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晴天里,我见到了我妈,她站在一栋大别墅前,胸前抱着的是我老爸最大的一张黑白照片,她一边对着我笑一边指着身后的大别墅,好像是在说什么,可我什么都没听到,然后别墅里的其他人也出来了,有我姐姐,有爷爷奶奶,有大伯一家,有三叔一家,还有四叔他们家,大家都聚齐了,跟过年一样,他们都依次的围在我妈妈两边站着,都面带着笑容,感觉真的很温馨,对,就像拍全家福一样,正当我想到这,果然离我不远处有个摄影师在那准备拍照,可我总觉得少些什么,突然,队伍中的大鹏转过脸来,对我招手且喊道“哥!哥!”。
听到大鹏的声音,我猛的一睁开眼,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一个美得我都不愿意醒来的梦。和平常一样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半,也太早了点吧,平常我至少七点半起床,柔了柔眼,看向窗外,太阳已经早早的挂挂在了东边,也许是因为ZJ的地势比较平坦太阳才会出来那么早吧,伸个懒腰,没关系,以后我会习惯这样的生活的。
本来要去刷牙的,才发现我的什么生活用品都没买,哎,第一次出远门,没经验还是比较吃亏的,看来只好将就一下喝点水当漱口吧!简单洗漱之后,我换上了件比较靓点的衬衫,第一天上班,得给老板留下个好印象对吧,虽然没工作经验,但这点基础还是有的,出门的时候,大鹏还故意竖起大拇指开玩笑到:“哥,你这身行头可以,一个字—帅,只是,可惜了这衬衫阿”。
我当时没听懂他的话,满得意的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哥是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拖鞋搭球衣球裤!整一个**丝男士!”我说完没理会他自个下楼去了,虽然说永康是个工业城市,但我感觉这的空气质量还可以,比起我们大GZ也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趁大鹏出车的几十秒时间里,我贪婪的多吸了几口菜园里的新鲜空气!不过也被大鹏这小子狠狠的鄙视了一早上。一路上大鹏总在抱怨厂子里的事,什么模具容易坏啦,什么产品不合格要从做啦,他说是说了,我反正都没听懂。
二十多分钟以后,我们到了工业园区,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我以为会是某个大厂子,要面试,要考核,谁知,大鹏把电动车停在了一个门面前,下了车,我看到四叔四婶已经在里面了,这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门市,里面的设计有点像仓库,这就是大鹏说的大工厂哦,跟我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了,虽然四叔说过是私人办的小厂,但也不至于这么小吧,里面到是都堆满了材料,我看了下,只有五台机子,两台大的三台小的,四叔说那两台大的是用来“下料”,三台小的用来“成形”,主要产品是机器配件——螺丝,刹车铁片等等,一般的产品都是按件记费的,也就是计件工资,多做多得,做得快就得的多,偶尔也会有大的材料来做,那种只有按计时工资来算,一个小时十块。
四婶这时已经煮好面了,叫我们先吃早餐再干活,问了四婶我才知道,原来每天的早餐中餐都在厂子里吃,回去住处那有点远,为了中午得到更好的休息,只好在这吃饭咯!吃过早餐,我们开始工作了,听到机器的引擎声,我顿时激动起来,感觉全身都是力量,工作是这样安排的,四叔四婶负责“下料”,大鹏和我负责“成形”,我今天要干的是“冲孔”,四叔也把机子开了,然后做一遍给我看,其实挺简单的,不就是拿块铁皮放给机器压嘛,做第一个我就会了,想到我现在可以挣钱了,真的一个劲的兴奋,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手有点发麻,我停下来想活动活动手脚,四叔走过来,看了看我那小机子头上的计数器,摇摇头说道:“大仁,你这样是做不得吃阿,完成一个才几分钱,你看一个小时下来,你才做两百多个,你都没挣到十块钱阿,计件的,动作一定要快。”记住四叔的话后,我又继续奋斗起来,有了前面的经验,这回我感觉要快得多了。
不过奇怪,怎么都不见老板踪影的,
我正想问四叔,这时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我看的第一眼就是,很胖,尤其是肚子特大。这人还牵着一只狼狗,这狗特凶,胖男子还没说话,那狗就一个劲的乱叫,四叔停了机器,站起来给那胖子打招呼,胖子还递了根烟过去,看样子,此胖子就是老板大人了!
老板跟四叔聊了几句后就牵着狗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急忙站起来打招呼,叫声“老板好!”老板到是也随和,怕了下我的肩说我不错让我好好干,然后带着他的爱犬去那头拴住了,我的第一感觉就这只狗肯定是只恶狗,白天主人带着都敢乱叫,绝对不是只好狗,就这样,我打工的第一天就是和“恶狗”互相瞪眼的情景下悄悄溜走了。
回到天台家里,我准备脱下衣服洗澡,永康的七月天非常的热,虽然厂里有大风扇,不过还是没能阻止汗水外泄,闻了闻,都是臭味,看着我早上为了去“面试”穿的衬衫,已经变黑了,湿湿的根本分不清是汗是油。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跟四叔喝酒,可他一个人还是喝得津津有味,其实我不爱喝酒,大多数都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喝的,吃饱饭,天已经黑了下来,小豪又跑去网吧了,我没跟去,主要我不太喜欢网吧里面的味道,尤其是在夏天,房间里异常闷热,我拿着凳子出来天台坐坐,情况和昨天一样,挤满了人,我笑了笑,终于明白到了为什么到了晚上天台有那么多人,原来大家不只是来吹牛,都是来吹风的,我看到陈叔他们又在昨天那个位置打牌,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