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歌绝望之际,水牢里透进一丝光。
一个忻长月白身影映入她的视线,在这无望之境。
牧歌眯了眯眼,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在最痛苦的时候居然想起的是他,一个将自己丢弃的男人,就如同在琉璃集市上松开手一般,永远都是那么轻而易举,毫不留恋。
远远看着牧歌一脸讽刺的表情,还有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渗血点,还有她手上明显被铁链勒过的伤痕。。。沐清铉眼神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拳头渐渐握紧,骨骼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音。
牧歌依然以为不过是个“幻影”,为眼不见心不烦,索性闭起眼睛。
沐清铉瞬间移步到牧歌跟前,一阵好闻的薄荷味让牧歌瞍地睁眼,居然真的是他!
看着沐清铉放大的俊颜,依然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牧歌感觉心里憋的快要炸开来!她冷笑一声“怎么,来看你丢弃的人,过得好不好么?”
沐清铉看着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这个女人,居然在对他发脾气!
牧歌将头扭过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刚才的苦痛,她咬牙硬是一声没吭,现在见到这个男人,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牧歌心里懊恼,她不想这个男人看见她的情绪,哪怕是一点都不行。她咬着牙,想要将眼泪憋回去。
看着她这般模样,沐清铉心里某处软了软。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向自己。
牧歌倔强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怒意。
沐清铉看着她,良久,轻叹一口气。就算是太子的苦肉计,他也决定照单全收。
“疼么?”他柔声问。
牧歌一愣,心里暗骂了句废话,眼泪却更加决堤般流下来“我要我妈,要我爸,我要回家!”
这回轮到沐清铉愣住了,妈,爸?这是什么奇怪的称谓?不过从最后一句要回家可以推断出是父母的意思,他摇了摇头,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何总是奇奇怪怪的?
水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牧歌一惊,那妇人又来了!
沐清铉厌恶地看了外面一眼,从短靴里抽出一把小刀,削铁如泥,顷刻便将束缚住她的链条斩断。眼看外面人影渐多,人声鼎沸,沐清铉抱起牧歌,用力一沉,跌入水里。
牧歌只感觉浑身冰冷,在一条幽暗的水道中前行。
长久的折磨和身上的疼痛让她越来越不支,虽然在21世纪,她在学校游泳比赛中还拿过名次,可如今体力严重透支,又受了伤,自不可同日而语。
牧歌渐渐感觉眩晕,瞬间岔了气,开始有又咸又苦的水灌入自己,她闭上眼,心里默念,爸爸妈妈,女儿不孝,不能支撑到回去的那天了。
突然,感觉有具有力而温热的身子包裹住自己,顿时觉得温暖不少。继而唇被人覆住,牧歌本能想要挣脱,却感觉那人是将空气渡给自己,说不出的舒畅。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感觉到一个光源,在幽暗的寒冷里,仿佛通往希望的路。
牧歌心中大喜,感觉身上也来了劲,在沐清铉的帮助下拼命向前,沐清铉猛的将她一推,大口大口的空气在深夜的星空里向她袭来。。。他们终于逃出水牢!
沐清铉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那轮皓月,一动也不动。
牧歌看着他,想到刚才的渡气和逃离,都是沐清铉一直支撑着自己,难怪他现在会比自己还辛苦。心里不禁软了软。
她用脚踢了踢他“哎,没死吧!”
沐清铉依旧一动不动。
牧歌心生疑惑,凑过去想看看究竟,却被他一把抓过,将她拉倒在自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