哪儿弄来的水?难道是您酒壶的酒?”
“小三,难道你闻到酒味了?”
“老大,这个到没有!只觉这荒郊野外没有一点水源,您把布子弄成那样,真的很神奇。所以,好奇心有点膨胀。”
“好奇?难道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你?我还以为是我喝多了,连尿出来的尿也有酒味了。”
“老大对不起,是小三好奇心重了点。以后┅┅老大那个是您的尿?可他的嘴!”
“都说好奇心害死你,你还说这么多?做咱们这一行的只管做,不要想、更不要好奇。否则,我都不知道何时我就该给你准备棺木、祭拜你了!”
“老大,可是那尿在他嘴里。”。
震荡颠簸,紫荆有点犯迷糊,可是嘴里的味道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骚味、咸味。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尿”;稍做清醒,隐隐一句“尿在他嘴里”。
抖动、身体无边的抖动,还带着泛呕。
“小三,这票怎么了?怎么抖动的这么厉害?有种鱼在河岸,临死的感觉!不会要死了吧?”
“老大,小三也不懂!他一定要活着,否则酬金可就少很多。”
“那就加快步伐。”。
——
“怎么?他还活着么?我说过我要活的!”
“放心,公子!这小子肯定是活的!”
“既然活着,那就好!只要活着给你们给双倍银两!现在打开麻袋!”
“好的,公子。”
“还堵的湿布,想的真是周到!不错。”
“公子,您慢着,还是小的来吧!”
“骚臭味?恶心死了。”
“公子,小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荒郊野外的不好找水源。”
“还迷迷糊糊的,去给我踢几脚!”
“砰砰砰”。
“呃、呃、呃、呃”一堆狂吐。“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令人作呕的场景!”,“是啊,公子!”众人回转脑袋。良久,再没有听到泛呕的声音,再次回头。
紫荆看着泛黄的苦胆水,用手抚摸了下胸脯,使出最后一口力气,揉了揉眼睛:“你们?连翘?”。
连翘摇摇纸扇,不失风度:“紫公子,在下有理了!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紫荆:“不要假惺惺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你再这么装模作样还有何用?”
连翘:“我也没想有什么用,我只想你可以在我连家做客!”
紫荆颤巍巍的勉强站起,用手扶着墙角:“我要回京都,我要离开!”
连翘:“那您请自便,我们先去透透气。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心情不爽。”
紫荆扫视一圈,一脸迷茫:“这是地牢?”
连翘停住离开的脚步:“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之处,您不亏是状元郎!”说完,无视紫荆、自顾自离开。老大、小三跟在连翘身后。
客堂,连翘倒着热茶,每人一杯。
连翘:“来,那个地方实在是令人作呕,我们喝喝茶水,漱漱口!”说完,就先一步的一饮而尽。
老大:“这赏银?”
连翘:“等我们身上不沾染那晦气的气味,我就付给你们,而且是双倍。”
老大、小三:“谢谢公子”说着两人一饮而尽。
连翘掀开一个盘子:“这是给你们的,合作愉快!”
小三:“我怎么觉得肚子有点微痛”
老大看着满满一盘的银子、有点兴奋,听了小三的话,只是略略的扫视了眼小三。瞬间停顿:“什么你就肚子有点微痛!你的脸都是绿的。你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小三看向老大的眼睛:“老大,你的脸也是绿的。”
老大声音急促:“我们中毒了”,顿了下:“这是为什么,连公子?我们一切可都按你的吩咐办的。”。
连翘有点同情的看着两人,笑了笑:“那股骚味让本公子很不爽。而我不爽的代价就是让你们不爽。让你们不爽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小三很是焦急:“老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那尿不妥吧!你看现在,哎!”
老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都快和你再见了,就不要再让我的小兄弟死的不明不白了吧!”
连翘看着老大的言情,微微皱眉,瞬间拍起手,说道:“好,不亏是一个好老大!你们错就错在你们知道他是状元郎。如果你们出去了,我是否还能活着?我真的很怀疑!”。
小三:“老大,我错了!看来好奇心真的害死了我!”
老大微微笑了下,看了小三一眼。然后两人倒地。
连翘附身验了下呼吸,转身走出客堂,摇了摇头:“就这觉悟还要与虎谋皮?与虎谋皮也要有与虎谋皮的智商、觉悟以及资本!”。
——
“紫荆,我很好奇昨天为什么你会和海棠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两个的动作在傍晚时分是那么的一致?为什么你的马匹会存放在他家?”连翘一副悠闲、内心焦急的接连问道。
紫荆抬头看了下连翘,又低头看了看地面的苦水:“我可以告诉你,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连翘身子前倾:“那就说吧!”
紫荆:“没问题,但是说之前,你必须要说出尿到底是什么味道,苦胆吐出的苦水究竟是不是苦的?”。
连翘微笑、笑容很是和蔼:“莫非你想就这样离去?”
紫荆笑了,笑的很流氓:“要是真的死了,那也就过了,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我可以留恋的!当然我死了,你内心的疑惑也将成为你内心永远的疑问。”。
连翘看着紫荆一副死猪样,微微点了点头:“不怕开水烫,估计也只有你了!”。
紫荆:“没事!你要怎么杀就怎么杀。酷刑不仅仅是开水煮!”
无耻、无底线、无牵挂,可能已经是连翘给紫荆的最佳评语了。他始终觉得自己一直在裸奔,今天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错的如此离谱,他无耻、流氓、下流的如此之赤LuoL,而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估计还剩一条小内裤了吧!
连翘全身颤抖了下,再没有看向紫荆,而是外出。
紫荆看着空荡荡的地牢,感到一切都像梦幻一样——前日还是状元、昨日还是翰林院攥,而今日自己就成了牢犯。
翌日
紫荆看着进入的众人,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你真是费尽心机呀!”
连翘:“我这人笨,但是状元郎的要求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的!”说完,连翘看着身后的众人:“你们从现在开始就给我喝水,直到撒尿下来。”
紫荆看着一堆人喝着水,良久、良久,一堆人撒下尿。
连翘看着众人的表现很是满意:“很好,看到你们每人撒这么多尿,我真的很满意!人人有赏。那现在你们就各自喝下去吧!记得慢慢喝,一定要品出味道。”
然后,众人面露苦色,一个个无奈喝下。
连翘看到众人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还没小解!”说着,也撒了泡。
连翘问道:“尿是什么味道的?”
家仆甲:“少爷,尿比较可口是淡咸的 带一股鲜味。”
“第一次听人说尿可口、淡咸,还带有鲜味。”连翘大笑,随即指向其他人“你们说,尿是什么味道?”
众家仆沉默,连翘火气很大的大吼一声:“问你们,你们都聋子了?”
众家仆异口同声:“尿可口、淡咸,还带有鲜味”
连翘微微皱眉,看向紫荆:“他们说了,尿可口、淡咸,还带有鲜味”。
紫荆微怔——原来这样也可以,有钱真是不一样。良久,幽幽道:“你确定?如果答案错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连翘——如果错了,他死不足惜,可是我想要的答案呢?随即命人道:“你们尝尝这杯”。
众家仆一个个脸上布满苦涩,喝饮更是一个个手捏鼻,随即一片噪杂。连翘实在是不忍直视,问道:“什么味道?”。
众家仆:“少爷。咸的, 带一股骚味,很难喝。”
连翘想了想,可能是饮食问题吧。吃的越好尿液越差。随即以自己的为主道:“咸的, 带一股骚味,很难喝。”。
紫荆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难喝?莫非你曾经喝过?”
连翘神情微呃,这哪是要答案,这明明是找机会羞辱自己、贬低自己。随即一声大呵。众家仆散去。
连翘看着紫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路你要来!想死,我成全你。”
紫荆看着连翘发狂的神情,幽幽道:“答案?”
连翘抓狂:“管他舅的答案,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紫荆幽叹:“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燃纸飘落它生伴,三生三世不言弃。今生你我各为人,只为来生得正果!”话毕,微微闭眼。
“什么?还海棠?我这就让你做鬼。又是如此令人心痛的诗句。我这就让你去死、去死。”连翘抓狂,说着话、看着地面的一滩滩苦胆水,稀撒的尿液,感到胃犯恶心、心房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