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在门口等到了回来的三人,见站在门口黑袍束冠的左旭阳,宗威微微擎手,西宁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她的样子,而过秦,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左旭阳知道接下来的事在所难免,便着人签了马,四人一声不响地走回了常胜门。
厅堂内依旧灯火辉煌,暖融舒适,桌上残席犹在,人却已未知何处,西宁最先沉不住气,大声道:“你这家伙,我等好心好意的对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大哥!”左旭阳面无波澜,沉声道:“我陷害?我在我园中审问人犯,谁允许你窃听?谁允许你不问清楚事情的详细便随便乱传消息!”她语气掷地有声,面色严肃,西宁一时有些语塞,道:“你大过年的,莫名其妙审问什么人犯,我倒不知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左旭阳道:“事情的错误在于方文远不该得到不明不白的消息便立即带兵冲到皇城,至于我,审问人犯的事与这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过秦冷笑道:“那这么说来,倒是我大哥自己的错了?”
左旭阳不愿再多做口舌,只道:“不管各位如何想,我还是要说,造反之事今夜必起,我依旧要求各位整军待发,随时进皇城…”话未毕,过秦便道:“你空口白牙的说造反造反,陷害了我大哥一人还不够,想把我们三也弄进大理寺么!”左旭阳知此人绝不好说服,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却见是无难带着那蔡甸来了,“就是这个人!他说要造反的!”西宁道,“既然各位不信我的话,那便请这位来与各位讲个清清楚楚。”左旭阳冷声道,回身竟坐下了。
三人面面相觑,过秦道:“那你便说说,造反之事从何而来,你又为何在此?”蔡甸似乎是认识座上这三位少将的,见过秦寒霜一样的面孔,赶紧道:“在下是宁王府中的近卫蔡甸,原本是名江湖人,偶被宁王收入靡下,谁知前不久宁王在府中议论,议论逼宫造反之事,说是除夕那晚在宫宴上动手,并要求小的当晚和众近卫到巡防兵部待命,在下本是江湖义士,不能苟做这大不逆之事,前几日和嗣王府私下通信此事,嗣王决定让我当晚进宫密报,谁知晚上这位黑袍大人突然闯进我房中要杀我,然后莫名被他打晕了带到此处。”几人听了都是一惊,过秦听到左旭阳去刺杀这一句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却只见她平静的脸色。
“你这些话,可属实?”宗威正色问,“小人所言,无半句虚假。”蔡甸道,“不知大人深夜去刺杀此人,是何用意?”过秦看向左旭阳,“我的所作所为,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逼宫之事尚未结束,过将军难道不想想如何去救驾?”左旭阳道,过秦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你听到的宁王的逼宫计划中,详细的有多少?”左旭阳不再理过秦,转过头问蔡甸,“这…我只知宁王已有办法调走当夜执勤的巡防军,至于他动用的军队,除了府兵之外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你们巡防军也要造反了?”左旭阳冷笑着看向过秦,“凭这人空口白牙的讲,我自然不会信,我屏东军清誉如何可能做乱臣贼子?”西宁道,“不过想必过将军已想到了什么。”左旭阳道,过秦一怔,沉声道:“今夜执勤的,不是屏东的直属。”宗威顿时失色:“公孙他们不会这么做的。”左旭阳面色冷冷,“阿武他们也许不会这么做,但公孙泠会不会倒戈,谁知道呢?”三人脸色一变,西宁叫道:“你这样居心鬼测,我才不会信你。”
左旭阳看了看已烧了一半蜡烛,静静道:“我已派不祸到宫城边静待里面的动静,一有异样,就需要你们三人带着府军冲进去和公孙家的军队对峙了。”“若你有心害我们,我三人带兵一进,整个屏东都要给我们陪葬。”过秦道,“那就要看过将军觉得,圣上的安危重要,还是在此揣测我的居心重要。”左旭阳站起身,双目犀利地盯着过秦的脸,两人相视半晌,过秦终于出声道:“全军,整军待发。”,宗威闻言快速跑了出去,西宁沉默了一小会也拿起了外袍,左旭阳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只是掸了掸衣服,旁边的过秦转过身道:“我就信你一回。”左旭阳笑笑:“还希望少将不要信错了人。”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推开了门,不祸满身寒气的冲进来道:“巡防营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