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路了(二)
雨渐渐变小,我疾走在森林里,虽然我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在,但是我仍走二步摔一跌,当我走过的地方,变成坑洼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坑洼里的水,逐渐变红,因为我受伤了。
也不知道哪一次跌倒在地,被树枝挂了一下,虽不算太严重,但我也见了“红”。
我就这样踉踉跄跄的,不知走过多少树,涉过多少泥水洼,我终于站在了我的宿营地里。
我猛喘着气,浑身像是压了千斤,但我还是艰难的低着脖子往下看,然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我混成了个泥人,而且我的左手臂中间关节处已蹭掉好大的一块皮,血一直顺着手臂往下流。
我低头检查了一下周身,发现不但左手臂受伤,而且我的右腿和左脚都有五六处擦伤,伤口虽不太大,但都已然见血。
我呲了一下牙,因为看到伤口我才感觉到疼痛,接着我的右手手掌又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我撑着云杉木歇气的时候,又碰到了伤口,那种又痒又麻又痛的感觉又袭上我的心头。
我暗叫;“倒霉”,连忙把手拿离树身,又调转方向背靠着云杉树坐了下来。
当我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的时候,那已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这时风逐渐变小,但夜晚的寒凉仍让我如同置身冰库。
我连忙把周身的衣服给换了,然后让自己提前进入冬季,穿上厚厚的松鼠毛和狐狸毛制作的毛大衣,我看了一下干树枝堆,又往花狼他们驻地的方向望了一眼,我犹豫着但还是把火堆升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想死,那么我就必须这么做。
至于,可能会造成的影响,比起我的小命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皱着眉头又往刚才经历陷阱的方向望了一眼,我心想:“到底是谁布的陷阱呢?”
首先,肯定不会是花狼和羊咩,因为他们没有这个时间,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我又想:“难道是泰山他们?”,跟着我摇了摇头,因为泰山和他的两个兄弟与花狼的情形差不多,以前都生活在都市里而且从未有机会体验丛林的生活。
“难道是缺德鬼?”我一想,又摇了摇头,从刚才竹签切口的整齐度来看,这是一个对于制作捕兽陷阱十分有经验的老手所做的活,而显然缺德鬼不是这样的老手。
“那会是谁呢?”我心中满是疑惑,心想:“不会是兵哥哥吧?”
兵哥哥做为退伍老兵,制作捕兽陷阱应该并不困难,而且要达到这种专业程度应该也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我记着花狼他们与兵哥哥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按过去的日子、相隔的距离来算,他应该也对不上号。
“那倒底是谁呢?”我心中满布疑云,想着:“难道除了我们这几个人,还有别人?”
“会不会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跟着我又想道。
然后,很快我又摇了摇头,因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明显那个声音是在把我们这群人当猴耍,所以也不会是他们。
“那会不会是,另外这里还有一群人呢?”我的脑中顿时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我的身边,我浑身一冷,然后哆嗦着打量四周,黑影重重,树影重叠,风声林立。
接着,在林海深处似有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我心一惊,连忙仔细一看,一枝树枝来回的晃动;我心不安,瞪大双眼仍紧盯前方,然而长夜漫漫,瞌睡催人,我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张开双眼的时候,天已大亮,我心一惊,打量四周,周围一如平常,没什么改变。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又想:“怎么睡了这么久?”。
后来,我晃过了神,又略一回想:“可能昨晚我太累了。”
跟着,我打量四周;此时,风已停,树林又恢复到昨日之前的安静和平和。
我往地面一看,虽仍泥泞不堪但相较于昨日已好了许多,但我心想:“地面怕还是走不得,看来我还得呆在原地,今天我就养伤算了。”
跟着,我又想:“花狼他们这几天,怕还是走不动,我的物资还缺一些,要不明天也不过去,后天再去看看情况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顺,我一边养伤,一边在准备物资,但是我的心中仍藏着深深的疑惑,“林中的陷阱到底是谁布的?”,“那时躲在云杉树后的人,他到底是谁?”,“树林中除了我与泰山这八个人,是否另外还有人存在?”、“他们又是谁”,“泰山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又是谁,把我们做猴耍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我想了很久仍然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的计划仍得继续;因为对于血的渴望以及“让花狼不得好死、生不如死”的强烈愿望,让我压过了一切的恐慌、疑惑还有害怕;所以,第三天我仍如许多个从前一样又回到了花狼他们驻地旁边的小树林。
我往前一看,花狼正站在那棵带着巨大树结的云杉树下,他此时神色十分憔悴,看样子这二天花狼的日子也十分难过。
看到这样的花狼,我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心想:“老子不好过,你也没舒坦到哪去。”,我心里暗自松软了一些。
然后,我又看见花狼不停的玩着转圈游戏,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花狼的脸越来越黑,现在已黑如墨炭;正如接下来的天空。
此时,天已微黑,我看着乱头苍蝇似的花狼,心想“花狼,今天是没戏了。”然后,我就回了我的宿营地。
时至半夜,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凄惨,接着又逐渐萎靡,直至无声。
开始我没搭理,因为我知道那是花狼与羊咩正在上演“活春宫”,我还笑着心想:“花狼,这是实在没辙了,只好拿着羊咩出气了。”
跟着,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我的心也一阵紧似一阵;因为我从羊咩的惨叫声中听出了花狼末日的疯狂,我心想:“花狼,不会把羊咩给玩死吧。”
正当我心一惊准备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忽然天空下起了雨,而且雨越下越大,风也陡然变大了许多,我低头久久的瞧着地面,那里已经泥泞不堪布满了泥水溪已难以行走;而且我的四周现在漆黑如墨,如想保住小命此刻也是走不得的。
我心一凉,跟着心想:“赌一把!”,然后我昏昏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晨露刚上枝头,我就匆匆忙忙的往花狼他们的驻地赶了过去。
当我潜进他们旁边的树林并站在离羊咩最近的位置打量的时候,我发现羊咩全身赤裸的趴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牙印、指甲印,黑红的血渍遍布周身,全身都是伤痕、没一处完好。
我心一惊,忙急着往羊咩胸口看去,那里似还有起伏,我心一松,心想:“没死,就成。”。
我往花狼那边瞧了瞧,这小子正斜靠在树根旁,鼾声震天的沉沉睡着,估计是昨夜折腾狠了,把他自己也累惨了。
我打量着羊咩的死人样和花狼的沉睡状,感觉有些无趣就摸摸鼻子离开了那里,然后返回了我的宿营地。
我中午用过餐后,正打算往花狼他们的驻地瞧一瞧,忽地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心中一喜。
然后,声音逐渐往花狼那边跑去,我小心的潜伏起来;果然,花狼没多久就跑了出来,而且还十分的小心翼翼。
我心想:“花狼,这小子有救了。”
然后,我尾随在花狼身后跟了过去,声音时近时远,时有时无,我和花狼就这样漫无目地的向前跑着,直到前方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哀嚎。
我连忙心一沉往前一看,只见一只驼鹿被一只棕熊拍倒在地,然后驼鹿嘶鸣着奋力挣扎,但仍抵不过棕熊的撕扯,也改变不了自己成为饥饿的棕熊嘴里的食物。
我心一凉,因为我跟花狼是跟着驼鹿来找路的,现在驼鹿被棕熊吃了,我心想:“花狼现在会做何选择呢?”
又想:“花狼是继续做一只乱头苍蝇还是冒着生命危险跟在棕熊身后寻找出路呢?”
花狼很快给了我答案,因为棕熊饱餐一顿之后,歇息了一会儿,又颤巍巍的向森林的一头走去。
花狼似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跟了上去,我在花狼的身后停了停,然后还是心情忐忑的跟了上去。
花狼走得十分小心,而我也走得十分注意,棕熊呲着牙突然猛扑了过来,花狼一闪,我一缩,我们皆躲了起来,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瞪大双眼、直视前方,花狼我隐约只能看见影子,只见他也呆若木鸡立在前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棕熊不停的恼怒嘶吼着,似发现了什么,周围树林上的树枝在剧烈的晃动,鸟兽受惊后四处奔逃,我心上挂着一只水桶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熬到棕熊停了下来,我脸上一湿,一摸,一手的冷汗,我仍不敢大声呼吸,憋着气,直到棕熊又返身往回走。
幸好这一次运气较好,不但没被棕熊发现,而且还真被棕熊带到了森林的尽头。
一道白光闪过我的眼前,我拿手一挡,花狼已看着前面,我透过右手的手指细缝,发现前方是一片黑黑的沼泽地,棕熊正在低头喝水。
我正望着前面,突然花狼调转头返过身来,我连忙一闪,藏在云杉树后小心翼翼的向花狼探头望去,只见花狼又向森林的里面走去。
我连忙小心的控制呼吸,紧跟其后,森林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花狼手一晃,头一摇,脸已转了过来,我被施了定身术、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这样过了一阵子,似等风停了,花狼才调头转身向森林里面走去。
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边跟边想:“花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调头呢?。”,森林里的风陡然变大了起来,树枝狠狠的锤打着树身,森林里面似乎又嘈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