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
大约过了三四日,司徒杰总算把司徒浮给盼回来了,急急忙忙的把司徒浮叫来给洪风看伤。
“五哥,怎么样了?”司徒杰问着,司徒浮摇头。
“不清楚,既然师父已经处理过伤口,就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五哥,你再好好看看嘛!”司徒杰不死心,司徒浮答应了下来,经过细细的检查过后,司徒浮觉得奇怪怎么会查不出来呢?看脉象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怎么会昏迷不醒呢?突然,司徒浮眉头一皱,难不成是。。。
“什,什么?”司徒杰听了一头雾水。
“是一种云南出产的药材,平时单独使用的话也没什么,可是一旦搭配上别的药材就会产生嗜睡的症状,一般这种药是用来治疗缺觉失眠的,效果很好。但是若是用在病人身上恐怕会很危险了,师父不可能错加药材,而且这种药材很难得,市面上很难见到。”司徒浮解释着,司徒杰有些云山雾罩,但大致还是听懂了。
“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给洪风下药,让他昏迷不醒。”
“对,因为这也不是常见的药材,所以很难察觉。”
“那,有什么办法消除这种药材的药性?”
“不知道,药材都少见,使用肯定是倍加小心的,错用的情况还没有,所以也不知道消除药性的办法。”
溶月阁
“小姐。”浣儿看着江璧月,郁闷的叫了一声,江璧月应着,看向了她。
“怎么了?”江璧月问着。
“小姐,我听下人们说,洪少爷昏迷时被人下了药,姑爷他们还在为这事头疼呢。”浣儿说着,江璧月淡淡的嗯了一声。
“关你什么事?”
浣儿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丫鬟,搬着凳子坐到了江璧月身边,“小姐,我听说那种药是。。。”浣儿凑在江璧月的耳边喃着,江璧月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小姐~”浣儿叫着,江璧月瞥了她一眼。“要是小姐救醒了洪风少爷,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说不定姑爷。。。”
“浣儿。”江璧月突然打断了浣儿,浣儿一顿低下了头去。
“浣儿也是为小姐好嘛!”浣儿嘟囔着,江璧月看着她叹气。
“东西在梳妆台右边的盒子里,你自己拿去给了洪夫人,但是不准她说是我给的,不然我就不救了,我既然有解药,当然也有毒药了。”江璧月说着,浣儿闷闷的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拿了东西。
“小姐~”浣儿撒着娇。
“好了,去吧!”江璧月瞪了她一眼,浣儿嘟着嘴离开了。
厢房
司徒浮给洪风的伤口敷上了新药,一旁等着的索玉儿连忙过去,苏旌阳在旁搭手把洪风翻了过来,盖好了被子。“玉儿啊。”司徒杰无奈的叫着。
“怎么了?”索玉儿给洪风擦着额头上的汗,苏旌阳递过了刚洗了的帕子,拿过索玉儿用过的帕子再去洗。
“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药啊?”司徒杰头疼的问道,索玉儿看了他一眼,只是笑笑却不说话。司徒杰的头都快炸了,好几天了,索玉儿突然拿来了解药,却是死也不肯说是谁给她的,那嘴紧的呀,真是。。。
“十三,师父最近身体很差,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事你再差人来山庄叫我。”司徒浮收拾了东西,司徒杰点头。
“对了,五哥,英伯伯不舒服的话,你就告英烈一声,让他先陪着英伯伯吧,府里有我在没事的。”司徒杰,说着,司徒浮应着骑着马回蹴鞠山庄去了。
两日后的夜里,索玉儿先让苏旌阳去睡了,自己在这边看着还在昏睡的洪风,司徒浮说已经没事了,这几天就会醒,可她还是担心地不得了,洪风一天不醒,她的心就放不下来。坐在床边,擦着洪风的脸,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平安符。司徒杰说洪风一直手里攥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拿了出来。是她在空相寺给洪风求得那道平安符,洪风难道就是为了这道平安符才会被砍伤的吗?那这还是什么平安符!
如果洪风戴的是宝贝的平安符,恐怕就不会有事了。索玉儿愁眉紧锁,“玉儿。。。”房里突然响起虚弱的叫声,索玉儿一激灵,看向了床上的洪风。
“洪风?”索玉儿叫着,洪风脸色难看,眼睛微微睁开。
“玉儿。。。”洪风显然没反应过来,索玉儿怎么会在,难道他已经死了,鬼魂飘回商齐什勒了?怎么不见娘呢?还有他那爱哭的儿子翊儿,还有旌阳,还有安伯,还有铎尔。。。
“洪风,你醒了?”索玉儿问着,高兴地笑起来,却是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玉儿。”洪风刚要起来,就觉得后背钻心的疼,原来他还没死啊。。。那玉儿怎么在京城啊?
第二日
司徒浮来检查过后说已经没问题了,只要好好吃药好好静养很快就能痊愈了,司徒杰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给朱梦龙和向流云寄了信,免得这两人担心。“洪风啊,你这一躺可就是两个月啊,真揪心啊!你要再不醒,我就得劝玉儿改嫁了!”司徒杰开着玩笑,洪风好笑的看着他,却是没心思跟他多说,因为实在是疼啊,疼得他连话都不想多说。
“师父,你睡了好久啊。”苏旌阳跪在床边,看着洪风,抱怨着,洪风笑笑,揉着他的头。
“没事了,旌阳,你不用一直守着师父了,去睡吧。”洪风说着,苏旌阳却是连连摇头。
“旌阳一点都不辛苦的,辛苦的是师娘,每晚师娘都陪着师父,旌阳都去睡觉了。”苏旌阳实话实说,洪风反倒沉默了。“师父,你怎么了?”苏旌阳问着。
“师父没事。”洪风轻笑,索玉儿端着清粥推门进来,叫苏旌阳喝粥,苏旌阳应着走了过去,索玉儿盛了白粥给了苏旌阳,端着瓷碗坐到了床边。
“五少爷说你现在的身子需要进补,专门写了药膳,说每顿都要吃的。”索玉儿说,扶着洪风坐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洪风说着抬手去拿碗,却是扯到了伤口,疼得直抽气。“算了。”洪风叹气,放弃了自己吃饭的念想,病了真麻烦。
索玉儿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笑,舀了药膳喂他,洪风目前也只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苏旌阳回房睡了,索玉儿给洪风擦过了身子,扶着洪风躺好,索玉儿洗着帕子,暗暗皱眉,一直盼着洪风能醒,可等到洪风真的醒了,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林冲呢?”洪风突然问,索玉儿愣了一下。
“司徒说你昏迷之后,梁山来信,林冲就先回去了。”索玉儿说着,洪风抿了抿嘴,又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洪风又问,“娘和翊儿怎么样了?”
“翊儿很好,你受伤的事,我没告诉娘。”
“那安伯呢?”
“安伯很担心你。”
“铎尔呢?”
“他也在担心你。”
。。。。。。又是一片沉寂。“玉儿。”洪风叫着,索玉儿应了一声,“天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洪风总是没话找话,索玉儿也应和着他,两个人待在一起,却还是沉默的时候居多,洪风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怪异的场景,索玉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一直说不出口。
就这么在司徒府待了一个月,英林的病情加重了,司徒杰担心不已,回了蹴鞠山庄去看,江璧月因为要照顾锦儿,便只是让浣儿去了。原先有司徒杰在,话还多一些,司徒杰一走,两个人就更不会说话了。
洪风睡下,索玉儿出了厢房,便看见了浣儿,似乎在专门等她。
浣儿领着索玉儿到了溶月阁便退下了,找她的是江璧月。虽然早已从洪风那里得知了司徒杰与江璧月两人之间的矛盾,但索玉儿见了江璧月的脸还是不由得叹息,若一个女子因为恨自己的丈夫而自毁容貌便已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洪少爷没有大碍了吧?”江璧月问着,索玉儿点头。
“还要多谢你的解药。”索玉儿笑着,江璧月摇头。
“应该的。”江璧月平淡道,“我听骆儿说过一些你们的事,你和洪少爷,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江璧月问,索玉儿细思了半晌摇头,她现在也还是乱的很。“洪风不像是对你无情的样子。”
“可是情况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你就没有问过吗?问洪风,他是怎么想的?他把你当成了什么?”江璧月说着,索玉儿听了却是反问。
“你问过司徒吗?”
江璧月一怔,淡然的笑笑,“没有。”江璧月喝了口茶,“因为没必要。”
“我和你的情况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江璧月断然回应,“洪风恨的是向流云,而司徒杰恨的是我。”江璧月叹气,转而笑了起来,“我已经没有资格幸福,能帮你的话就帮了。”
夜
洪风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司徒杰连蹴鞠山庄专用的创伤药都拿出来了,要是没效果岂不是对不起司徒杰的一番心意。
其间,索玉儿也给洪娇娇写了信,说已经没事了,具体的事自然是不能告诉洪娇娇的。
夜里索玉儿回到了厢房,洪风已经睡着了,索玉儿坐在旁边,暗自思忖着,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洪风。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亦或是平淡,又或者是她根本无法形容的状态。
洪风身子一动,醒了过来,看见索玉儿坐在床边发愣,有些奇怪,“玉儿?”洪风坐了起来,握住了索玉儿的手,觉得手心一咯,低头一看,原来是平安符。
“洪风,平安符,以后就不要再戴了。”索玉儿低着头,洪风不解问她怎么了,索玉儿苦笑,“反正也没什么用。”
“怎么会。”洪风笑笑,“当时要不是这道平安符掉到了地上,恐怕我早被刺客横扫的一刀砍去脑袋了。”洪风说着,拿起了那道平安符。“在商齐什勒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以致于我总是想离开。后来要跟马可波罗离开了,却又不想离开了。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宝贝的事,流云的事,你的事。”洪风看向了索玉儿。
“玉儿,你能原谅我吗?”洪风问着,索玉儿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洪风,“我报复流云却把你也牵扯了进来,是我的过错。我说你是宝贝的替身,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说。玉儿,对不起,是我放不下你。虽然我没办法放下宝贝,可是,我此生只想由你来陪伴我。我愿意一辈子都做你的平安符。”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