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廷最强的机动部队,沙陀骑兵造反!
当年,为了防着西北这一块的治安,唐廷费尽了心机。
解决掉庞勋后,就将对沙陀骑兵有知遇之恩的康承训贬离了河东,又将沙陀的精神领袖和实际掌握着李国昌调离大同,安排在中央监管居住。
一番调动后,西北安静了好几年。
可是不久之后,唐廷又一反常态,又将沙陀头李国昌放了出去,在他老巢的隔壁,振武战区当总司令。
当时,中央由两个巨贪韦保衡和路岩共同把持,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李国昌花了一大笔钱搞定两位大哥,才有此一任职。
李国昌的老巢在大同,却买了振武的官职,这又是什么打算?
大同本来就是李国昌的大本营,此时他英勇的第三子,李克用正驻守大同一个重要的州-----蔚州。即便是大同的云州总部也有他的内线,作战司令李尽忠就是他的心腹。
也就是说,大同的实际控制者还是他,那回不回大同,当不当一哥都没啥实际意义。
实际上,他的真正目的就将振武也收归扉下。
从地图上看,振武跟大同,两个战区连成一片。大同是李国昌老巢,振武是李国昌新巢,新老巢一并就是一块完整的根据地。
一有风吹草动,想闹独立也行,想闹革命也可以,有资本就有自由。
任振武老大后,李国昌如鱼得水,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实施计划。在暗中培养自己势力的同时,清洗异己,擅自杀了很多州长等高级官员,等于说搞个小王国,生杀予夺,他一人说了算。
唐廷虽不是很满意他的表现,但是收了人家的财物,手长嘴短,也不好搞得太僵。对他处理也只是轻描淡写,勒令“为大同军防御使”调离本地,回他老巢大同去。
更夸张的是,李国昌竟然,说自己生病,无法去上任,感觉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这时刚好唐帝李温去世,一朝天子一朝臣,该倒台的和不该倒台的都倒了,唐廷上下换了一副副新脸孔。李国昌的忤逆事也顺利被唐廷遗忘了。
有时候,运气太重要了。
弹簧就是被慢慢被拉长的,直到失去弹性。
李国昌闹了一阵后发现,唐廷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一时间信心爆棚,将运气当实力,加快自己在振武和大同两个战区的权力经营。
这时候,唐廷又忙着抗击南诏,镇压王仙芝和黄巢,也不去捅这个马蜂窝。好运要来时,怎么挡都挡不住。
874年又发生了一件事,使李国昌在造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沙陀的恩人康承训逝世,享年66岁。
可以说,没有康承训的提携就没有今天的沙陀骑兵,当然感激归感激,李国昌也没有愚蠢到要从此效忠他的想法。
只是恩人的经历让他心里拨凉拨凉的。从红极一时到失魂落魄的过程是一个现实版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到底李国昌也是为自己打算。
凡事有因有果,没有不明不白的爱,也没有不明不白的恨,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878年,羽翼已长丰满的李国昌开始了他的计划。
驻扎在大同总部云州的心腹李尽忠率先发力,纠集了康君立、薛志勤、程怀信、李存璋等合谋。
说现在天下大乱,中央已经无力再管理地方,这正是大家建功立名,荣华富贵的好时机。
建议拥护李国昌父子为带头大哥,反他娘的。这些将领手握重兵,多年受李国昌父子恩遇,都拍手称快。
随后,李尽忠在夜里突然发动袭击,将长官段文楚和副官柳汉璋监禁起来。并火速告诉身在蔚州的李克用,告诉他事已成,赶紧过来云州主事。
李克用带领部属即刻启程,一路走,一路招兵买马,充实力量。
到达云州之时,李克用的队伍已经膨胀到上万人,驻扎在大同东面一个叫斗鸡台的地方。
李克用也是非常有手段之人,取符节收兵权,杀长官立威风,干净利落,相当紧凑。
随后,李克用入主办公厅正式办公,命令将领联名上疏,向中央推荐他为大同一哥。
消息传到唐廷,一片哗然。
王牌骑兵造反,非同小可,唐廷高度重视,召开了最高军事会议,大家也都各抒己见。
基本两种看法:
一是沙陀乃外族,狼子野心,此番不好好打压,恐成大患。再者,如果不表明政府的态度和决心的话,会造成政府乏力的印象,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再也无法控制。
第二种看法是,目前形势严峻,虽搞定了王仙芝,但他的余党还在中原一带捣乱。北边的黄巢趁着政府集中精力处理王仙芝之机迅速壮大。对沙陀造反只能先行冷处理,当务之急应该先取黄巢。
双方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唐廷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因为是两难,所以才需要决策。
决策也绝不是只是选择,它还涉及到后果,以及承担的问题。
这时,唐廷却突然接到一个诡异的消息:振北战区李国昌五百里加急奏章。
明眼人都知道李国昌就是本次造反的幕后策划人,中央不找他麻烦算客气了,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这沙陀头到底有啥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