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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兄弟情谊,爱相让

春节到了,这是陈前第一次工作的春节,他要回家准备给小孩子们发红包了,这是中国传统礼仪,参加工作就意味着长大了,意味着告别了孩童时代,也意味着要承担家庭责任的开始。

陈前忙完了城里的相关事务,踏上了前往回家的路,家里人也是精心期待着春节的到来,更主要的是期待陈前的回来,这些天,秋月经常出现在村口的小路上,期待着能第一个看到陈前回来,等到陈前回来时候已经是除夕了,当天晚上,村里村外到处都是烟花礼炮,农村的春节依然热闹非凡。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年夜饭,感受着亲情和埋藏深处的爱情,陈前带回来几瓶好酒,全家人都喝上,连一向不喝酒的丽萍也喝上了。陈前,陈艺,秋月饭后领着一群孩子,给他们每人发了红包,到村口提上几框烟花,开始点燃,烟花往天上飞的瞬间,大家都心花怒放,夜色很美,烟花很美,人很美,这是一幅幸福之图。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陈艺的画。往往幸福过后是会些忧愁相伴,这就是人生,妈妈很久没有陪陈前了,所以要找他拉瓜,于是陈前就在厨房跟妈妈一起聊了起来,聊工作,聊心得,秋月在隔壁房间看电视,只是隔着一扇门,很多他们聊天中的内容都能听得到,陈前谈到忘情处也不知道秋月就在旁边,将把王静的事告诉了妈妈。

陈前:“妈,你跟秋月谈谈,让她给弟弟当媳妇吧!”。

丽萍:“小月是喜欢你的啊!”。

陈前:“可,可陈艺也很喜欢秋月”。

丽萍:“我怕小月接受不了,要不你什么时候把王静带回来给妈看看吧!你们手心手背都是妈的肉,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此时正在隔壁房间的秋月,如同雷击,脑子一片空白,她隐忍着逃离了房间,一个人踉跄地朝上山跑去,她抱住双膝,缩倦在角落里,放声大哭起来,她觉得她是难过的,她非常的难过,所有美好的画面这一刻支离破碎,几个月来拼命抑制自我的那座提防完全崩溃了。这是女人,一个将爱埋在内心的女人。

一阵短暂的哭泣后她突然来了诗性并用中国风的曲艺形式轻轻的哼了起来:

“忆往日,

山野丛林,童真野趣。

微微湖畔,心波荡漾。

人生坎坷,佳人相伴。

情归君处心欢喜,哪怕天涯也如漆。

惜如今,

雨如帘,帘落地,水花溅心花。

月如钩,钩不住,往日情怀故。

只留芳心寻追忆,谁人能替忆中人……。

一个同乡告诉正在打牌的陈艺,说到看秋月一个人往山上走,陈艺觉得不对,跑着去寻找,远远听到秋月的歌声,歌声中几多伤感几多情。

陈艺:“秋月,怎么了,谁欺负你啊?”。

秋月看到陈艺走过去,也就停止了歌声,在陈艺的印象中,秋月还没哭过,看着她微红的眼宽,知道她哭过,也就微微陷入爱怜之中,在陈艺的追问下,秋月才缓缓的回答。

秋月:“大哥不要我了,你要我吗?”

陈艺:“怎么可能,大哥一直深爱着你,你就别取笑二哥了,你还是把小青叫来当我媳妇吧!”。

秋月笑了:“你这二哥还不二啊,一直记得小青。如果妈让你要我,我想等几年,好吗?”她知道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放下陈前,也知道这样对自己,对陈艺不好,希望时间能冲淡。

陈前看着他们俩同时回家时,心里更想下决心,把秋月让给弟弟,自己哪怕一点都不爱王静,只要王静是爱他的,这已经很满足了,而陈艺始终将秋月当成未来的嫂子,在心里却没有任何奢想,始终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把秋月当亲妹妹,当作亲人或是嫂子。

一个春节假期转眼就过去了,陈前告别了家人又奔走于志在四方,而如今工作稳定了,他之志四方也被生活、三点一线的工作、被周围的一切慢慢地消磨着意志。

王静仍然心无杂念地爱着陈前,听说要带她回家见父母亲时,满心欢喜,心想陈前对她很认真,于是她对这份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心里却也忐忑不安,毕竟还从来未见过陈前的父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自己,不知道如何让他们看中这个媳妇,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也足以其想入非非,难以入睡。陈前在领导的照料下,提拔的很快,现在已经是部门的负责人,外面看来可谓年轻有为,可他心理隐隐作痛,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将来都是靠这些所谓的“关系”,不是自己的能力创造,这样的路走得不踏实。

时间很快到了国庆中秋的双休节,几天小长假,陈前,王静准备一起回老家了,王静的爸爸安排了一部自家车和一位司机带他们,在她们的一再要求下,司机就没去。主要是王静想单独跟陈前相处,她不想有人盯着跟父亲打报告,再说了他们俩都有驾照,路上可以两个人交替驾驶。对王静来说自己心情跟风景一样美丽,而陈前一路都是矛盾的,他百感交集有着说不出来的心情。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车子驶向村里的那条小道,经过小桥,王静被两边的湖景吸引了,室外园林,美不胜收,桥下有人在划小船,湖边那一片片翠绿的嫩草,一片片金黄色的稻谷,让一直生活在大城市的王静激动不已,这也许是人的天性和本真,对大自然的热爱。

村口聚积了很多人,听说陈前要回家了,开着车,带着女朋友,特别是陈家兴夫妇,一整天来回于村口和家里,丽萍又是杀鸡,宰鸭,比过年还要紧张和忙碌。这一天对秋月来说极其漫长,自己深爱多年的人要带着别人回家,而她又希望陈前好,对于自己心爱深情的这片热土,她希望和她的奶奶一样埋在这里。车子停在村口的平台上,这个平台是村里人晒稻谷用的,平时村里在外地的人开车回来,都停在这。下车后,王静看见这么多人,自然也是笑脸相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走进农村,让她感慨万千,王静特别买了些小吃,零食分发给小孩子,陈前从口袋掏出了中华香烟分发给乡亲们,,大家都对陈前另眼相看,毕竟是村里出人头地的榜样。

农村,非常原始的农村,这里的生活与城市大不同,生活相对简单,设施也很落后,比如卫生间,在村里还是茅厕,每幢房子一般是在屋外随意建一间简单的茅厕,这个村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公共卫生间,这让王静很不适应,每次如厕都要叫上陈前,在附近帮她把风,这茅厕基本都不是完全遮蔽的,这让一个过去在城里生活的人极不适应。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丽萍把几乎农村所有好吃的都端满一桌,也算其乐融融。农村没有任何的夜生活,天黑睡觉,天亮起床,早睡早起,自然也身心健康,村头村尾,到处可见八九十岁以上的老人,有的都还在干些农活,这对于王静而言也只能随遇而安,即来之则安之,晚上要洗个澡,发现没有浴室,没有澡堂,男性洗澡一般都在外面湖里,天冷时就在家里,在众目之下随便洗洗,而女性一般就是把厨房当浴室,厨房一般有两个锅放在一个灶台上,等锅煮完饭后烧水,洗澡的时候把厨房木门、木窗一拉,拿个大圆盘或木桶,乘水而浴,王静实在有些为难,于是秋月为了让能她顺利洗浴,就建议干脆一起洗,也好帮忙。简单准备了两个木桶,关好窗门,两个就浴在木桶里,此时王静发现浴巾没带,小声喊说:“陈前,你在吗?”

隔壁房间的陈前正在看电视,也没应声。

王静:“我忘了把浴巾带进来,你帮忙我找下箱子里的浴巾”。

陈前小声回应后顺手就拿出了王静箱子里浴巾准备送去。可陈前并没有说话,她们两以为没人应答。

秋月起身,从木桶里站起:“嫂子,要不我先起来,去帮你拿,你慢慢洗”。

木门一般都是用门栓着,很难把门扣得很紧密,而这时,陈前走到门口无意间透过木门的缝隙见到里面的情景,秋月从木桶里出来,整个身子映入陈前的眼帘,一瞬间,一股热血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满出鼻血,陈前顾不得擦去鼻血。他惊叹这万物之中上帝造出最美丽的东西,就是秋月的身体……(此处略去一百字)。巧夺天工点缀得让人难以想像,让所有男人都想登上山峰一览风光无限的遐想。 这一切无一不洋溢着吃人的吸引力,没有比这更神奇的了。陈前呆了,木在那里,他无法想像即将的进展,他的脑子暂停了运转,留在刚才的画面,久久缓不过神来,目光迅速漂移,旁边的木桶里的王静在他看来显得微不足道,相比之下,肥胖的身材放在小木桶里有些不称,让人遐想到杭州一道的名菜,“东坡肉”了。

怎么会如此,陈前此时此刻心乱如麻,他似乎又闻到那十年都无法忘却的淡淡的与众不同的体香。那是秋月特有的味道,那是他多少回梦里的呼吸。陈前没有敲门,他把浴巾放在隔壁的房间门口,他跑掉了,跑到湖边,一头泡入水里,任由鼻血流进了湖水,湖水却仍然清澈,就如自己在地球上,微不足道。可对他来说,这是多么美好的一见,也是多么残思的一见,他突然间明白了自已也同样深深地爱着秋月,爱着她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陈前就在各种复杂的心情中渡过。过节的农村比城市更有着浓烈的气氛,陈艺领着几个兄弟姐妹和孩子一起编长龙,用稻草编织成一条长长的龙,游龙所用,每年的中秋节都有活动安排,村里的十岁到十六间的小孩子们组织起来游龙到各家各户。龙编好后,找来很多竹子插上,当作龙脚,再找来一颗很大的柚子当龙珠,再窜上一根竹竿,到了晚上吃完饭天黑后,孩子们就开始游龙了,他们各各兴高采烈,一个人举龙珠,十几个人举龙身,龙体随着龙珠晃动起伏变化多端。从村口出发,到每户人家的时候就会停在家门口,每家人都会出来点上香插在龙身上,不一会儿,龙身上火光闪闪,在这夜晚中罩得龙腾四海。

在游龙的时候还有一直几百年留下来的口号,举龙头的说一句,其他人接一句,比如到新的一家门口,口号就会来一遍:

“龙到厝啊”

“好啊”

“龙头点一点”

“方钱一抽屉”

“龙尾横一横”

“生产耕田”

“龙脚落地”

“买田买地”……

这些用当地的方言说出来,句句押韵,朗朗上口,村里人以此作为祈福平安,村子里每家每户都绕过之后,他们会到湖边,站成一排,齐喊口号:“让龙游进湖里,来年风调雨顺”,据说有一年一个小孩没扔齐,龙出去后他手里的竹竿还在,第二年成了干旱之年。王静很好奇,整个晚上都跟着游龙队伍,大家也都满怀欢悦。除此之外,生活的不便利和农村生活的简单让她很不适应,她心里暗想,反正以后也是和陈前生活在大城市里,偶尔回这里体验下农村生活也是可以接受的。

女人天生是敏感的动物,这几天她从秋月看陈前的眼神,也从陈前对秋月的言语中微微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并不是兄妹之间的眼神,也不是对未来弟妹之间的眼神,那恋人般的神情,多数的女人也会钻牛角尖,越是这种情感的东西,特别是关系到自己的情感之惑。她会一根脑筋地追寻下去,寻找到答案,再加上农村人大多数不善于守口如瓶,特别是别人的事情总喜欢去告知,因此,她从小孩老人的口中也略知一二,当然也被传得及其离谱,添油加醋。于是她经常在背地里询问陈前,陈前对这些疑问显得不耐烦,他无法解释,连他自己都是矛盾的,都说服不了自己的感情,还能说服得了别人吗?可能知道这小小细微的眼神就像一根针扎在王静的心头上。她也感觉有一天会被这根针扎得出血。

几天后,他们回到了厦门,过上了往常的生活,厦门是个美丽的城市,被评为中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空气清新,人文素质较高,城市建设十分繁荣,很多人来到厦门都会深深地爱上这座城市。但对于陈前而言,在这里他内心深处并没有归属感,他始终还认为他只是这座城市的过客。当然,每个人都是,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回到厦门,王静开始她心里的布署,她要乘热打铁,她和陈前商量着是不是一起买一套房子,尽快登记或至少先订个婚,这样就可以慢慢拔出她那根扎在心里的针。

此时厦门的房价经过去年底到上半年的低迷之后又开始了明显的往上走,一平方一万多的天高房价对陈前而言,压力不小,他并不想借王静或朋友方同的之助,他要靠自己,这样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人一旦为钱所困,为情所困,那么就很难自拔,很难从容。方同的公司经过危机之后,现在又开始复苏了,邀请了各部门吃吃喝喝,也邀请了陈前,当然,房子的事就再也没有提过了,这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也并不怪他,做一个企业是很难的,每个时期都有重点,他们善于解决重点,而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应付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听说最近经常在高尔夫球场上混,和一些政府官员,也邀请过陈前,他也就过去看了看,在练习场上练了两盒球,据说高尔夫没那么容易上手,认真练习几个月才能下场打,以他现在的实力跟境界,他也知道打高尔夫如同吸鸦片一旦上手很难戒掉,而毕竟还是高消费的项目,于是打消了继续学球的念头,偶尔方同也会约他一起开上他家的游艇出海兜风,停在台湾海峡中央,钓鱼、看海,船上常常有不同的美女相伴,种种富二代的奢华生活方同似乎都没落下,而陈前总感觉十分的别扭,几次之后干脆避而远之。他的这份工作,让他经历了很多人,很多事,深暗的社会之道,人心之路,也使他变得更加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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