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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认母长神通

大石身后窥仙剑,苦等高人久不现。突然背后一声吓,仙女娘娘自认贤。言语不通疯美娘,心紊凌乱神魂颠。奈何娘娘说痴话,要使童子拜师前。

话说那“疯婆娘”出言要那小殇认她做师父,小殇听她那些话,却也词正理直,正中小殇下怀,无庸置辩。不过,这师父,可不是那么轻易便拜的。这连对方几斤几两都不明了,又怎能拜做师,唐韩文公曾有云,“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拜五尊位,乃天,乃地,乃君,乃亲,乃师。“师”所以位五尊,是因人得大道必有良师,学贵得师。

小殇沉思片刻,对那仙姑道:“我尚不知足下能耐几何,若要我拜师,需有大才才是。所谓‘务学不如务求师’,你要我拜师,需让我服。”那仙姑淡然一笑,道:“好个小子,今日本座若不耍些本事,料你也不甘心服从。好,本座就让你瞧瞧本事,长长见识,也好让你心服口服。”小殇呵呵笑道:“任你耍也,断然不信你有什么通天本领。”

“仔细瞧好了!”仙姑一声令喝,只一个轻轻弹指,一个红色圆点便从指尖弹迸而出,圆点飞出击在一块足有三丈大的大岩上,顿时大岩石轰然炸裂,碎石四溅,巨响震天。

“这……轻弹一指,怎么就……”小殇看呆了,干着瞪眼,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愕然失色。

“服是不服?”仙姑收手,问小殇道。

小殇合了嘴,声音颤抖,回道:“服……服是服,只是,拜师之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仙姑拉下脸来,厉声大喝:“钦点你做本座关门弟子,换做是别人,挤破门槛我也不曾理会,你却自以为是,本座岂会攀附于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臭小子,若无心,本座便去也!”小殇心头一怔,受这气势所迫,急忙作揖施礼,道:“是小辈有眼不识泰山,这厢无礼,万望恕罪!”

“罢,罢,罢!念你年幼无知,且宽恕了你,以后若失了礼数,坏了规矩,定饶你不得!”仙姑气势强威,高高在上。

这婆娘果然好手段,是个厉害角色,当下我正愁没有高人授业,没有良师传授真正的大道仙法,这可好,不费苦力有人自来,好运也。若奉她为师,定能学得好仙法,说不定很快便能历游九州,身世破解指日可待。人有大福气,好运自上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殇心里暗喜,脸上却是一通严肃,他故作皱个眉头,神色难是纠结,而后才缓缓开口道:“承蒙仙人抬举,正如仙人所说,小辈乳臭未干,何德何能这般荣幸作成仙人徒儿!”仙姑看他一眼,知他心思,微微一笑,道:“要说本座为何枉自屈尊,主动来收你作徒儿,那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小殇嘻嘻笑着,问道:“仙人有何道理,还请指教!”仙姑回他道:“正是我观你相,乃大作为者,但命格虽极好却独缺点通人。我们修仙之人,不忘乐善好施,铭记助人为乐,所以特来点化,做那点通人。”

“仙人是说小子日后有大作为吗?哈哈哈,后生惶恐,不敢自居!”

仙姑哼笑道:“我看你个性非凡,果然异乎常人,说你自大却也不是真骄傲,说你老实却也不是真实诚,说你奸诈却也不是真狡猾,怎么说呢……自信而不自大,自强而不莽撞,机灵而不狡诈。总而言之,正邪两存,善恶并列,悟道正果则做仙皇,误入歧途则成魔帝 。”小殇苦笑一番,是未听懂,只好无奈沉默。

“你还未奉茶拜师,今日这师,你是拜与不拜?”仙姑这才想起正事,于是大喝一声。

小殇却又耍名堂,高叫道:“想要我拜可以,且说你有上乘仙诀一道,上乘剑法一套,却是哪道仙诀,哪套剑法?”仙姑顿了一下,回道:“是定乾仙诀,配合一套龙腾剑法。”

“定乾诀,龙腾剑……”小殇低声喃语,心里便在想这二者的出处。他平日也常看了一些记载仙道中大有威名且法力高强的仙诀与对应的法器用法的书籍,绝大部分上乘的仙诀与法器他都铭记于心。

不到半盏茶工夫,小殇记起了仙姑所言的那两个仙法,却也大吃一惊,惊呼道:“定乾诀不就是那有仙道第一家的南宫家的绝世仙法?龙腾剑法不正是被东观家奉作‘六宝’之一的仙术?都是好仙法,都是上乘的仙术啊!”

“你这小子果然博识见广,看样子是块好料子。容我悉心教诲,也做个循循善诱的师父,想你鹤立鸡群之日也便指日可待。”仙姑笑道。

小殇呵呵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哄,当我是傻子来骗。你是什么人物,怎可能同时拥有两个仙道大家族的宝贝法术?休想哄骗,我不上当!”

“本座乃昆仑山一个隐逸的居士,游历四方,曾学艺多家多门,南宫家的,东观家的,西门家的,还有许多我都知道。而我又是以南宫定乾诀与东观龙腾剑最精。”

小殇还是不信,道:“我傻啊!你个隐逸居士,哪里能投师学艺那么多的族氏门派?”仙姑则回道:“所谓学无常师,儒家祖师孔丘还曾拜我道家祖师为师,我各处拜师学艺又有什么不妥之处?”小殇听她词正理直,也就权且相信了。

又听了仙姑说了种种仙道的大道理,小殇不觉心动,连忙拱手,拜道:“师父在上,且受徒儿三拜!”说时跪下叩拜,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徒儿,快快请起!”仙姑飞下高石去扶小殇。

小殇满脸欢喜,道:“后生三生得幸,今日天赐良师,幸甚至哉!”仙姑也是喜出望外,道:“是天赐爱徒于我,我也是荣幸之至!”

“师父在上,徒儿姓玄书仙氏,单名一个‘殇’字,日后叫我小殇便是!”

仙姑又扶起小殇来,笑道:“小殇,今日为师收你,你万不可与外人提及,既是为师关门弟子,日后与人争斗也不可轻易施展为师所传的仙法,万不得已方可施法防身!”小殇喏了一声,应道:“徒儿必当谨记恩师教诲,不敢忘师命!”仙姑大喜,欣然大笑,道:“好徒弟,尊师重教,必成大器!”

小殇急忙来问:“师父何时教授仙法?”仙姑摸他小脑袋,微笑道:“明日你不得抽身,今日为师先传授基本道法,过了明日我自会去找你。”小殇惊讶,道:“师父怎知明日徒儿抽不出身?徒儿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抽身哩!”仙姑扬了拂尘,道:“为师通过去,知未来,自然晓得。”小殇想了想,突然激动,拽了师父的衣裙便问:“师父,您既有神通,能否与徒儿说了身世?!”仙姑师父被这无礼拽扯也不恼,只蹲下身来,安抚小殇,和颜悦色道:“孩儿,你莫激动。为师虽有高深道法,却也不得勘探天机,哪里知道这世间万事?你也莫气馁,为师自会悉心传授法力,你修得大道,自然有能耐洞悉你心中一切迷题。”小殇松了手,赔礼道:“师父恕罪,徒儿无礼,实在是……”话未罢,泪先垂……

“好孩子,世事多艰,苦了你这无辜人!”仙姑师父将小殇搂入怀中,小殇紧紧拥住师父,失声痛哭。

师父默默地拥住小殇,小殇自小便不能投父母双亲怀抱,享那天伦之乐。此刻,前所未有的感觉直扑心间,小殇眼眶受泪雾迷蒙,日头偏西一阵凉风习习拂来,可小殇却不受凉,反之却有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很强烈,很亲切,很温暖……

“孩子,你若不嫌,便认为师作娘罢!”

小殇听罢,离了师父怀抱,眼睛盯住她,师父微微一笑,眼眶也是微润。骤然乱了阵脚,神魂颠乱,小殇毫不犹豫便摇头拒绝道:“哪有此理,岂有此理!万万不可!”师父却笑道:“有何不可?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乃仙姑,理所应当是母。”小殇连连摇手,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道:“血肉至亲……哪里可以胡来……血浓于水,我还未曾寻得双亲,怎可……”

“莫急,莫急。为师只做义母,于理可当,我也不求孩儿扇枕温被,亦不求寸草春晖,更不求养生送死,但求师徒亦作至亲,师兢兢业业,徒出人头地,一切随缘!只是为师一个心意,若恼了徒儿,为师自此不提此事!”师父连忙安慰。

小殇静心听罢,热泪盈眶,此番话语感深肺腑,令他不禁感激涕零。随刻,小殇又叩首,挥泪呼道:“皇天后土,吾母尊前,不肖儿拜上!”师父立刻抱起小殇,二人深深紧拥,神情挥泪。真如亲母子,相拥难相舍,情深爱意浓,感天而地动。

有词《忆王孙》叹曰:团圆美满溢情多,心乱魂离怎奈何。感化遗孤暖弃儿。祛蹉跎,母子同舟定浪波。

天色渐晚,母亲与小殇同坐一块大石上,暖风习习,情意绵绵。母亲正教授仙法,小殇认真聆听。

“修仙有九宝——经籍、阵法、卜卦、医术、仙丹、真气、仙诀、法器、咒印。修仙如参天大树,其中,经籍为本,修心养性,万法之宗;阵法乃主干,集万法一身;卜卦乃根流,大道玄妙,唯此可观玄理;医术乃护林之禽,强身健体,可保大道顺行;仙丹乃及时雨,润物养料,大道得壮;真气乃茂叶,覆满全树,护干与根;仙诀乃汁,法器乃皮,汁养厚皮,厚皮护树;咒印乃土底,万法归一,玄之又玄。”

小殇复述一通,又道了各人观点,见小殇懂了八九分,母亲喜出望外,不由惊赞其聪慧。

“修仙之人都欲登临高位,于是都以仙诀与法器为重。我也以此二者为重传授于你,不过我所传授并非一味求法力高强,其余的仙法我也会参杂其间。你读了许多书,也知道了其中许多理论,我传授仙法也便会容易许多。”

小殇欢喜,道:“原来爷爷要我读的那些书也是大有用处,好在我博览群书,知了这修仙许多道理,甚好,甚好!”

母亲笑道:“猎览万卷书,畅行万里路。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博览群书,只有好处。”小殇道:“母亲教诲的是。”母亲又语重心长,道:“孩儿,你且记住,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修仙亦然,人生而本非圣贤,勤奋使然,必有成就。而且切忌自卑, 只要自己上进,不怕人家看轻,所谓月缺不改光,箭折不改钢。我希望你能持之以恒,修成大道。”小殇点头应道:“母亲的话,孩儿已铭记于心,必不相忘。”

月挂东天,母子依依不舍,终也告辞。小殇回了家里,独自坐着,回味着今日的一切。今日之事,如南柯一梦,却又是事实,迷幻,很是迷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唤醒了小殇,小殇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定是爷爷回了吧,今日回家心不在焉,就锁了门。

“快开门!”

小殇惊住了,这可是怪了,这喊门的竟是几个大汉的声音,深山之中,除却爷孙二人、神秘男子和母亲,到底还有谁……

那些大汉却不依饶,还在大喊大叫。小殇提个胆便去开门。喊门的究竟何人,小殇又是怎个应对,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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