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唐二人一路朝北而行,离上次桑林古墓之事已经过去三日,两人沿路游山玩水,沿着长江南下,这一日来到了南京。那是明朝都城,两人知道得罪了六扇门的人,不想进都招惹是非。
又向前行,过了数日,便来到了三门峡。相传大禹治水时,凿龙门,开砥柱,在黄河中游这一段形成了“人门”、“鬼门”、“神门”三道峡谷,三门峡即由此得名。
一路上唐柔时时催促项天修炼“八卦六十四掌”,却被项天一口回绝。
项天道:“既已练成其中四层,我何可人心不足,贪多务得?想我有何福泽功德,享有这“八卦六十四掌”的武学心法?”
唐柔见他语气坚决,也不多劝,反正心法全部记在心中,以后抓住机会,再逼他乖乖就范。
两人正行之间,忽听得一排大树后水声淙淙。唐柔纵马绕过大树,突然失声欢叫。
项天跟着过去,原来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深溪,溪底是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的小圆卵石子,溪旁两岸都是垂柳,枝条拂水,溪中游鱼可数。
唐柔脱去外衣,扑通一声跃下溪中,项天吓了一跳,走近岸边,只见她双手高举,抓住了一条二尺青鱼。鱼儿尾巴乱动,不停挣扎。
唐柔叫道:“项大哥,接着!”把鱼儿抛上岸来。项天迅速上前,使出擒拿手法抓去,但鱼儿身体好滑,立即溜脱,在地上翻腾乱跳。
唐柔拍手笑道:“项大哥,快下来我教你游水。”
项天想起第一次见到唐柔时落水的场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唐柔道:“你要是不会游水,下次若是再遇见古墓中的境地,我就丢下你独自游走。”
项天听闻心头一狠:“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多喝几口水嘛!”当即脱去外衣,一步一步的踏入水中。
唐柔轻声嬉笑,来到他身旁,伸手在他脚上一拉,他立刻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入水中,四肢乱挥,心慌意乱之时,登时喝了几口溪水。
唐柔笑着将他扶起,教他换气划水的法门。游泳之道,要旨在能控制呼吸,项天于内功习练有素,精通换气吐纳的功夫,练了半日,已略识门径。当晚两人便在溪畔露宿,次日一早又是一个教、一个学。
唐柔从小喜欢游水,可以说在他家中,就连当世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厉天行厉大侠,和她论起水上功夫也是远远不及。
项天在名师指点之下,每日在水中浸得四五个时辰,七八日之后便能在清溪中上下来去,沉浮自如。
这一日,两人游了半天意犹未尽,溯溪而上,又游数里,忽听得水声渐响,转了一个大弯,眼前飞珠溅玉,竟是一个十余丈高的大瀑布。
唐柔叫道:“项大哥,咱们攀上瀑布崖顶怎么样?”项天道:“好,我们试试。”一声吆喝,两人同时钻入瀑布水势之中。那水流湍急汹涌,别说向上攀爬,连站也站立不住,脚下微移,身子便被冲出甚远。
两人试了数次,终也知难而退。项天心中很是不服,说道:“小柔,我们暂且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来。”唐柔道:“好!那也不用跟这瀑布生气。”项天自知无理,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清晨,两人手牵手来到瀑布处,正当下水之际,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并且越加接近,两人迅速躲入一旁树林,放眼探查。
这时,一名布衣大汉纵马而来,一到溪边,跃身而下走至岸边,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溪水入肚,他站起身来寻望四周,见空无一人张口破骂:“他奶奶的,怎么还没到?”
唐柔听出他是在等人会合,她少女心性又起,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过了一盏茶时分,只听头顶树梢抖动,一道青影落在了那名大汉身前。
两人透过枝叶向外张去,只见那人身材瘦小,穿着一身锦绣长袍,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穿金戴银显是富家子弟。
那大汉见到少年,开口便骂:“你奶奶的,老子等你这么久了你才来?”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冷冷道:“东西找到了吗?”
那大汉是名粗人,原本等人已让他心中烦怒,又见少年口气不善,愤怒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脱口道:“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为你办事,你既然这么跟老子说话?”
少年对此并未发作,只是随手将一袋鼓囊的钱袋丢去大汉的手中,说道:“这是给你的报酬。”
大汉接过钱袋,方才还凶狠的模样立刻转变成一脸笑容,掂了掂手中钱袋,十分满意,说道:“东西我是找到了,不过被人抢先一步,听说落在了一个富商手里。”
少年一听,声音变得有些阴冷,说道:“他们是什么来头,连我的东西也敢抢?”
大汉道:“我暗中调查过,他们都是前来参加“无双大会”的普通商人,但他们一行人高手不少,所以我没有机会抢回东西。”
少年喃喃自语:“无双大会……”忽听得前方大汉笑道:“好了,你要办的事已经办好,老子要去好好享受享受了!”
少年突然双目冷光暴出,盯着那名大汉的后背,冷笑道:“事没办成你还敢拿钱?”手中忽现两把三刃手刀,咻的一声朝大汉后颈割去。
那大汉走着走着突感后脊劲风飒然,刚准备回头,却已被刺穿了喉咙,双唇颤抖,两眼发直,不甘的倒了下去。
少年捡起钱袋,对着大汉的尸体重重哼了一声:“废物!”纵身一跃踩上树梢,又是一跃已是数丈之外,这般几个纵身已然不见踪影。
待他走后,项天、唐柔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项天道:“那人好狠,连自己同伴都不放过。”
唐柔走到尸体旁,观察一阵,并未发现什么线索,说道:“我倒是觉得杀了他不错!”
项天道:“为什么?”唐柔一笑,道:“我见他身上隐约布满了血迹,想必也是替人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人死了也好。”
项天了然不语,暗自佩服唐柔的观察推理能力。只听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就是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沉吟半响,忽然张口道:“项大哥,咱们也去瞧瞧那个“无双大会”怎么样?”
项天见她盈盈走近,一脸天真烂漫的表情中又带三分期待,更增娇媚,哪里还能开口拒绝。于是两人回了溪边,收拾上马,朝城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