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突然的侵袭,冉竹”啊!”地惊叫出声.
”姑娘,姑娘,你睡了么?”门外传来樱莲的声音.
凤辰逸眸子闪过凌厉的光,猛地扣住了冉竹的纤腰带进怀里,示意她开口说话,冉竹无奈,只得对外道:”我已经睡了,你也快去歇息吧.”
门外安静下来,夜凉如水,两人靠得那么近,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扑鼻而入,虽隔了几层衣衫,却依然可感受到手下细腻柔软的触感,凤辰逸竟觉心神一荡,扣住纤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你放开我!”冉竹轻咬贝齿,低声提醒.
凤辰逸目光落在冉竹肩上裸露的仍未痊愈的伤口上,从怀中拿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白色粉末洒在上面,用指腹轻轻抹开。冉竹只觉伤口传来指腹的热度合着药粉的丝丝凉意,竟是说不出的舒服.不禁一愣,他扯开她的衣服,只是为了帮她上药?
”这药可让你的伤口好得快些,还可以不留下疤痕,也好让你能快些专心为我办事.”凤辰逸头也不抬地说道。
冉竹依然是清冷平静的口气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相爷为我亲自上药。”
凤辰逸缓缓抬起头,道:“谢就不必了……”话音未落,左手便点了冉竹的哑穴,右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冷冽的刀锋一闪,冉竹还没反映过来,手腕处便出现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缓缓流出,凤辰逸拿出一个盒子将血尽数接了下来。最后又将白色药粉涂抹在伤口处,血迅速凝固。
凤辰逸优雅地一笑道:“刚才忘了告诉你,那药虽能让你的伤口迅速愈合,不过也会让你产生依赖,几天不放血,便会全身血液逆流而亡。”
冉竹在云袖中的两手攒得死白,心中怒意翻腾,看着那张笑得魅惑众生的俊脸,毫不怀疑她手中现在若能有一把刀,便会狠狠刺进去。
“不用那么生气,这只是为了让你记住每隔三天必须回到相府.还有,好好替本相办事,只要七七四十九天后,本相自会给你解药。”
解开冉竹的哑穴,凤辰逸转身正欲离去,突又回头低低抛下一句:“连一只狗,你尚可为它打抱不平,想必不会吝啬用一点血去救人吧!”话一出口,凤辰逸不禁一愣,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么?他凤辰逸做事几时要向人解释了?
凤辰逸带来的郁结让冉竹辗转难眠,披衣起身走出房间,夜色下的清云宫静谧安详,不知不觉,便漫步到了后花园,假山后似有人影晃动,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冉竹一愣,四处环顾着藏身之所,所幸这是一片密集的花丛,隐于其中,也不易被人发现.
”你这是妇人之仁,照你这样的行事,我们要何时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前方低沉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可大哥别忘了,你的鲁莽却险些误了事.”温和却带着讽刺,赫然是江易寒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冉竹心一紧,抬眼看去,玉娘竟不知何时来到了跟前,正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月光下,她伤痕纵横交错的右脸显得异常狰狞.
冉竹缓缓起身,镇定自如地道:”我只是想看看夜色下的清云宫有多美!”
玉娘倏地伸手掐住了冉竹细致的脖颈,”小小年纪,便不说实话,真以为有公子护着你,我便不敢杀了你么?”
”玉娘,住手!”江易寒清俊的声音传来,温润却是命令的口吻.
玉娘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冉竹.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冉竹一阵咳嗽.跟在江易寒身后走出来的男子略比他年长几岁,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浑身都散发着戾气,整个人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他冰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冉竹,讥讽地对江易寒道:"就这么个丑丫头,居然也让二弟如此费心.可笑!"说完,便拂袖离去.
江易寒并不理会男子,只吩咐玉娘下去歇息.初春的深夜仍带着丝丝凉意,风温柔吹过,携来一股清新的花草气息.
"小冉,我......"江易寒看向冉竹的眸子里闪过温柔的光.
"江大哥什么都不必向我解释,是我不该误闯此处,不小心打扰了你们谈话.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冉竹淡淡地道.他纵有再多的秘密也与她无关,她也不过是个偷窥者,心怀目的接近他.
“小冉,既然出来了,不如我们去看最美的夜色?"江易寒并不介意冉竹话中刻意的疏离,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
他清润温和的声音似有魔力般,冉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掌心传来的热度,一点点蔓延开来.
郊外的夜空格外美丽,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山林、草丛上方,飘缈似薄纱,无数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舞着,仿佛天上洒下的无数繁星。夜的清香,花的芬芳给人带来心旷神怡的感觉,冉竹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深吸了一口气,欢笑着在草地上快步行走,裙裾飞扬,萤火虫忽闪的光环绕着她,竟宛若落入凡间的精灵。
江易寒眸光转动,轻笑着叫道:“小冉,小心一点。”
冉竹回眸一笑,“我很喜欢这里,谢谢你。”
江易寒清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轻声道“应该是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才让我看到比往日更美的夜色。”
冉竹的心微微一颤,脱口而出:“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么?为何每次你都会在我遇到危险时出现。”
“或许,我就是为了帮助你而存在。”温和清柔的声线在柔和的月光下,格外的有磁性。冉竹只觉被他注视着的脸庞微微发热。
江易寒温柔地撩起冉竹额前长发,轻声道:“可以让我知道你的故事么?”
冉竹微愣,轻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故事,我没有亲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歌月坊学会。一个小小的歌女,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在才艺比赛中显先丧命,后面的事,江大哥都知道了。倒是江大哥你,你还有什么亲人么?”
“亲人?我最亲的人便是我的母亲,我六岁那年,为了保护我,她牺牲了她自己。”
冉竹看着江易寒眼底是那掩饰不住的哀伤,心微微发疼,继而故作轻松地指着繁星点点的天空笑道“江大哥,你看那颗星,好亮啊!记得很小的时候常听老人说,人死后便会飞上天变成最亮的那颗星,因为在那可以看见亲人是否安好,你的母亲也一定在看着你,你不开心,她是会难过的。”
温暖的话语如春风般吹进江易寒的心里,驱走了阵阵寒意。 这个女子是如此的慧质兰心,既使没有美丽的容颜,也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
两人回到清云宫已是清晨,冉竹一夜未眠,竟也不觉困倦。江易寒的四大护卫,风、雨、雷、雪已在大堂等候。
“宫主!”风向江易寒恭敬地行了礼,似要说什么,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冉竹。
“小冉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吧!”江易寒道。
“属下们这几日经过明查暗访,发现木羊村的佛像在地上滴血形成的龙形细看是个缺了一个口的宫字,而明隐村落下的殒石组合起来是皇上的姓氏南宫两字,而宫字同样少了一个口字。据两个村子的不少百姓说,每当村里有人遇险时,就会有一个手腕上有口字形胎记的男子出现助其度过难关。”风沉声道。
“你们可有见到这名男子?”
“我们问了很多人,都没人知道此男子的住所。属下等便先回来复命了。”雨说道。
“那个有口字形胎记的男子可是一个十六,七岁,这么高的少年?”冉竹比划了一下身高。
“听见过的人的形容和姑娘所说差不多。”风沉吟道。
“小冉 ,你见过此人?”江易寒问道。
“前几日我在北面玄玉峰游玩,不慎迷路,便是此人将我带出。”
江易寒沉思片刻,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便命侍卫将封城地图取了来。他用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一条无尾的龙赫然跃于地图上。
江易寒修长的手指指着龙的位置对众人道:“皇宫位于东边,有龙形烟雾升起;木羊村位于南面,村内华安庙佛像滴血成龙;明隐村位于西面,星殒如雨,每件事发生相隔均为十日。在地图上,这三个地方恰好可连成龙形,如果北面玄玉峰再发生异象,便恰好可形成龙尾,而明日便是明隐村的星殒如雨事件发生后第十日。”
因为只有冉竹见过手腕上有口字形胎记的人。江易寒一行前往玄玉峰时也带上了她。再次来玄玉峰,冉竹依然觉得风景秀美迷人,山脚下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碧绿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春风吹过,河面上碧波荡漾,河两岸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游玩,也有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
几人一路问来,竟是一无所获,冉竹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河对岸突地传来孩童的惊呼声。
只见河对岸两,三个八,九岁的孩子正神色慌张地望向河里。一个小小的头颅在水里扑腾着,逐渐下沉。江易寒示意风去救人,风飞身掠过河面,却听“扑通”一声,对岸一个矫健的少年身影已先于风跃入了水中,溅起一片水花,隐约可见水下人影如鱼儿般灵活地游动,不
消片刻,“哗啦”一声水响,一个孩童被托出水面,岸上的几人与风侍卫合力将孩子拉上了岸。在按压下,孩子“哇!”地吐出几口水,醒转过来。众人这才放了心。
“怎么不见救孩子的那位少年上来啊!”岸上的人这才惊觉救人的英雄不见了踪影。
江易寒向风,雨,雷,雪四侍卫使了个眼色,四人心里明白,纷纷跃于水中寻找.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四人潜入水里,又浮出水面,再次潜入水里,可始终不见救人的少年身影.
四侍卫浑身湿淋淋地上了岸,好在阳光明媚,亦不觉寒冷.”还是找不到么?”冉竹担忧地问道.
”姑娘不必担心,河水如此平缓,河底也不见有暗流,他若真是被淹死了,也不至于尸体都找不到,故而我认为那少年定是安然无恙.”风沉声道.
岸边围观的人群中一中年男子道:”龙王哪那么容易被淹死,他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江易寒抬眸,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道:”龙王?你曾见过他?”
中年男子道:”那日清晨,小人路过此地,见一少年在河面上飞来飞去,他一发功,河里的鱼儿全都跃出水面,掉在岸上.然后他就向山上飞去了.那日小的可喝了不少鱼汤.”
江易寒抬头看向似宝剑般高耸于云端的玄玉峰沉吟道:“我们上山一探究竟。”
山路虽陡峭,只除了冉竹外,其余人皆是武功高强。江易寒拉着冉竹仍是健步如飞,几人很快便上到了山顶。
山上云雾繚绕,一间小石屋座落其中。屋内由一块粗糙的布帘隔成了两间小屋。
靠外的屋子的灶台上搁着一碗剩饭,旁边的地上摆放着一些农具。里间的屋子陈设也是极其简単:一张床,旁边的桌上是一个被擦拭得纤尘不染的灵牌,上面刻着“母亲玉紫汐之位。”
“玉紫汐,如此灵秀的名字,不似一般山野村民会取的名字。而这山高耸入云,住在这山顶的若是不会武功的寻常老百姓,每日上山下山就得花两,三个时辰,由此可见住在这屋内之人并非寻常人,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