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思唠唠叨叨好大半天,把那些蒙了几层灰的旧梦往事都翻了出来!
静兰突然后知后觉地问:“中专毕业便上班,你参加工作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八岁吧?”
远思好似有点儿醉了,迟钝地回忆了一会儿:“准确地说,我参加工作的时候,还未满十八岁,因为本人头脑聪明智商够高,从小学三年级直接跳到了五年级!”
晓凝突然感慨:“到底是太年轻了不懂事,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却已经走入社会参加工作,就连谈婚论嫁都是懵懵懂懂,走错路自然是难免的!”
“可不是吗?”远思赞同地点点头:“我二十岁认识李正民,二十二岁结婚,这个年纪的你们才刚刚大学毕业呢!”
晓凝移到静兰身边,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上过大学又怎么样呢?咬紧牙根多挺了四年,吃尽了不少苦头,费尽了心力,到头来还不是如此!”
她顿了顿,突然看着静兰问:“你还记得我刚刚考到一小那年,租的那个房子吗?”
静兰也是微熏状态,好半天才忆起:晓凝刚考过来那年,学校没有教师宿舍,收入不高又要想着照顾家里,所以她在五中后面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里,租了一间摆下一张一米二的床后,便只所剩面积不多的格子屋。
厕所是公用的,没有热水没有厨房,勤俭节约的晓凝几乎是天天吃食堂。
夏天还好,顶多就是闷热难以入睡时,跑到月色下乘凉到半夜再回去睡,再不济就是牺牲点热血来喂苍蝇。
可是冬天却特别难熬,冷得被窝里都像冰窖,常常是夜里十点上床,睡到天明时分,一双脚却冰得浸骨,每天都靠起床跳十二分钟的小学广播体操,来加强血液循环提高自身体温,被冷冻了好几天,才想到去买了床电热毯,解决了这个民生之大问题。
那时候的静兰住在哥哥家,她曾试探着邀请晓凝跟她一起,可是被她婉言拒绝了,静兰知道她自尊心极强,又想到毕竟不是她自己独居,便不好在勉强。
偶然一次,静兰跟哥哥提起,让他留心一下医院里有没有年纪相当的男青年,给晓凝介绍一个,正好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章世勇,跟静松在一个单位,于是,便阴差阳错的促成了这段缘分。
远思凑过来,跟晓凝一左一右靠在静兰身上,她瘦弱的小肩膀,哪能同时承受得住两座沉重的大山,还是二面夹击?
身单力薄的中流支柱不得力,三人纷纷垮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哈哈哈哈的大笑着,大概都仗着酒意,笑得越发放肆张狂。
好一会儿,笑得筋疲力尽,笑着笑着,渐渐都沉默了下来,远思以一副‘我是过来人’的口气说:“我这人命苦福薄肚子不争气,落难至此也就算了,你俩可是有子万事足,千万别学我!”
被李家重男轻女的龌龊思想侵蚀了几年,这女人的某些观念,都快腐化回几千年前母凭子贵封建老思想里去了!
晓凝长叹一声:“这个可不好说,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就像我第一次见到章世勇时,压根就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嫁给他,给他生孩子,我更没想到,婚后的日子竟然过得面目全非!”
静兰见到章世勇的时候,也对此人的外貌等条件不太满意,他个子不矮也并非奇丑无比,可是由于脂肪细胞分泌过于发达,使得整个人如同发酵了的馒头,每每眉眼带笑时,倒像足了菩提寺里的笑罗汉。
晓凝一米六八的个子,体重不上一百,俩人走在一起,简直就是馒头跟面条的面食早餐聚会。
静松说:“章世勇虽然人才上稍微逊色一些,但此人脾气温和工作勤奋认真,最关键是自幼丧父,对家中的老母特别有孝心!”
静兰把哥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晓凝,同时也跟哥哥一样,建议她先处处看。
那段时间正好有个社会青年常来骚扰晓凝,一头红棕色的蓬蓬头,一身奇形怪状的穿着打扮,缠着嚷着追求她,吓得她连校门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被拐上山当了压寨夫人似的。
正好章世勇恰到好处的出现,以他那一身没质量却有重量的身板,成功地挡走了红发青年的纠缠。
无巧不成书,晓凝紧接着因为突发性阑尾炎入院,又给形象上丢分惨重的章世勇,创造了反败为胜的契机,使得这场看似无望的竞争上岗,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馒头王子经过耐心的付出和不懈的努力,终于抱得美人归,可是,结婚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微妙的婆媳关系,各种家庭琐事的鸡毛与蒜皮交叉相扰中,是否还有足够的耐心来包容和忍耐?又或许,生活在有很多看似微不足道的矛盾,不是一个忍字就能换来天下太平的!
世事多变,我们都只是随海沉浮于时光这条河流中,亿万生物之一的平凡小生命而已,谁又能料到,在时光河滚滚向前的浪涛中,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呢?
静兰一直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平远,关心一下相亲之后的状态,估摸着测算一下成功率的高低,这场戏最终能不能完美谢幕,也好向席家大姐作任务总结报告。
想法和行动总是差着一段距离,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问,平远的电话倒是先打了过来,不过却是为了元旦节参加悠然婚礼的事。
静兰这才惊觉,原来元旦将至,又将迎接新的一年了!
回想起上一次悠然在席家宣布婚期,仿若才发生在昨天,可转眼,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岁月如梭,光阴的逝去,还真是一梭之间啊!
平远问:“悠然说她父母和几个亲戚已经坐火车先去了,你呢?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
静兰回答得斩钉截铁,压根就觉得他这问题问得实在多余!
平远温和地笑了笑:“我在网上查了放假安排,你们三十一号要上课,看来我们只有坐晚上的飞机了!”
静兰仔细想了想:“我跟同事把课调一下,下午走吧,太晚了过去,怕到时候不好安排!”
“那最好不过了,先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让助理小何把机票一起订了!”
静兰说:“机票还是让我来订吧,你少折磨剥削人家小何一次,权当积点德!”
平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连这个也要跟我争吗?”
呃,她的小心思,还是没能逃过席律师的法眼!
“好吧,席大律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俩人道了别,手指刚要触到挂断键时,静兰灵思一动:“平远!”
“怎么啦?还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席平远声音温和,语气十分平静,仿似料定她还有话要说,一直举着电话靠在耳侧。
静兰迟疑了一瞬:“没什么,我马上把身份证号发给你!”
她犹豫了几天的问题,这会儿突然间又不想再问了,他如果想告诉她,自然会主动跟她聊,而他如果不想说,那么她就更不想问了。
晚上睡觉前,静半突然想起关于元旦要去参加悠然婚礼的事,好像还没跟狼大王报备过,毕竟是去这么远,估计得两到三天,她可不想他盛怒之下以失踪人口报警,再回头治她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罪名。
刘天豪听她说完,果断地表明态度:“不行,我不同意!”
“凭什么?”
静兰急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呼呼地瞪着他。
刘天豪眯着眼睛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答:“公司元旦节当晚有个酒会,你得陪我参加,衣服我已经提前定好,估计明天送来!”
“啊?”
静兰脸上的怒意尽消,取而代之的是意外和惊讶。
她原本以为,刘天豪小肚鸡肠的毛病又犯了,肯定是听说她跟席平远一起,才断然反对,没想到、、、、、、
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一狼堡主之腹!
不理会她前后语气变化的落差之大,刘天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静兰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暗自思忖,片刻之后心中有了决断:不管怎样,悠然的婚礼是一定要去的!
革命战友之情绝不能弃,但同时也得保证后方大院不得起火,静兰谄媚地笑了笑,侧倒身子主动投怀送抱,语气十二分的讨好:“老公,元旦有安排,之前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一向腼腆生涩的娇妻难得主动投怀,刘天豪自然来者不拒,嘴角逸出一丝邪魅的笑意,大手一把搂在她的细腰上:“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可是、、、、、、”
她心里想什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但他打定了主意不给她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唇 ,长驱直入肆意索取,霸道地对她进行人肉攻击,企图先将她的身体制伏,其他一切事宜尽数压后。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待静兰抽身回神,记起卖身求和的主要目的时,身边的男人已经呼呼大睡,分明不给她展示口才的机会。
次日清晨,她一边吃早餐,一边试探着打开话题:“天豪,你在哪给我定的衣服?什么时候定的?”
“这些不重要,只要你到时候穿着合身好看就行了!”
刘天豪说完,深不可测地看了她一眼,兀自端起杯子喝牛奶!
静兰不死心:“可是我真的不能陪你参加酒会!”看他放下杯子盯过来,她忙讨好地陪笑道:“你想想,悠然结婚是一辈子才一次的大事,而公司的元旦酒会年年都可以有啊!”
他静默着不表态,她继续讪笑着讨好:“下次,下次陪你去好不好?到时候,我一定把自己打扮到漂亮的最高境界!”
结婚四年多,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卑躬屈膝百般讨好!
他唇角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笑好像有点冷,冷得她莫名地紧张。
刘天豪抽纸巾插了插嘴,半晌后,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静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你心里,尹悠然和席平远比我这个当老公的还重要?”
呃?谁家的大醋缸被砸了?这醋缸的下面一定私藏着汽油,不然怎么有点火势即将引燃的紧迫?
静兰被他问得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反复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过了好久,才底气不足地低声反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刘天豪仰靠着椅背,挑了挑眉,嘴角轻扬,深遂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许久许久,才不温不火地丢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起身上楼取东西。
王姐招呼俩孩子穿好衣服,准备送幼儿园,静兰还在餐桌旁发怔,刘天豪拿着车钥匙下楼,问王姐:“要不要我送你们去幼儿园?”
王姐忙说幼儿园的接送车就要到了,她送到小区门口就成,可是丁丁点点却嚷嚷着要坐爸爸的车,要跟爸爸妈妈一起走。
刘天豪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静兰,她忙起身背上包,牵着俩孩子出门,一家四口前后上了老虎牌座骑,夫妻二人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刘天豪再绕道送她上班。
到了一小门口,静兰踌躇了片刻,犹豫着开口:“天豪!”
他‘嗯’了一声,侧头凝视着她,静兰想了想,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刘天豪不点头也没摇头,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静兰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索性垂眸静默着,像个学习不认真考试不及格,等着老师发落的小学生。
两人默然相对了好久,车内的气氛十分怪异,又过了好一会儿,学校里的预备铃声传出,刘天豪抬眼看了看车窗外:“快迟到了,去上班吧!”
静兰抬眸直盯着他看,像只向主人讨宠的小猫咪,使劲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眼睛都眨酸了的时候,终于逗得刘天豪哑然失笑,他笑过之后,只得无奈地软口:“好了,我答应你去参加婚礼,可以下车了吗?”
这场人民内部的战争,终于不费一枪一弹,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
为了这次出行顺利,静兰提前跟婆婆协商好,让王姐带孩子到爷爷奶奶家住两天,省得狼大王责怪她不管老公还遗弃儿女,其实更重要的是这一去就是两三天,不放心把孩子交给王姐一个人,她可没指望刘天豪能分神来照料俩孩子。
在机场,静兰想了想后,很是小心翼翼地给刘天豪发了条报告信息:我走了,相信今天的酒会即使没人陪,你也能玩得很开心!
信息发出去不大一会儿,便收到了他的回复:谁说我没有人陪?
她跟他之间,很少用短信交流,刚才给他发信息,无非是良心不安,为了表达自己的一点歉意罢了,她发出去时就没认为他一定能够看到信息,更没想到还会给她回复,而且这么快!
静兰看着信息,忍不住暗自猜测: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另外叫了别的女人陪吗?会是谁呢?
平远打印好登机牌,看她捧着手机发呆,凑上前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静兰回神,使劲甩了甩脑袋,扯了个谎:“气温这么低,我在担心一会儿在飞行的途中,会不会遇到冷空气流?”
平远没好气地送她一句‘杞人忧天!’
直到登上飞机,静兰瞅着边上细心为她系安全带的平远,才猛然惊觉:这竟是她跟平远第一次单独出行,所去之处,就是他曾经上过四年大学的城市!
平远坐定后,闭目靠着椅背,抬手揉着眉心处,眼眶下有淡青色的暗影,静兰笑着轻问:“老实交待,昨晚又熬灯挑战了几更天啊?”
他侧头看着她,心知肚明这谎难圆,笑了笑诚实回话:“忙着忙着没注意时间,等到忙完才发现已经三点多了!”
静兰嗔了他一眼:“你学的是法律专业,怎么跟那些学金融进银行的一个德行,人家是怂恿别人超前消费,你倒好,无限制地透支自己的身体!”
平远笑着没吭声,静兰从包里拿出备用的眼罩递过来,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用过这东西,又或许因为眼罩是粉色的,他难以接受这么女性化的色彩放在自己脸上,笑看着不肯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静兰拍拍他的肩,指挥他坐正身子弯腰低头,亲手把眼罩给他带上,还不忘笑着打趣:“放心吧,就算我是唐僧,你是孙悟空,这眼罩也还没在观音娘娘的紧箍咒,你放一万个心,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这个眼罩跟随了静兰两年多,第一次发现上面的两行字那么醒目:‘女人就得宠,越宠越有种!’
还好,眼罩的作用就是为了挡住视线,不然,这么有代表性的广告语,她可不敢保证席律师还能安心戴着它入睡。
至于一会儿如果不小心落入哪位观众的眼睛,吸引来那么两束讶异的目光,嘿嘿!
席平远本就是瘦长的脸型,被大眼罩这么一遮,就只看到他嘴角轻扯,两排洁白的牙齿在机舱内灯光的照映下,晶莹剔透如一颗颗乳白色的玲珑玉石。
“你们女生还真会享受,用这个把光挡住,即便是睡不着,只是眯着眼睛都觉得舒服多了!”
静兰一直曲着身子盯着他的唇角发呆,闻声猛地回神,忙坐正身子扭转视线,暗自庆幸眼罩挡住了他的视线,否则不得难堪死了。
平远打登机牌的时候,特地给她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静兰侧头目注着机窗外,云层浮动,仿若就在伸手可及处起起伏伏,看着看着,突然有感而发,心中默念出声:“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观天边云卷云舒!”
这一刻的她,心思肆意飘飞,仿似也油然而生出那一份难得的闲情逸致来!
过了好久,她才敢回头瞥一眼身旁的人,很好,他睡着了,不自觉地,视线再次集中在他的唇角处,却不敢多停留一秒。
他们一排三个座位,静兰坐是最里面,在平远的旁边,坐着一位约摸四十一二岁的女人,皮肤保养得当,穿着还算时尚,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翻阅着打发时间。
静兰突然想起表姐肖丽天,前不久去美容院时,听她讲起腰椎的毛病像是又加重了,医生劝她治疗的同时,最好回家静养,不能太操持劳累。
丽天这次大概确实被病痛折磨得够本儿,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放下生意,回家相夫教女同时养息自己的身体,狠心把苦苦经营了十多年的美容院盘了出去。
做了近二十年的生意,他们夫妇如今也算是小有资产,房产门面的租金,便足够一家人的日常开支,杨波还在上班,女儿也没几年便大学毕业,一家三口的生活不说小资,基本的不康水平完全能保障。
只是,静兰每每想起丽天,便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日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心里总免不了隐隐为丽天担忧。
但愿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好的不现坏的特灵,飞机在飞行途中,果然遇上了一股力量超强的冷空气流,不过短暂地颠簸之后,很快便平静下来。
平远在机身的动荡中醒了过来,枕着椅背眯了一小会儿,抬手掀开眼罩,看静兰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仿佛周围的一切影响不了她,完全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
“看的什么书,这么专心?”
静兰侧头冲他莞尔一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他把眼罩递向她,这才发现罩面上的两行字,忍不住定睛看了两眼,咧开嘴角笑着轻摇了摇头。
眼罩物归原主之手后,平远顺手拿过书来翻看:“《安娜。卡列尼娜》?我记得这本书你以前看过呀?”
“准确地说,这是看第三遍了!”
平远把书递还给她,微笑着问:“看得这么细,有什么心得?”
静兰状似还沉浸故事情节中,仰头目视着斜上方,沉吟片刻:“书中的男主渥伦斯基很爱女主安娜,爱到不介意她已经结婚生子,也不介意自己会名声受损,之后的他们可以说历经了重重波折才在一起,可见他们绝对拥有世间最真诚的爱情。可是结果呢?当渥伦斯基真正得到安娜后,当两个人绚烂热烈的爱情落实到一日又一日的现实生活中时,激情退却后的渥伦斯基发现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于是,他开始渴望着生活中其它的大部分、、、、、、”
她说着说着突然侧头,发现平远一直在微笑着倾听,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可他的认真却让静兰有点讲不下去了。
“怎么不继续了?”
静兰尴尬地笑了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一听你那些与法律相关的条条款款,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同样的痛苦,怎么能又反加给你?”
平远实话实说:“我平常的确对小说不感兴趣,不过今天听你讲了以后,我还真有点想看看这本书!”
“真的?”
静兰表情夸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平远郑重地点点头,为自己的话加了两重严肃认真的法码。
静兰笑了笑,立马慷慨赠书:“从现在起,这本书就归你了,我期待着你来告诉我故事的结局,最后再详细谈谈感想,看看整天跟官司打交道的席大律师,如何给渥伦斯基和安娜辩护?或者定什么样的罪责?”
平远特意坐正身子,双手接过书,诚声道谢:“谢谢,鄙人回去一定潜心研读,争取早日向许老师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