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呈蓝绿色,如上了年代的翡翠的色泽,看久了,竟然舍不得移目。
或许是河水过深,我看不到河底。
眼睛微涩,我用手揉了揉。很神奇,河面渐渐清晰了倒影,但是,并不是我的。一阵胆颤,我抓起身旁的篮子就扔了下去,顿时,水花四溅,还未等我转身,一道无形的力量就把我往水中吸去,任我如何挣扎都无用。
河水灌入我的耳鼻,下意识闭了眼,开口欲喊救命,却吃了好多河水。我手脚乱动,溅出大量水花,希望阿珠快些注意到我。
大约在我整个身子快没入河下时,阿珠赶来救起了我。
当时我的意识基本溃散,不知阿珠用了何法将我捞出来,毕竟如今我是可以用丰腴来形容的。
躺在岸边,双眼惺忪,我朝向落水的方向望了一眼,平静的河面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这里,又听到,有声,“洸儿”,之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我盘腿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依旧觉得寒冷,手脚颤抖不停,全身的寒毛都矗立起来,若不是用力用牙咬住了嘴唇,只怕牙齿也在打架。
醒来后,我便生了风寒。暂时没出现头疼脑热的症状,全身关节颤动整整持续了半天,阿珠给我加了两床褥子,仍然抵不住体内发出的冷意。
我拦住了唤大夫的阿珠,跟她说道,我想自己扛扛,百姓家的孩子,哪有那般娇弱。
阿珠端来煮好的姜汤,慢慢地,一点一点喂给我喝。
“怪我大意,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河边呢?”她把碗放在一旁,给我紧了紧被子,“春和,要不你还是躺下吧,我去生盆炭火,应该有些帮助的。”
“……”
我张了口,却是说不出一字。只能点点头。
阿珠揭开了我的被子,下一刻立马惊地好了起来,“春和,你的手!!!”
我也忙低头。原来双手早已经被冻得变成了青紫色,阿珠再摸我的脚,冰冷一片。
“你莫再拦我,我必须请大夫了!”
可结果是,还不如不请。在村子一带小有名气的大夫,对着我的症状,只能干瞪眉毛,无从下手。我也很有志气的撑到了他请辞离去,才又昏了过去。
阿珠最终“确定”我是“中了邪”,请了族里的神婆,治好了我。
我坐在床头听着阿珠救我的过程。本该是感动得声泪俱下的场面,我却笑出了声。
“都这样了,你还笑?!”
“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随你。”
和阿珠随意打闹了两下,我转回正题,“阿珠,你救我上岸那时,水面可有什么异常?或者,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她摇头。
我叹气,“不是我自己掉进水里的,是有东西拽我下水。当时',我看得真切,河面下有东西。”
阿珠有点不相信,“河边一向太平的,十多年来并没有发生落水之事。春和,你确定不是你的幻觉?”
我摇头,“我又不傻,明知不会水,还敢开这种玩笑吗?”
她迟钝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柴叔商议一下。”
我摸了摸玉葫芦,穆府中的场景又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