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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深秋告别,昨日今日

美美的日子,要不是爸妈我怎会放弃。那天我刚练完拳,浑身滴落着汗水,和周队长打声招呼就跑到老汪家后的小溪里,用清凉的溪水降降温,顺便摸些晚餐吃的虾。还没摸到多少,周队长就急吼吼的喊我回去。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我爸打电话过来,我爸在电话里说,他在市里面买了新套房子,刚巧我那个海归的叔叔又在这边开了一个玩具工厂,希望我回去看看新房,顺便去叔叔厂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中意的活。

放下电话,心里面就很不是滋味,刚刚找到我喜欢的生活,又要把我拽回去。我把电话转交给周队长,自已跑到溪水里泡着。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深秋刚过,溪水再凉也比不上心凉。也不知道后来我爸和周队长说了些什么,他一直在开导我,让我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还需要一个星期,保安公司才会迁派一位人员过来接替我。这几天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心情,还像以往一样。早晨起来打沙袋,下班回来打冬瓜,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实。走之前那晚,我买来几瓶吊酒,和他俩一直畅饮到深醉。

走的那天,是周队长把我送到车站,老汪留在单位值班。我在他的床底留下好几瓶吊酒和几条香烟,只能这样以物质的形式报答他对我的授教之恩。我也向他们保证过,只要有机会一定回去看看他们。可惜到现在我连个电话也没有给他们打过,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以前被世俗蒙蔽了双眼,忘却了那个在我成长中最欢乐的地方。我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面对问题只会逃避,那就是现在的我。

把我送回家的火车奔驰在铁轨上,内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兴奋,独自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现在又不是什么春运,车厢内的人员还算稀疏,大部分人都昏沉着打酣。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没有瞌睡,那人走来走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不到几分钟就换另一个。等他坐到我的旁边,开始主动和我谈话,“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啊。”我冷冷地回到,“回家。”“哦,我看你带不少东西,看来在外边挣不少吧?”“嗯。”我没有想和他交谈的意思,像这样休闲的时间里,我还是比较习惯独自沉醉在幻想中。

这人好像屁股底下长刺了一样,坐在我旁边就没有安分过。坐了大约十分钟才摇摇晃晃地走开。我仍然望着窗外,对于沉静的车厢并不留心观察。直到车厢里渐渐变得杂吵,乘警也赶了过来。从他们杂吵声里判别出,不少人的钱包都在迷糊中不见了。我依然满不在乎,因为我身上就没几个钱。乘警走到我跟前,蹲下腰看见地上一个钱包,捡起来问我是谁的,我摇摇头。

原本置身事外,怎想到被一个泼妇上来,说什么钱包肯定都被我拿走了。说着就上来翻看我放在桌下的背包,结果真的从里面找到不少钱包。失主们都赶过来取回自己的钱包,拿回去后都对着我咆哮着,钱呢。那个泼妇尽然上来抓着我的衣领给我一巴掌,虽然被她这么一打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她已经突破了我的最低防线。直接一记直拳命中她的腹部,她那肥胖的身躯支撑不住往后倒去,“打人啦,小偷打人啦。”一帮无趣的人纷纷上来,有人想往前挤可惜受到环境影响,在人群后仍拿起一些物件丢向我。前面的人也准备将拳头挥向我,我也已经按耐不住怒火。好在我和他们中间相隔着三位乘警,要不是他们我肯定会和他们发生一场惨痛的冲突。

僵持许久,才被前来支援的乘警把人群分散开,把我带走。可惜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拿了瓶果汁丢中我的后脑勺。推开搀着我的乘警,跳到那人面前,刷刷给他两巴掌,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桌子上,随后右劈拳打了上去。好在我并没有打在他的手上,而是转向打在桌面上,我不想伤害他,但是我要唬住他。整张桌面被我一拳打断,看着他惊愕的眼神,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一拳也震慑住车厢内所有的人。

我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地方,好在车厢里的监控澄清了一切。就是那个不安分的人偷完钱包,把钱都拿走后把空钱包放在我的背包里。而一开始就上来找我麻烦的泼妇,竟和他是一伙的。所有乘警都在车上搜索他的踪迹,大约半个小时过后他竟然来到我待得地方。眼看他身后还有俩位乘警就要靠近,这家伙竟然拿出一根长铁钉,恐吓着我,他想躲进我身后的橱柜,让我为他充当丢失的一半面门。我正愁着满心的怒气无处宣泄,见到罪魁祸首不知道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运气。

我起身面对他,直接一个弹腿过去踢在他的膝盖上,下手算是比较狠的。利用他吃痛失去平衡的空当,抓住他的手腕对准他的拳头,狠狠地打了几拳。两位乘警过来时,他已经抱着手蜷缩在地下。他俩看看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之后我就只一直坐在这个单独的车厢内。下车时,我看见他被乘警押送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上绑着纱布。

十六年前,我敢于面对已知的危险,敢于让自己的情感爆发,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十六年后呢?昨天晚上和李强在外边吃烧烤喝啤酒,与邻桌的四个人发生口角,只是因为我给李强说了一个我在赛台上的糗事,他一个激动没坐稳,倒地时撞到他身后的那个人,并把手里的啤酒洒在那个人旁边的女孩身上。可能他俩是一对情侣,男孩为了在女孩面前表现的男人一点,和他的三个伙伴们,向我俩挑衅。我已经再三道歉,可是还有个人还是给了我一巴掌。

我只好无奈地拖着李强回去,其实我也很想他们几个遇见的是十六年前的我,而不是现在这样有点窝囊的我。我想告诉那些青年,对别人多份宽容总比苛刻好点,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占据理智。哪天要是因为面子问题让自己失去了什么,那时候你或许才能感知到。还有那位帮朋友出手的青年,如果那个人真是你的朋友,我想他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打我只是一巴掌,可是你丢掉的东西却比我挨得这一巴掌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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