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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这是一部,描写东北古代山林国家,生活和习俗的历史小说。

文中,凡有纪年的大事记,都是遵照历史资料原原本本写的。文中的那沙、仙门、和逆奴等人,也都是遵照真实的历史记载,加以描写的。笔者的初衷,是要在人们面前,展现出松花江北,千年前的那一段故事。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听老人讲神话,说中国东北没有龙,所以出不了真龙天子。这当然是个误解了的瞎话,不过,也足以看出老人们对东北这块土地的看法。

其实,东北是出了不少皇帝的。炎黄二帝的子孙中,有很多人生活在东北。黄帝最喜爱的儿子昌意,就分封在东北。

秦汉以后,我国强大的政治势力多数都是出自北方,尤其是东北。

三国时,北方的曹魏最强大,并拥有东北的土地,最后统一了中国。

并吞五朝十六国、起源于东北大鲜卑山的拓拔圭;使他的北魏疆界扩展至淮河两岸、长江一带,为国数百年。紧接着,从北魏的分裂中产生出了隋朝,统一了中国,才有了强大的唐朝。

唐后期,又有东北木叶山的契丹人,耶律阿保机震臂而起。曾几何时便雄居黄河流域,占有东西万里之疆,逼得北宋年年纳贡。

再接着,又从东北长白山出了个完颜阿骨打,建立了大金国,先灭辽,又灭北宋;一直打到长江,逼得南宋小王朝不得不称臣纳贡。

从东北掘起的蒙古成吉思汉,几乎统一了亚洲大陆,得以发展起来的依靠力量,就包括有东北民族。

明朝推翻了元朝之后,很快又从东北建州出了个努儿哈赤。他的后金改为清朝,再次雄居东亚。随着时代发展,九州华人繁衍到四亿人口。

到了近代,一直被古代中原人轻视的东北却后起之秀,不可扼制地发展得工业林立,人口稠密。若用神话说,这难道还不是东北有龙,有灵吗?

在中国历史上,东北是一个起着推动作用,发展中华民族血统,并且出现过许多优秀人物的地方。只可惜,这里的文化太落后。留给后人的文化遗产,多出于中原古代文人之手。他们常常把中原以外的民族,冠以一些藐视的字眼,诸如:猃狁、蠕蠕、秽貊、铁骊、靺鞨、獠、犬戎、夷、蛮等。把古代东北的光辉抹杀得所存无几,贬低东北的历史作用和功绩。

现在,东北古人和他们的文化已经大多溶于中原人的文化之中。但他们的历史遗迹几乎荡然无存。

《三国志》中说:“自虞暨固,西戎有白环之献,东夷有肃慎之贡,皆旷世而至,其遐远也如此。及汉氏遣张骞使西域,穷河源,经历诸国,遂置都护以总领之。然后西域之事具存,故史官得详载焉”。而东北则不然,官家经常由冀辽之地的官员“委以海外之事,遂隔断东夷,不得通于诸夏”。特别是,极少有来东北,协和通好的达官显贵。致使东北史话,绝少薄存。显得古史之中,重西域而轻东北。

自远古起,在东北的松花江北岸,就有中华民族的支脉繁衍生息。这里的居民,大多是依靠山林资源生存的民族。虽然他们同样是纯粹的中国人,却是一支几乎被遗忘了的中国人。

为此,我想说一点东北的北方鲜为人知的、小小的故事。

至少从公元九世纪至十二世纪,在松花江、黑龙江、通肯河、汤旺河的中间地带上,有一个至少延续了三四百年时间,确确实实地存在过、并曾是东北古代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国家——铁骊国。

铁骊国的寿命比渤海、辽、金、元等国存续的时间都长。但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它显得那么藐小,那么无足轻重。

四书五经的《礼·月令》中,有”孟冬驾铁骊”句子。我国古人把黑色、成双的并驾马车,称为铁骊。《说文》中称铁为黑金,铁字在这里有黑色、坚硬、冷冰等意思。骊字则是纯黑色、艳美、并列成双的两匹马。应该说,铁骊原本是个美好的名词。但是,用在这里,从某种含意上说,也确有畜类的解释。

有人说,东北北部是古代文化死角。但是,这里不可能是人和情的死角。这个曾经慌凉的地方,同样有着浓浓的人间之“情”。这个“情”,是从中华民族最远古时候开始的,是我们同一血缘延续的。

在这块土地上:北部的小兴安岭,峰峦绵亘;土层很薄,却能长出参天大树和无数珍异植物。南部的江畔流域,水源充足,肥田沃土;油黑的大地象是无尽的宝库,每年都慷慨地赋予人们丰满的食粮。一年四季,总有奇花硕果缀遍山野,仿佛是上天神灵们集中的地方。会有各种天象应时施展:春光,明媚景和,百花齐放。夏天,艳阳如火,一片翠绿。秋季,山川锦绣,五彩缤纷。冬时,寒风逆雪,漫天皆白。让人们尽情地享受大自然的俊美风光和寒暑冷热。

这里的人们具有强健的体魄和顽强的毅力,他们热情、善良、粗犷、自尊。他们勇敢地同大自然和外来强权们拼搏,却远离外界的发展和进步,牢固地继承着祖先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

从史料中知,这块土地的第一个国家形式,应属于息慎国。息慎国曾在松花江南,生存了约两三千年。而松花江北的地方在远古时期属于谁?史料记载极其稀少。远古的松花江北,不管有没有国家形式,息慎国涉足这个地方是必然的。松花江北在唐虞时期,就应当属于息慎国。因为那时的息慎国能够不远数万里地去中原,就必定能够跨越数里之水到江北。

很多书刊把息慎说为肃慎,其实是一回事。《康熙字典》未集聿部中,肃字注为:古人发音时,息、肃同音,所以很多人把“息慎”写为”肃慎”。而司马迁则在《史记》中改写为”息慎”,我也是倾向于“息慎”。

松花江北早期,出现了个索离国。索离国向江南,分离出了夫余国。西汉初或者是北魏后期,有些夫余人又返回江北建立了北扶余政权。接着,北扶余演变成了豆莫娄国。唐初,黑水靺鞨曾在一段时间内,称霸这一带。后来,又经变迁,才成为了铁骊国。

铁骊国与当时称雄东北的渤海国,南北相距,互为邻国。后来,虽然成为辽国的附属国,但这时铁骊国的发展,达到了鼎盛阶段。

这个不为人注视的小国,曾发明了北方人冬季出行用的“冰滑子”。在冰雪道路上,滑行可日行千里。金国建立初期,完颜阿骨打利用铁骊人的“冰滑子” 这种工具后,打了很多胜仗。所以,他一再地让铁骊提供这种行动工具。以至后来清朝等北方国家的军队,在冬季也经常利用这种铁滑子,作战行动十分敏捷、灵活。

铁骊为国数百年,只因它一直处于从属地位而被埋没,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遗迹。只在二十四史的墨迹中,保存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刚刚过去的那个世纪中,我们的祖国经历了满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等巨大变迁。古铁骊国这个地方,也随着发生了巨大变化。在这块土地上已经看不出历史的痕迹,铁骊国曾经有过的辉煌也已经消失殆尽,谁还回想过去那些已经不存在的事呢?

其实,铁骊国曾具有比较完整的政治和军事体系,及社会关系。它的国王爵位,相当辽国的二等王爵。辽国皇帝,曾封铁骊王为”左监门卫大将军”。其国下设有全套的官僚机构,与我国古代国家,特别是辽国的机构相似。

在辽国黄龙府曾设置”铁骊军祥稳司”,祥稳是相当于监治长官的职衔。

辽重熙九年(公元1040年),”十一月甲子,女真侵边,发黄龙府铁骊军拒之”(《辽史》中华书局版222页)。这是为保卫辽国边疆,采取的重大军事行动。女真侵犯辽国边境,其兵力不会太弱。而铁骊军可拒之,足见铁骊军的战斗力也不会太弱。可是,至今未发现铁骊国留下的志书等资料,看来它们只重军事,不重文书。

在中华书局出版的《辽史》171页中载:”八月丙申朔,铁骊那沙等送兀惹百余户至宾州,赐丝绢。是日,那沙乞赐佛象、儒书,诏赐护国仁王佛象一,易、诗、书、春秋、礼记各一部”。看来,铁骊国缺少儒书,崇信佛教和儒家,也不会没有东北传统的道教和萨满教。辽国多用汉文,他们一定懂得汉字或契丹文字。

按史料可知,铁骊国这个地方在很早的时候就种植五谷,田耦以耕,车则步推,吃饭有俎豆,种植大麻,用以织布。另外,当时的商业也很发达,铁骊国经常在渤海大市上与辽、高丽、秽貊、宋国等进行商品交流。铁骊的货物主要是青鼠、貂鼠等山野猎物和兽药、皮革、毛织物等物。

这里介绍的一点小事,是微不足道的。再说,我实在是不会编故事,只好以小说当小说吧。拿出这么一个拙劣、粗糙的文稿,实请原谅。

根据史书的记载,铁骊国的语言与现在不同。从他的社会环境和时代背景等因素看,其语言应该与契丹人(辽国人)相似。同时还应有靺鞨,女真,蒙(室卫)语,及汉语的成分。还是依照史书的资料作参考,当时铁骊人有关用语的发音记录如下,请参阅。(文中未用古语)

古今词语及发音对照

Mu(音:母)——我        百那髂——山神

Něn(音:”恁”三声)——你      石列——县

Nè(音:妠)——妈 弥里(瓦里)----乡

Mà(音:骂)——爸 抹里——村、屯、庄

玛乌楚——舅舅 弓子铺——军马和外吏屯舍

妠乌楚——舅妈 曷术——铁

阿哈玛——大爷、伯父 女古——金

夷离堇——大王 孤稳——玉

阿点夷离的——贵夫人、王妃 撒剌——酒

夷离的——太太 稍瓦——鹰坊

于越——仅次于大王的官(无实职) 捏褐——狗

惕隐——司徒 陶里——兔

达林——司空 耐 ——首

林牙——学士 乃 ——正月、正

详稳——监治长官 捏伊儿——旦、元旦

敌列麻都——掌礼官 狎里——请客

沙里——郎君 颇 ——时候

剋 ——帅 桦 ——射(箭)

达剌干——县官 讨 ——五

梯里已——诸部官 赛伊儿——月份

敞史——官府辅佐官(宫庭) 奢 ——好

思奴古——官府辅佐官 必里迟离节——九月九日射猎节

敞稳——军帐官 戴 ——烧、焚

令稳——传令官 辣 ——盔甲

飞龙史——掌马官、导骑 炒伍而——战、打仗

麻都不——副县官 奥伦——驯鹿,归顺

吐里——府衙官员 布特哈——狩猎

楚古——讯囚官 奥鲁——炕

马特本——乡村官 库密——房子

马步——高于县官的官 哈拉——寨子

拽剌——执掌、执行官 嘎达——地方、那里

忒里蹇——辽皇后 嗯哪——是

达马——大官、官员 尬哈——做什么

阿主——父祖称 乌也——山岗

阿点——贵称 乌力楞——部落

闸撒狨——宫卫官 兀拉——冬天穿的皮制靴

梅里——贵戚 阿苏——杂烩菜

栏子军——侦察兵 毛卡太——粘饭

萨满——巫师 卡拉——土块

木昆萨满——本族的、正规的巫师 乎伦河——呼兰河

多尼萨满——不正规的巫师 以屯河——汤旺河

洼——低地、谷地 昂邦河——安邦河

斡鲁朵——宫、宫殿 治河——牡丹江

捺钵——行宫 混同江——松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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