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和刘丽娟去上海见一位美国来的客户,原定碗儿开学前回来。明天就是学校报到的日子了,可不见两人的踪影。
闹钟嘀铃铃响个不停,碗儿懒懒地起了床。昨天晚上等到半夜也不见晨曦的影子,也没个电话,不像是晨曦平时的作风。平时不管怎么忙晨曦都能抽出时间给碗儿来个电话,告诉她什么时间回家。
梳洗打扮一番,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黑色弹力T恤,米白色长裙,晨曦哥挑选的高跟鞋。背上准备好的书包出了门。
离学校好远就见一辆辆各色公车私车排过来,一个个朝气蓬勃兴高采烈的孩子们穿着奇装异服趾高气扬走在前面,家长拎着行李跟在孩子身后,好不热闹。
碗儿绕过人多的地方,静静地一个人向服装系的方向走。
路过学校篮球场,雀跃的欢呼声一阵阵传进耳畔,“陈三公子、陈三公子······”听到如此雅号让碗儿一下子联想起陈翀来,是那天遇到一起吃饭的那个陈三公子陈翀吗?碗儿不禁驻足观看,篮球场被交错围了密密的两层人。
看不到球场里面,左右瞧瞧,边上有块半米高的石头,高跟鞋不擅长登高,左试右试没找到下脚的地方,围着石头绕了一圈找到突破点了,碗儿试着小心登了上去,等到站上去后发现球场里面已经停止了厮杀,球员们围成两伙,一伙红装一伙白装。
碗儿伸着脖子扫描着两伙人,陈翀在哪边?
互听身后一声干咳,碗儿一分神脚下不稳整个身体向后倾斜,下意思的叫了一声后感觉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托住了,双脚踩住地半天不敢睁眼睛。
听见有人在笑,赶紧睁大双眼,是约翰。
约翰笑起来越发显得妩媚。
“这么想见到陈三公子吗?”
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是原野在呲牙咧嘴地嘲笑自己。
三人帮。
碗儿第一反应就是我躺在哪里?低头看见一双男人的手正熊抱着自己,条件反射让她几乎跳了起来。转过身四目相对,陈翀抿着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碗儿觉得脸红心跳,抬腿想跑。
“等等”陈翀喊住了碗儿。
“我们三个这么可怕吗?你怎么一个人来报道?你哥没来送你?”
“我哥······他······出差还没回来。”
“住校吗?”
“住。”
“那我们帮你把行李取来吧。”
“不用,我家离学校不远,这几天我走读。”
“你去系里报道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见陈翀坚持碗儿只好应道:“那好吧。”
从系里出来碗儿老远看见原野、约翰在原地等她,陈翀不知去了哪里。碗儿随他俩人走到校门口等陈翀。一辆白色伏尔加停在眼前,碗儿退了两步为伏尔加让路。原野和约翰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前车窗玻璃降了下来,“上车。”是陈翀的声音。
定睛看去司机位子坐的居然是陈翀,碗儿坐到了前面副驾驶位子。
车子启动刚刚开出十多米,对面一辆黑色拉达车急速驶来,两车交错间刘丽娟的脸从拉达车车窗闪现:“碗儿。”
两辆车几乎同时刹住。
晨曦和刘丽娟下了车向伏尔加走来,陈翀等也下了车。
晨曦和陈翀握手问候。
碗儿看到晨曦和丽娟俩人满头是汗,满脸发红,知道是为了自己今天到学校报道而急赶回的。
“行李都在车上。”刘丽娟边说边用手去搽脸上的汗。约翰递给刘丽娟一小包纸巾,刘丽娟甚是感谢。
双方挥手道别,碗儿坐进后座,陈翀的车子驶进学校······。
回家的路上,刘丽娟试探地问碗儿:“陈翀是官家子弟吗?他拉你干什么去?”
碗儿一脸茫然:“我哪里知道,我只是在校园遇到他们,他们说要帮我回家取行李。”
晨曦黑着脸命令:“这个陈翀要离他远一点,纨绔子弟是非多。还有那个约翰不觉得很怪吗?”
陈翀似乎忧心忡忡,恍惚觉得这个陈姓男生在有意无意地接近碗儿。
“你们俩事儿办得怎么样?”
“这次去上海收获可不小,认识了一位美国来的华人朱枭天董事长,过些日子他要来S市,说要在S市设分公司,他的一笔单够我们做一年的。这位朱董事长对S市很熟悉,说起古迹建筑、文化市场、学校,甚至还提到我们家附近的电影院。我真怀疑他是本地人。”
刘丽娟谈起上海之行喜形于色,滔滔不绝。
“他要考察我们工厂吗?”碗儿插言。
“那是当然,如果不想给我们订单那就不会考察厂子了。”
“那为了欢迎朱董事长的到来,我们需要做些简单的工作了。打扫卫生、统一工装、有几个警示牌儿需要换了,是不是还要粉刷一下车间?”碗儿也被刘丽娟感染了。
“碗儿开学了不要耽误她学习,这些事丽娟你多操心吧,厂子扔了十来天了,我要抓一下生产,还要写出朱董事长要的生产计划书,整理出近两年别人家的生产合同。”
“为什么要近两年别人家的生产合同?”碗儿不解地问?
“这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商人,他要查看我们的生产实力和技术能力。”
自从办厂以来,晨曦第一次感到无形的压力在向他靠拢。
“老奸巨猾的商人。”刘丽娟概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