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觉醒

帅府，张豹痛失军门和兄长张虎，心绪非常糟糕。此刻带领一队军士正在巡逻，不妨帅府大门处一名军士前来禀报：“长史大人派遣军士前来传讯，军营发生重大变故，请统领尽快回去！”张豹大惊，顾不得细问，迅速叫过一名副将，令其率领军士防护帅府。他自己则引一队二十人的护卫冲出帅府，骑马奔向军营。军营，张豹飞身下马，直接来到扣押陶洪的营帐。此刻长史蒋文正、校尉李明都在，他虎目瞪圆，厉声高喝：“李明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能给个交代，休怪本将无情。”李明一指蜷缩在地的陶洪，声音嘹亮：“统领，此人在你率领本卫精锐出动后，鬼鬼祟祟，竟暗地钻入一处密道图谋不轨。幸亏斥候董越发现，急速禀报。我才率领军士擒拿此贼，请将军发落！”张豹闻听此言，心里骤然一清，刚才恼怒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他脸色阴沉，缓缓问道：“陶校尉，本将问你，李明所说可真？为何要图谋不轨？从实招来，本将给你一个痛快！”陶洪萎靡不振，眼眸里失去往日的阴狠霸气，他嘴唇蠕动几下，只能重重叹口气，垂首不语。张豹一看心里有数，他喝退李明，迈步走到上位首座，两手扶案，炯炯有神地看着脸色发青的长史蒋文正。蒋文正瞪了一眼陶洪，索性说个明白：“张统领，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彼此还是开诚布公好了。”说罢，他轻咳一声，清晰地陈述：“我和陶洪都是奉了至尊之令，前来辅佐张军门的。至于陶洪的任务，统领还是不知道为好。”“呵呵！蒋长史真是滴水不漏。说是开诚布公，实则除了你们卧底的身份，什么都用机密二字代替，一字都没有透漏，好手段！”停顿了一会，张豹续道：“辅佐军门？长史好口才，不过是监视罢了。今日军门毙命，夫人孤儿寡母，局势堪忧。本将也就不问了，顺势斩了你二人，也就是了。”说完，高声传令：“来人！”帐外，冲进来四名带刀卫士，狠狠盯着下站的两人。张豹语气果断：“长史蒋文正包庇陶洪，二人狼狈为奸，乱我军心。你们迅速押下去，斩首示众，不得有误！”“得令！”四人跪地接令，起身扭住长史和陶洪，一路拖出大营。到了辕门，一脚踢到二人，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滚到一旁。杀了人，四名卫士上前抓住头颅，回报张豹。张豹验看完毕，传令：“擂鼓聚将！”鼓声阵阵，略微有点骚动的营地彻底沸腾，五万人的队伍列成十个方阵，黑压压一片，站满整个营地中央的大校场。数十位将领齐聚点将台，严阵以待。张豹领着李明，迈步上了点将台。他虎目圆睁，声若洪钟：“军门逝去，众军士戴孝警戒，务必守卫要塞！”“诺！”众军士跪地，右手拍胸，通通响成一片。看到军心可用，他一挥手，李明亲自端上一个木制托盘，上面血淋淋摆着两个人头。站在台下的众军士离得太远，不曾看清。可是方阵前边的数十位将领却看得清楚，不由得惊呼出声。张豹冷冷扫视，嘴角翘起：“贺通、傅伦上前！”“标下在！”二人抱拳，跪地行礼。张豹看了两人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二人似乎不服本将的号令？”贺通和陶洪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不忿老友无辜被杀，脱口而出：“标下不敢，只是不知道统领为何斩杀陶校尉和蒋长史？”“呵呵！你呢？”张豹不回答，反而转向傅伦问道。傅伦面若冠玉，眉直鼻挺，身躯匀称，十足的美男子。他躬身肃声回道：“标下有一事不明，请统领赐教！”“哦，请讲！”张豹面沉似水，语气十分客气。傅伦心头一动，神色越发凝重。李明上前朗声喊道：“两位校尉听清，陶洪鬼鬼祟祟，图谋不轨。蒋文正包庇他，二人同罪，被斩首示众！”清脆直接讲完二人的罪状，他回头请示，张豹则打个眼色，李明会意。傅伦咯噔一愣，嘴唇动了几下，却不再开口。李明转眼看向贺通，贺通高声叫道：“你们串通一气，我要见夫人！”李明面色狰狞，突然刀光闪过，硕大的头颅飞起，一道血色喷泉冲天而起。噗通！一具无头死尸栽倒，众军士一阵大哗。张豹高声喊喝：“肃静！贺通自恃功高，不听号令，斩立决！谁敢鼓噪？”杀气腾腾的语调响彻大半个校场，众军士顿时不敢喧哗，但是里面还是有些许军士面露恨色，蠢蠢欲动。张豹似乎看到军伍不稳，传令：“傅伦听令，斩杀贺通下属里面心怀怨愤的人，不得有误！”傅伦心头大震，目光对视张豹，不由得打个寒颤。愣了一会儿，面色一狠：“得令！”等他整队行动后，张豹叫过李明，小声嘀咕几句。李明点头，下了点将台。校场传来呼喊惨叫，兵器碰撞声，只是时间不大，就恢复了平静。其中一个方阵人数少了大半，零零落落站在原地。周围一片寂静，众军士噤若寒蝉。傅伦看到自己管辖的军伍也死伤不少，心里闪过一丝怨恨。但是他生性谨慎，不曾表露分毫。谁知道正在他准备收队，回转点将台交令时，一队银甲卫杀气腾腾地冲过来。护卫他的军士大惊，不由自主地举起武器，就要厮杀。傅伦见势不妙，高喊：“不要冲动！全部卸甲！”军士闻言，纷纷放下武器，三三两两开始卸甲。李明率领银甲卫绕过傅伦，冲进贺通残存的军士中，喝令他们抬起死尸，跟随自己离开大营。傅伦至此，胸口才微微一动，长出了口气。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的果断卸甲，给了自己和军士一个机会，否则在这个敏感时候，血溅三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张豹看到心腹将领处理完毕，傅伦彻底表露心迹，才宣布众军士散去。整个营地经过一轮杀戮，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更加显得铁血肃杀。李明处理了死尸，也没有再诛杀其余军士，任由他们回转军营。军中自有规矩，这些剩余的汉子很快就会被其他将领瓜分一空，贺通的影响力随着时间推移，彻底消失了。帅府，后宅。跪坐灵堂的许丽珍美目红肿，里面显露出无尽的愁绪。身旁默默流泪的儿子看起来懂事可爱，十分讨人欢喜。但是锁神禁制就像一座大山，牢牢压在他幼小的身躯和心灵上。许丽珍不敢想象自己离去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忍受禁制带来的无穷折磨。弄不清楚儿子身上的玄机，她仔细捋了捋自己的思路。神殿所载典籍的清晰描述浮现在眼前。锁神禁制传说是一代雄主武帝秘制成功的，特意传给神殿，让他们给登基为帝的至尊暗下锁神禁制，不许后世子孙武道修为突破天级武者限制。可以说锁神禁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限制，完全断绝武道前途。伴随而来的好处则是不惧任何苦痛，可以凭借灵丹妙药迅速推进武道修行，完全不怕身躯承受不住。不仅如此，成就天级武者后，锁神禁制带来的强大之处就是坚固不破的身躯，可以说不惧刀砍斧劈、火烧水淹，最大程度保护自身的安全。为了完善锁神禁制，神殿花费了无数心血，才摸索出一条理论上的路途。空间王者灰衣欧阳的破空一指能够克制锁神禁制，可以把中了锁神禁制的人定住身躯，令其动弹不得。可要破解锁神禁制，似乎除了神秘的时间法则外，别无他法。许丽珍努力回想，心里不由叹息。典籍浩如烟海，但是锁神禁制就如一座屹立不动的礁石，任凭她如何思索，全部是毫无头绪。张东平瞅瞅眉头紧皱的娘亲，再仔细看看自己红紫手背，心头闪过一丝淡淡的青色虚影。虚影身穿宽松的青色袍服，大袖飘飘，出尘飘逸的感觉时刻缭绕识海。就在虚影衣袖飘动，手臂上举时，一道紫色的光柱破空而来，粉碎了青色虚影。此情此景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几乎每天都要演示无数遍。张东平小小的心里渐渐充满了飘逸出尘的身影，至于那紫色长虹，无来由一阵厌恶。今天陪着娘亲跪坐灵堂，他隐约觉得青色虚影的力量大了许多，特别是父帅的突兀一指点来，他浑身战栗，无可奈何时，那青色虚影变幻出来，飞速做了一套动作。自己福至心灵，牢牢记住动作的神韵，就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尽管第一次练习，动作还不太到位，但是其中的神韵却是丝毫不差。于是，他身躯闪动，躲过父帅犀利一指，藏到娘亲身后。当时，年幼的自己只感到父帅情绪高昂，似乎极为兴奋。不料牵动伤势，竟然就那么去了。自己很伤心，却对那一指十分惊奇，他有种明悟，要是能够学会那犀利一指，自己恐怕就能摆脱紫色长虹的桎梏，彻底学到神秘莫测的功法。张东平拉了一下娘亲的玉手，轻轻问道：“娘亲，你能教会孩儿父帅的犀利一指吗？”许丽珍几乎失去信心时，儿子的娇嫩声音惊醒了她：“哦，你为什么要学破空一指呢？”她按下心中的疑惑，反问儿子。张东平眨眨眼睛，理所当然的说：“孩儿的直觉告诉我，如果学会破空一指，就能够突破紫色长虹的限制，学到一种无上神功。”许丽珍大惊，她雪白的面孔刹那变得通红，眸子里闪过浓浓的喜悦。随即她四处打量，发现天色已经漆黑如墨，显然入夜已深。周围除了灵堂还有灯光，其他地方已经漆黑一片，连贴身服侍的春香刚刚都被自己无意识喝退了。此刻宽阔的灵堂里，只有母子二人。许丽珍缓缓平静了一阵，才沉重的告诫：“东儿，此话以后不可告诉任何人了。懂了吗？”张东平获得了一套神秘动作，突破了些许锁神禁制的限制，神魂强大了不少，早就明悟了。听到娘亲的告诫，他配合地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许丽珍回想起儿子的聪慧，也放心了。于是，就在一代名将张青云逝去的当夜，独生子张东平觉醒了宿慧，母子二人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