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劳刀被这声音惊得不敢在向前迈一步,只是环绕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看见人影。唐清自知此地有高人,大笑道:“晚辈岂敢乱闯贵府,只是门口不见有人把手,只好走了进来,有失礼数,还请前辈见谅。”唐清四周张望一番,做然道:“既然前辈不欢迎我等,我等即刻离开。”说完便朝着门口踏步而去。二人接近门口两丈之时,大门忽然不知受到何等力道,犹如折扇一般,迅速的关了起来。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白发老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唐清心中不禁想起了家师。
他是被师父抚养长大的,武艺也是亲传的,虽然师父非常苛刻,但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师父给予他的那种爱。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师父虽然一身武功,但是平日里都是侠义为先,从不做鸡飞狗盗之事。家中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只能管管肚子。冬天睡觉还是寒簌簌的,晚上难以睡着。外面也是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走的树枝难以承受积雪带来的压力,不幸尽折断去。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一阵寒冷的风顺着门窗缝隙刮了进来,让人一阵哆嗦。师父却是大晚上爬了起来把那些通风的地方全都补了上去,还把他那厚厚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唐清并没有过激的情绪,只是缩在被窝里,眼里的泪花也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
待这白发老者悠悠的转过身来,只见他满面红光,虽然满头白发,胡子斑白,但是一眼望上去也是精神抖擞。两只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只见他张了张口,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没礼貌,就这么的随意进出别家门,把我当什么了。”
唐清辩解道:“之前已道明缘由,只是不见前辈真身,无奈只好离去,晚辈在这向您赔个不是。”
白发老者见唐清也是很有诚意的向他赔罪,也是摆了摆手道:“你们为何来此,所为何事。”
唐清道:“我姓唐名清,来自风岚山,此行受家师所托前来见梁海天。”
白发老者一听,上下打量了唐清一番,左右来回有了几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开口道:“你师父是不是叫做唐一枫。”
唐清道:“正是。”
白发老者突然抓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郑劳刀见这老者情绪转变之快,心中也是愣住了。唐清见着老者那激动的眼神,哺哺道:“这次是我第一次外出,认识的人掐指可数,可还真前辈您老人家。”
白发老者格格笑道:“我是你师叔,严格点说你也是我的弟子啊,我与你师父出自同门,他是我师兄。”
唐清心头也是一惊,师傅以前的确提到过他有个师弟,但是却从未见过。看着眼前这位满脸慈祥的老者,唐清不禁喊道:“师叔~,弟子拜见师叔。”还未弯膝既已被他拦下。老者道:“师叔我叫文海,你以后就叫我文师叔吧。”唐清“嗯”了一声。文海接着道:“这次你的前来是我跟师兄商量许久了,本来是不打算让你来的,可是师兄坚决派你来,我也没办法,这次来到了光明市,以后的路你可地当心。”唐清回道:“放心吧师叔,师傅他老人家也是想让我出来磨炼一番。要是没什么危险的话,我还不想来了,”
文海抚着胡须笑道:“清儿可真是年轻气盛啊。”二人小叙了片刻,文海的眼光落在了郑劳刀的身上,想着唐山问道:“这位是……?”
唐清道:“郑大哥是我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叫郑劳刀,说来也巧,他就在梁海天下面工作。
文海望着郑劳刀,沉默片刻,道:“以后你就跟着清儿吧,梁老那边我会说的。”
郑劳刀心中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今后可以跟着唐兄弟了,忧的是唐兄弟是江湖中人,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安逸了。正当郑劳刀心中正在徘徊之时,唐清问道:“郑大哥,你难道不想跟着我吗?”
郑劳刀连忙辩解道:“不是,不是,只是……”
唐清见一脸忧愁的郑劳刀,不禁想起刚见面时他说的话。喃喃道:“郑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卷进江湖中来。”
望着唐清那坚定的眼神,郑劳刀深呼了口气,道:“唐兄弟如此瞧得起我,我岂有不应之理。”向着文海道:“文老爷,其他的事就麻烦您了。”
文海摆了摆手道:“没问题。”
几人走近了大厅,文海也吩咐了仆人准备茶水。唐清坐在了一椅子上,望着大厅内的布置,摆放的整整齐齐,很有气派。想着文师叔这些年当真是舒服的很啊!哪像他和师父两人那日子……
文海也是坐在了他旁边,文海刚刚坐下,唐清便道:“师叔,这次来到底有些什么事情,能否告诉我。”
文海道:“此事尚未到来,到时候我在告诉你,在这之前,你可先在这里熟悉熟悉。”
仆人端着茶水从门外有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在了他们面前,轻快的走了出去。
文海端着茶杯道:“清儿,梁老还有会儿时间才回来,先歇歇喝口茶吧。”
唐清点了点头,便拿起茶杯,品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心中想到师父也算是爱茶之人,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时常也会和他一起品茶,但从未尝过这般好茶!文海见唐清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清人,这茶你感觉如何?”唐清正陶醉在茶香之中,激动道:“好茶!好茶啊!跟着师父这么多年还从未品尝过这么好喝的茶!”指着杯中茶水道:
“茶水相欲西施中,叶展身姿茶味浓。壶舍甘霖杯开怀,借花献佛口中融。师叔,清儿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好,好,好。”文海连着说了三个好。慢慢的把茶水送入口中,“我以为你跟着师兄只是武艺精湛,没想到还能作诗。”
唐清道:“师叔抬举我了,这茶趁热我得在尝一杯。”
郑劳刀见他二人聊的甚欢,吱声道:“唐兄弟、文老爷,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不然家中有人又得替我担心了。”
文海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去吧。”
唐清道:“有事我会叫你,你先去吧,路上当心一点。”
郑劳刀辞过便大步的走了出去。唐清站起了身子望着厅内的环境,喃喃道:“师叔这些年想必日子过得甚好!哪像我和师父……”
文海苦笑道:“唉,这能怪谁了,只能怪他自己不喜欢这种环境,喜欢隐居在大山之中。”
唐清狐疑道:“对了师叔,为何师父派我前来没有告知我你在这里?”
文海语重心长道:“因为我是不希望你来的,此行的危险我也无法预料,可是师兄坚持你来,我俩有了争执,所以他不告诉你我的存在,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唐清格格笑道:“师父一大把年纪了还闹情绪,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接着道:“不过师叔请放心啦,我从小跟着师父,如今的武功也是颇有成就,师叔不必多虑。”
文海沉默片刻,道:“清儿切勿心高气傲,江湖上年轻一辈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老一辈的高手大有人在。”
唐清听得也是觉得很有道理,尴尬笑道:“还是师叔见多识广。”
文海站起了身子走了几步道:“不知师兄有没有传授你‘九龙飞天决'?”
唐清道:“弟子愚钝,师父虽以传授了他的独门绝学,但我也只炼到第五层,还有四层尚未习得。”
文海讶异道:“‘九龙飞天决’你这么年轻就已习得五层!堪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文海一扫之前的兴奋劲,做然道:“虽然你很有天赋,但对于那些成名已久之人,你的武功还是欠点火候。”
唐清恭敬道:“清儿明白。”
梁府外一片寂静地道路上,突然行使过来了一辆私家车。速度慢慢地缓了下来停在了梁府门外。车门一开,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个老者,前排的下属连忙下车抚着老者。老者年纪与文海相仿,虽然不是习武之人,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脸上憔悴了许多,此人正是梁海天。
“梁老爷您慢着点。”一人小心说道。
“没事。”梁海天摆了摆手道:“咱们进去吧。”— —
唐清与文海聊得正欢时,一家仆快步走了进来“文管家,老爷已经回来了。”文海笑道:“清儿,这就带你去见见梁老爷。”二人大步的走出了大厅,只见一位老者正被人稍侍搀扶着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文海快步地来到了他的跟前“梁老啊,都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忙碌干嘛!早点卖掉产业享享清福吧。”
梁海天喃喃道:“文兄啊,小儿小媳死的早,留下静儿一人,我也是为了让他以后能过得好点啊。”
说到这点,梁海天脸上不禁露出了忧愁,虽然也是饱经沧桑,但是想起那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不免有点痛心。 “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梁老还是想开点吧。”文海扶着梁海天地臂膀来到唐清跟前“梁老,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兄的徒弟,名叫唐清,此次前来怕是要打扰许久了。”
梁海天慢慢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道:“原来是唐大侠的高徒啊,真是一表人才。”
唐清恭敬回笑道:“梁老爷虽然年过六旬,但还能如此操劳,实属不易啊”
梁海天喃喃笑道:“清儿可会说话啊,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回过头来拍着文海的肩膀“文兄啊,家里的事儿由你费心啦,我先去看看静儿了。”
聊了片刻,梁海天便朝着孙女梁海静房门走去。下属也是小心翼翼地稍侍搀扶着,生怕梁海天不小心跘了脚,要是出了个意外,那他可真是担待不起。二人望着梁海天离去的背影,文海只是叹了口气。唐清由心而发感叹道:“想不到梁老爷对孙女这么疼爱,梁小姐虽然早年父母双亡,但有这般疼爱他的爷爷也算是有福啦。”一阵寒风吹过,院子里的树草枝叶均以悠悠骚动。唐清虽然着装单薄,却也不怕此等寒气。只是旁边的文海可就不同了,文海的脸上早已有点苍白,怕是受不了寒冷。也许是过惯了平凡生活加上岁月的沧桑,身子骨也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了。文海扯了扯外套,哺哺道:“清儿,天气稍微有变,师叔年老啦,没你硬朗,我会吩咐人帮你准备房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唐清道:“师叔多加注意身体,我没什么事,你去吧。”文海离去之后,便有人帮唐清打理了一切,带着他途经了几处走廊,最终来到了一房间门外。唐清推门进入了房间,见里面已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他都不忍心去坐在那椅子上。
“唐少,有什么需要就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尽快办好。”家仆道。
唐清道:“谢谢你们,这没什么要办的,你们忙去吧,顺便把门关上,”
家仆关上了门离去,唐清望着房内的环境,心中也是很是欣喜,因为从小到大还从未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坐在那月牙椅上,用手摸着虎纹桌。目光欣赏着墙上的踏春图、山水画。靠窗处摆放着文竹、水仙、蝴蝶兰……透过屏风可以看见自己的神仙帐。桦木地板上铺着兽皮地毯,心中想到,难怪师叔那点寒风都受不了,想必这些年好日子过得真是不错啊!唐清盘膝闭目坐在那兽皮地毯上一动不动,开始修炼起他的‘九龙飞天决'。