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之前的纱布,把手腕的伤口露出来,对着猴子伸出。它似乎嗅到了血腥味,却因无力移动只动了动嘴皮。我好笑的叹气,把它抱起,手腕递到它嘴边。它这才吃力地慢慢地吮吸起来。
手腕处密密麻麻地针扎痛,我忍着不出声,邹起了眉。这白猴当真不客气,吸得更加带劲。我轻轻一动又被它用爪子按住。人血果真好用。才多大会,它就恢复了。
拽回胳膊,伤口处多了几个小洞,牙齿真够锋利的。
它蹲坐着如猫儿一样拿爪子抹抹脸。
“小家伙,看这里。”它扭过小脸,却是不屑的眼神。我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见过恩将仇报的,没见过在恩人面前这么拽的。
“你大爷!”它还瞪我。
“猴子大爷,一会有人来,您老要不再去柜子里带会儿?”我对着它指了指衣柜,它一下子警戒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的红润的小眼瞬间更加血红,两只爪子拳起成斗,似乎要动手。
莫非,它怕被关进柜子里?好家伙,嚣张这么久,终于找到对付它的办法了。
“不去也可以,以后不许伤害其他人。有他人,你就化成白雾躲到其他地方!!如此可好?”
它盯了会我,上前几步,一个跟斗翻到了我的床上。
“好吧,那里也行!不过,你千万别乱来!”
一人的自言自语。
从入住欢阁开始,我就不断“倒霉”,撞鬼,冰尸,德机子,深藏不露的潋秋,莫名怕我的晴儿,还有那只谜一样的白猴。究竟是我自身的原因,还是这欢阁的古怪?
潋秋,穆老夫人,德机子,他们的目的,至少目前我所理解的,就是,用我的命数来克制一些东西。只要我听话,小命是不会受到威胁的。可是,这能信吗?
除了那日和我回家而出了穆府,德机子从进府到现在,一直塞在北厢不出去,很沉得住气。我却在房中纠结得心乱如麻。把房门关开多次,还是决定再去找德机子。
北厢的园中一片焦黑,回来的那天晚上,德机子让潋秋找了一些农夫挖竹根,之后一把火烧了所有枯死的鬼竹。他说,此竹看着枯黄已死,其实不然,其气在根,必须旺火才能除之。
德机子只带了一个十岁的仕童居住在北厢,潋秋给他指派的下人都被他遣了回去。
我走进中堂,没有德机子的影子,那小童也不知去了何处?往里走,依旧没人。按理说,这个时候德机子应该是在这里的。又穿过了中堂右边的窄门,陌生又熟悉的走廊,梦中的场景浮现脑中,我退回门内,心中的恐惧还是有的。
也顾不上什么贞洁妇道,我扯着嗓子喊到,“有没有人啊?大师可在?”
“二夫人!”一道稚嫩的童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被了一跳,这小孩和德机子不愧是亲师徒,都喜欢在人背后说话。
“你师傅不在?”
“师父一早出去,嘱托我在院中等夫人。”
“我进来时并没有看见你啊?”
“弟子先忙他事,耽误了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呵呵,无事。你师傅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这个……并没有告知弟子啊。”他思量一小会儿,“看天,师父也快要回来了,不如夫人在此等会。”
“也好。
“那弟子就先下去给您奉茶。””
“等下,小孩,你叫什么?”
“祁月。”
“恩。”
好名字。
我一会儿站,一会儿坐着喝茶来打发时间。德机子把他的家伙都搬来了北厢,道馆式的中堂,让我在心中笑了半天。
北厢门口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听得不太清楚,往近了又混进了人声。
快到北厢,潋秋停下了脚步,德机子也转身。
“潋秋要回老夫人处,就送大师到此了。”潋秋作了福,“老夫人嘱托的事潋秋也在路上说明,全仪仗师父了。”
“潋秋,你就让老夫人放心吧。”
“好。”
真是德机子。
“夫人真是贵客。”
“我想了几天,觉得还是跟着师父好一点儿。”
“哦?跟着我?”
“师父是聪明人,春和也不傻,有些话直接说就好。”
“哈哈,姑娘真是弄晕我了。”
“师父选了春和,就要对我的生命负责。”
“您不必太为难,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任人宰割的日子真的很不爽。!”
“三月十五月圆,实则还差一点。那天,世间各物现,灵气涨,虽乱,但是给穆君破煞聚魂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