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失魂落魄的度过了他剩余的雷谷之旅,至于慕容晨早就承受不起雷电之力,溜之大吉。
当天玄仙尊来接其爱徒时,便见萧弈已是垂头丧气。他不知萧弈心中所想,一番查探却将他喜得差些跳脚。“此子竟然半年内修至玉玄经四层,当真是天资绝顶”。他压下心中喜悦,道:“徒儿为何闷闷不乐,可有心事?”。
萧弈眼皮都没抬一下,郁闷道:“师尊,神霄天雷我是否也不能御使?”。
“谁说的?”,天玄沉声道:“你若将玉玄经、上玄经修成,待炼至太玄经时,自然可御使神霄天雷”。
“真的?”,萧弈立刻一脸喜悦,待想起慕容晨所说师尊也不能随意御使时,又垂头丧气道:“不知师尊修到太玄经几重?”。
天玄老脸微红,沉吟一番道:“惭愧,为师才修至上玄经三重”,他说完见萧弈一脸鄙视,立刻勃然大怒,大喝道:“放肆,上玄经乃本门至宝,拢共就三重,除却太玄仙尊外,为师修为最为深厚,你这黄口小儿竟敢鄙视为师”。
“师尊在上,徒儿知错”,萧弈此时心灰意冷,故认错也认得毫无诚意。
“竖子”,天玄大袖一挥,掌中一发天雷迸发向萧弈。
此雷速度缓慢,一看便知天玄有意放水,奈何萧弈对于‘普通天雷’无所畏惧,是故躲也不躲。
天玄见徒儿不躲,本欲将雷霆消散。奈何萧弈一脸漠视,天玄心中不岔,便由着天雷炸裂在萧弈身侧。
萧弈自命不凡,哪知此雷加身,徒然爆裂开来,只将其左臂炸裂飞出。
“师尊,救我”,萧弈此刻后悔至极,此雷不曾消散,还已极盛的力量抗拒他身体愈合。他除却少了只手臂,连半边身体都沟壑不止。
“可曾知错?”。
“徒儿知错”,萧弈立刻俯身跪下,却不叩首,他直愣愣的盯着半边身体上依然强盛的雷光,急切道:“师尊,这便是神霄天雷吗?”。
“哼”,天玄伸手抚须,严厉道:“若是神霄天雷,你岂能有命留下,此雷只不过是为师随手所发的掌心雷罢了”。
“徒儿知错”,萧弈肃穆叩首,郑重道:“请受徒儿三拜”。
天玄待萧弈郑重拜了三拜,才挥手消去萧弈身上雷霆,心道:“这劣徒果然欠缺教化,早知早给他个掌心雷,哪还需如此费心”。
萧弈拜了三拜,待天玄将雷霆消散,他身体才迅速愈合。此刻他已对天玄手段心悦诚服,又叩首道:“师尊,不知神霄天雷是何等风光,可否请师尊施展一番,好令徒儿开开眼界”。
天玄面皮微微颤抖,他见爱徒目光恳切,只好长叹一声。凌空一指,鞘中天罚便发出一声龙吟跃至手中。他将剑尖指天,刹那间天空乌云蔓布,滚滚黑云聚成巨大漩涡。
此等盛况比之紫熏御雷强盛万倍,萧弈堪堪只见天罚剑身精光一闪,一丝纤细的深紫雷光便跃至剑尖。
“去”,天玄一声清喝,挥剑便将神雷御之远处巨大树木上。
萧弈定睛看去,此雷不发一丝声响,触到参天巨树,便徒然散开。将整棵巨树刹时化为粉尘,荡然不存。
萧弈此刻身心俱寒,如此细微的神霄天雷便是如此威猛,若有一丝落在其身,恐怕刹时便如此树一般,灰飞烟灭荡然不存。
“师尊,我真能御使此等神雷吗”,萧弈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这九天神雷实在威力无匹,果然天下至刚。
“能”,天玄对爱徒惊骇的目光甚为满意,他颔首道:“以你妖仙之躯,若勤加练习,早晚必能御使神霄天雷”。
萧弈对于天玄口中所言妖仙之躯不甚了解,是故问道:“师尊,妖仙之躯是何意义?”。
“妖仙之躯为万载难遇的奇迹,数千年来也仅有妖皇具备此种身体”,天玄还未说完便见爱徒得意面孔,他重重哼了声道:“妖皇之躯岂是你这般模样,他当真是不死不灭,而你不过是沾了妖皇之躯的边罢了”。
萧弈自己心中何尝不明白,他这身体遇到凡人还算无可破解,但遇到仙之一流,如天玄这般随手便灭了。
天玄见爱徒刹时又垂头丧气,他无奈道:“此身虽差了些,不过若勤加修炼,当身具无上灵力时,做到不死不灭也未可知”。
“当真?”,萧弈刹时面露喜色,兴奋搓手,道:“那我将来是否也能如妖皇一般不死不灭?”。
天玄长叹一声,道:“若你将太玄三经炼就,或许天下间便没人能伤的到你”。
萧弈将天玄的话自动过滤,直愣愣的盯着天玄鞘中天罚,道:“师尊,可否将天罚借我一观”。
天玄心中恶寒,这弟子刚入门就惦记上师父身上至宝,果为面白皮厚之辈。他挥挥手,道:“十数年之后,便是百年一期的五门竞技,你若能在竞技中夺冠,我便将此剑赐于你”。
“当真?”,萧弈心花怒放,此等神物天欲赐之,如若不取,才是浪费天机。
“当真”,天玄颔首,心道:“若你能在百年一期竞技中夺得冠军,我叫你师尊都行”。
“那好”,萧弈灿烂一笑,道:“那便恭候师尊赐剑”。
天玄不欲与这面白皮厚的徒儿纠缠,肃穆道:“你已步入玉玄经四重,接下来便是体悟‘御’的时候,此重是为仙途中第一大关,你可得用心才是”。
“师尊,敢问何为御?”,萧弈神色肃穆,道:“请师尊赐教”。
天玄沉吟一番,道:“所谓御,便是御天地万物之意,不过玉玄经倒无此境界。玉玄经之御所述不过是御身边之物,你且静下心思,努力查探剑中之灵。若能探知剑灵,便算初步入了玉玄经五重之门。待你能稍稍御使鞘中之剑,便算勉强达到五重”。
“师尊,御剑之法可有窍门?”
“凝神忘我,御气于外,身同自然,与剑同息”,天玄洒然一笑,借歌远去。
萧弈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玄师尊洒然离去,他默念一遍口诀,总觉得师尊乃是在应付他。他将鞘中纯钧剑抽出,低声念道:“纯钧啊纯钧,你倒是吱一声,好让我御使你啊”。
纯钧剑若是能吱声,恐怕第一句便是骂这个喜新厌旧之徒。可惜此剑毫无反应,连精光也不曾闪耀。
纯钧剑毫无反应,萧弈只好静静盘膝坐下,将剑横放与身前,凝神静气去查探剑中之灵。他倒也是个耐心之辈,坐于此处动也不动,直到日尽月明。
此时月高气爽,微风拂面,静静坐在地面的萧弈面上精光一闪,似有所悟。他起身提剑匆匆奔走,口中不停念道:“饿死我了,还是打些猎物吃上些肉食再说”。
萧弈在天罚门内匆匆奔走一圈,奈何此处奇珍异果颇多,至于兽类,半只也无。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好匆匆忙忙赶往紫熏院内,以期紫熏告知可猎小兽之地。
待萧弈赶往紫熏所在院中时,紫熏正在对月舞剑,她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奈何周身萦绕的细密雷电,让人避之不及。萧弈已经尝试过天玄师尊的掌心雷,他可不敢造次,于是远远立足喊道:“打雷咯、下雨咯、回家收衣服咯”。
紫熏正在凝神练功,待听到萧弈的喊话,好悬将提着的一口仙气岔过去。她缓缓收下仙剑,咬牙道:“你又来干嘛?”。
“师姐,我饿”,萧弈将面上摆出最惨的表情,生硬的挤出几滴眼泪,哀怨道:“我已经数月没吃过肉了,我要饿死了”。
紫熏无法免疫萧弈的眼泪,尽管心中恨其偷看,奈何唇齿一开便是:“我去帮你找吃的”。
“师姐,我想吃肉”,萧弈见此计如此好用,立刻泪流满面,道:“我要吃肉,我不吃果子”。
天可怜见,紫熏自小到大便是食天地灵果长大的,她哪曾考虑过肉食。她见他泪流不止,身不由己启齿道:“那我带你去打猎”。
“谢谢师姐”,萧弈立刻近上前去,挽上紫熏的腰肢,笑道:“请师姐带我飞”。
紫熏只在心中暗恨她不争气,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带着萧弈御剑而起。
萧弈随紫熏御剑飞行,他立于紫熏身后,伸出双手便环上紫熏腰身,口中悲鸣道:“我好害怕,师姐且飞稳些”。
紫熏被他抱得浑身发软,差点一口仙气没提上掉下空去。她不知这无赖口中害怕是真是假,只好沉默的载着这个无赖寻找可怜的猎物。
萧弈愉快的抱着紫熏的腰肢,一路欣赏太玄仙境内风彩绝伦的景色,直到看到一只白鹿,他赶紧喊道:“师姐,下方有鹿,我们下去杀了它”。
“这是夫诸,是惊涛门特有灵兽,不能吃”。紫熏不敢停留,这赫然是惊涛门特养的水之灵兽。
“紫熏师姐,下方有只野猪,快下去杀了它”
“这是当康,也是灵兽,不能杀”,紫熏毫不停留。
“紫熏师姐,有只狐狸,快下去”
“这是六尾仙狐,我打不过它”,紫熏无奈。
萧弈已经饿得无力说话,他现在看到活物都想吃,他见紫熏表示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干脆趴在她的肩上,有气无力道:“有能吃的叫我”。
紫熏面色赤红,她不敢回头,只好小心翼翼的御剑寻找可吃的活物。在她眼中可吃的都是凶兽,奈何凶兽她大多都无法战胜,她只好漫天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