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南琴才睁开疲惫的双眼。
男侍赶忙把准备好的洗漱用品让人呈上来。南琴只觉浑身乏力,下、体酸痛,动一下就疼得要命。
糊里糊涂的被男侍摆弄,紧赶慢赶的来到睆琰宫给凤后请安。却还是迟来一步,屋子里早已坐满了人。
凤后体谅,说头一次侍、寝难免贪睡些。南琴这才红着脸起身,坐在座位上。
没坐几分钟也就到用膳时间,众人便都散了。南琴也在男侍的搀扶下回了宫。
安竹下了早朝便一头扎进勤政殿批折子。中午随便吃了点又在翻阅资料,直到夜幕降临才把一天的折子看完。
虽然眼睛酸涩,却觉神清气爽,宣了晚膳,正吃着,敬事房的人便送牌子来了。
“这次新进宫的侍君中哪个最出色?”安竹边吃边说。
敬事房的公公猫着腰,听闻这话才敢把头抬起来,答到:“这次共选进宫二十位侍君,要说最出众的当数南贵玭了。”
安竹没说话。
公公一见拍马屁不成,复又接着道:“能与南贵玭相媲美的,也只有独孤贵玭和苏贵玭了。”
安竹依旧没说话,自顾自的吃着,公公也只好继续低着头。安竹吃完后,一边擦手一边看着牌子,这才随手翻了景长华的牌子。
一连三天,安竹都睡在了新人处。她翻牌子一般都是看名字,哪人好听便翻谁的,毕竟二十人也不算少,仅见两次面,不可能都记住。。
玉芸阁内,只见一人身穿青色宫服坐在铜镜前,
“贵玭,您再不想想办法凰上真的会忘了您的。”
他拿起木梳,双眼无神的看着铜镜,轻轻梳着头发:“她不召幸我,我又有什么法子?”
这少年,便是独孤家的嫡子独孤镜。身世显赫,谦谦君子。
小侍雨点见此连忙接过木梳替他梳着,附耳小声说:“昨儿个奴侍都打听过了,御花园是凰上下朝后回勤政殿的必经之路。”
独孤镜闻言眼神一亮:“真的?”
雨点立马点头:“自是真的,奴侍不敢撒谎。”复又接着说:“凰上下完早朝不出意外的话,定是要回勤政殿批折子的。”
独孤镜笑笑,现下便打定主意:“取我的紫貂裘来。”雨点连忙拿出衣柜里的长貂裘替独孤镜穿上,嘴还不停念叨着:“奴侍跟公子进宫后就没见您笑过。从前在府里可不是这样的。”
独孤镜顺了顺貂裘的柔软皮毛,叹了口气:“宫里不比家中。”
穿好之后独孤镜抱着汤婆子直奔御花园。果然,没一会就见御、用禁卫军拥护着安竹朝御花园走来。
雨点眼珠一转,扬声道:“贵玭,快看,下雪了。”
安竹正走着,忽然听到说话声果然被吸引。使了个眼色,一旁站着的桔儿便朝前几步,复又转回身来答:“回凰上,是新选进宫的独孤贵玭。”
安竹点头。新封的贵玭中,似乎只有独孤镜还没被宠幸过。安竹一直觉得叫独孤未免有些太多愁善感。所以就没多加留意。但转念一想,开始自己就是这种心态去对待独孤尚书而险些错失良臣,便觉是有些过于偏激了。
走过去,入眼的便是如玉雕般的粉琢少年,黑发随风舞动,撩人心弦。
天空中飘洒着星星点点的雪,似乎是应景般,梅花开的更加娇艳异常。但粉红的梅花在少年旁边便是如同绿叶一样衬托着。少年站在梅花旁细细看着,脸上的笑容更加光彩夺目。
安竹有些心动:“你很喜欢梅花?”
独孤镜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打了个冷颤,回头见是一身明黄凤袍的,连忙行礼。
安竹伸出手拉起他,刚才明媚的笑容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羞涩。
“臣侍喜欢梅花的妩媚脱俗,独具风采。”
“妩媚?”安竹讶异,“这倒怪了,旁人都是喜欢梅花的铮铮傲骨,不畏风寒,你倒是见解独特。”
独孤镜冰冷的手被安竹温暖的紧握,心中一股暖意涌上脸颊,更显娇羞。
“是,臣侍觉得红玫瑰虽娇艳似火,却不如梅花来的惊艳脱俗,牡丹妍姿艳质,却没有它的艳色绝世。同样是红色,却都比不上梅花的独特幽香,更加讨喜些。而且在雪花的映衬下更显鲜艳娇嫩。”
握着独孤镜的手力道又重了些,满意的笑笑:“见解独特新颖。宁品的嘴巴倒是伶俐,但若是和你一比估计是要甘拜下风。”
独孤镜咬着唇,低头莞尔:“臣侍不敢与宁品相提并论……”
安竹大笑,打断了他:“无需自谦。”说着拉着他的手朝锦鸾宫走去:“让朕好好瞧瞧你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让朕意想不到的东西。”独孤镜依旧低头羞涩,小声回道:“是。”
一下午两人都在谈论古今,而安竹更是没想到男孩子家竟会比一些大臣做事还要明白事理。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安竹才意犹未尽的赶去批折子。
独孤镜从锦鸾宫出来,雨点连忙行礼恭喜,独孤镜失笑,同时又有些羞涩。
幸好今天的奏折格外少,不然和独孤镜聊了一中午恐怕是怎么批也批不完的。
看看天色还早,又因独孤镜和宁品一样是个能说会道的,很容易就让安竹想到宁品,便想着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