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在安清的带领下很快的便走访完了整个洵城。百姓老实憨厚,朴实大方,也没有什么地方官员欺压百姓之说。虽然青、楼里多的是官人或其后代,但只要没影响百姓生活,便与她无关。
于是待了一个多星期便启程去下一个访问点。在此之前,安竹回了怜人官帮安清赎身。
其他小倌都羡慕他能有个这么好的归宿。
安竹笑笑,若不是遇见了她,真不知道以后安清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三个月后。
早在出门之前便已做好计划,走访的都是北庭朝最为偏僻和荒芜的城镇。一趟下来收获不小。虽说都在日日见好,但还是有疏忽的地方。
安清也同安竹一样日日坐在马车里东走西跑,虽不知为什么这样,却也是个懂事的,不会多话。轮到自己时自然就会知道。
这一日,安竹来到了最后一个微服地,这是属于偏远地带里最繁华的城镇。安竹把安清放置在酒楼中,又派了几名暗卫保护他,自己独身走访。
这几月安清跟着他四处走访,也日渐消瘦。本来身子就虚,所以便安顿好住处与酒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四处转着,看见了一个买糖人儿的,想着给安清吃,便买了两个。转身无意间听见一个大妈的话:“我这儿全都是真货,不信你瞧,这玉人儿触手光滑,现在正直七月,天热,摸上去可舒服啦。怎么着,公子,要买吗?”
似乎有人小声回了一句,只听那大嗓门接着说:“不贵不贵,一个四十两。”
周围人都倒呼一口冷气,却没人多着闲事。安竹皱皱秀眉,四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都相当于中等收入家庭两月的俸禄了。
走过去装作买东西的样子,和小贩答话。聊了几句,安竹已觉她说话漏洞太多,出言道:“原来离京远的地方居然是如此景象,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骗。你这卖的的玉是石玉,也就是像玉的石头,石玉因长的和真正的玉以假乱真,几乎很难分辨。但两者最大的不同,便是石玉中心发黑,触热便会渐渐融化,直剩最后的石心。虽说也是个好东西,却远不值你说的这个价钱。”
大妈冷哼:“不识货,我这可是真正的玉。”
安竹见状,拿起一块就往地下摔,在大妈的惊呼中,她的“玉”碎成两半,中心果然发黑,是活生生的石头。大妈心痛,安竹估计她应该也是被骗了,便道:“其实除了心儿不一样之外还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可以区分。玉放进水中会全身通透,如透明的一般,而玉石却黯淡无光,有时还会出现黑丝。”
大妈心疼的抱着一堆石头推车而去。
被骗男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带着白色面纱,身着蓝衣,气度不凡。
上前行了个礼:“多谢姑娘,要不然今日定会花了冤枉钱。虽说那女子也确实可怜。”他眼神随着小贩的身影说道。
“吃一堑才会长一智,今日之事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男子虽看不清容貌,却有一双灵透的大眼睛,仿佛能把一切看穿。
男子打量着安竹,在扫到某处时突然深色暗淡,又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安竹也转了会便回到客栈。
男子带着小侍回到家中,原来是墨家的小公子墨玉。
进了屋,小侍帮墨玉更衣,随口说道:“刚刚那女子真是博学多识,奴侍长这么大还从不知有‘玉石’这一说法呢。”
墨玉淡淡道:“那又如何。已是别人的人了。”
小侍疑惑:“公子,你在说什么?”
墨玉似乎没听到,继续自顾自的说:“骗的只是我们这些不出闺阁的男子罢了。”
小侍了然:“公子是在说那个买玉石的吗?没关系的,那位小姐也说,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公子多多注意不就行了。”
墨玉回身,心不在焉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